顧心寒躺在床上,想著,十年他都沒有忘了我嗎?那他記了那件事10年嗎?為了不再被過去的這段可怖的往事糾纏,回複了一個字,“好。”
陳沉羽終於盼到了顧心寒的回複,即使隻是一個好字,就讓他的心底像開了花一樣鮮活。
“謝謝你,明天下午三點XX山,我們初遇的山頂見。“
“好。“反正明天是周末,剛好顧心寒也想爬山,出出汗水總是會覺得輕鬆。
第二天,顧心寒淩晨就出門了,想看看日出,心情好了才能好好地和陳沉羽好好說話。
終於爬到了,顧心寒氣喘籲籲累的坐在了最後一個台階上,汗水布滿了她的脖子,濕透了她的衣襟。
“我記得我跟你約的是下午三點。”
顧心寒正閉著眼放空自己,聽到有人講話著實嚇了一跳,幸好是坐著的,不然從這麼多個階梯上摔下去,不死也殘了。
“你能不能不要突然跟我說話?”顧心寒知道是誰的聲音。
“你還沒有回答我。”陳沉羽鎮靜地說著。
“隻允許你這麼早來,就不許我這麼早來嗎?這個山你的嗎?”顧心寒對陳沉羽沒好氣已經慣了,即使知道了他是陳沉羽。
“你為什麼騙我你叫陳羽?”顧心寒又直接切入了正題,用小手擦著汗水。
“我沒有騙你,我確實叫沉羽。”
顧心寒頓住了,陳沉羽拿出了自己的毛巾順勢想幫她擦拭,顧心寒立馬躲了開。
“哪有人介紹自己隻講名不說姓的?”
陳沉羽拿著毛巾的手僵了僵,“我以為你會立馬想到陳沉羽這個名字,沒想到你誤會了。“
“那你是看著我注名的啊,你看到我打陳羽,你怎麼不說。“
陳沉羽話噎,他確實做了隱瞞,好一會兒,
“對不起。“陳沉羽已經對顧心寒說了很多次對不起,隻是顧心寒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而此時,這三個字讓她心顫了一下,事實上是她欠了她一句遲了十年的對不起。
“是我應該說對不起,我害你成為整個年級段的笑柄,打擾了你的生活,還讓你記了我十年,恨了我十年。”藏在心底十年的歉意終於可以說出來了,顧心寒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然而卻讓陳沉羽感到震驚,原來她一直記得小時候的事情,她也記著他,即使過了十年,也許這對他來說是慶幸的。
“我怎麼會恨你,我從來都沒有恨你,十年來我瘋狂地思念你,隻想要找到你。要恨也是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找到你。”陳沉羽迫切地想握住顧心寒的手,而又被躲開了。
“你恨也好,不恨也罷,都過去十年了,很多事情都已經被人遺忘,你沒有早點找到我這也是命該如此,我現在過得很幸福,所以請你不要再繼續做會讓我的曉曉誤會的事情。“顧心寒狠了狠心,她必須結束這番糾纏。
陳沉羽的心像是被萬劍刺穿,好痛!好痛!
天色似乎受他情緒的影響,倏地陰暗了下來,遠處的黑霧爬得很快,像是向她湧來一般,恐怖的天氣讓她不自覺的拽住了陳沉羽的手臂。此時,陳沉羽不知道該討厭這個天氣,還是應該謝謝這個天氣。
“怎麼辦,好黑啊,這山上有躲雨的地方嗎?”顧心寒有些顫抖,害怕讓她放不開他的手臂。
“來。”陳沉羽成功地牽住了顧心寒的手,原來隻有當她害怕的時候才不會拒絕他的碰觸。
顧心寒第一次發現這個山頭的另一邊竟然是條公路。
顧心寒被陳沉羽帶到了停車場,開了車門讓顧心寒坐到副座上,雖然他很不願意放開顧心寒的手。
陳沉羽開了暖氣,看著顧心寒緩緩平靜,“餓了嗎?我去給你找些吃的。“
沒等顧心寒回答就下來了車,跑去上方。天色越來越暗,大清早看上去像傍晚。等了很久也不見陳沉羽回來,擔心勝過害怕決定去找他,還沒走幾步路就下起了綿綿細雨,一路上隻有路什麼店都沒有,顧心寒仍然一直找著走著,雨越下越大,就越來越擔心陳沉羽,此時已大雨滂沱,顧心寒害怕得想哭,一直喊陳沉羽,不遠處貌似有人飛奔而來,顧心寒仔細瞅了瞅,看見陳沉羽正揣著什麼東西向她跑來,雨水打在他的臉上,眼睛都睜不開。
“你怎麼出來了,雨下那麼大,感冒了怎麼辦?”陳沉羽把藏在外套裡的零食都倒了出來,給顧心寒蓋上,“這裡離前麵的旅館近,去旅館弄乾淨吧。”
顧心寒看著陳沉羽的一舉一動,眼淚直往外衝,
“怎麼了?怎麼了?摔了嗎?”
顧心寒邊哭邊罵,“你個混蛋,不會開著車一起去找吃的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記得前麵就有個小店的,我太久沒來了,不知道這裡變化了這麼多。對不起,你彆哭了,我們趕緊去旅館弄乾吧。“陳沉羽有些束手無策。
旅館中,顧心寒洗了個熱水澡,穿著睡袍裹著被子用吹風機吹乾衣物。陳沉羽這時從浴室裡出來,擦著頭發,顧心寒覺得自己裹得很嚴實很安全,隻是這浴袍有點大的跟沒穿著一樣,沒想太多繼續吹著衣物,而陳沉羽看著顧心寒的背影,知道那被子底下衣不著體的人兒,不敢再向前一步,
“客房服務。“
來的真及時,陳沉羽去開了門,服務員推了一車的食物進來,顧心寒放下了吹風機,衝了過去,真的是餓扁了,看著服務員一份一份地把菜擺到餐桌上,一份一份地打開蓋子,每一份都這麼秀色可餐,直到打開最後一份的時候,顧心寒僵住了,看了看服務員,又瞪著陳沉羽,陳沉羽很無辜的看著顧心寒,又瞪著服務員。這服務員摸不著頭腦了,這份套餐可是被很多開房的情侶所中意的,他每次還能拿到小費,擔心他們會退貨,說:“請慢慢享用。”便迅速離開了。
“你個變態。”顧心寒又將蓋子蓋了回去。
“這不是我叫他們放的,我知道你很討厭我,怎麼會做讓你更加討厭的事情。”陳沉羽看著顧心寒,眼睛都不眨,怕她不相信。
顧心寒總是會被陳沉羽的眼神所打動,心裡已經相信,可是嘴巴還是說不出好話,“知道我討厭你就好。”
陳沉羽的心像被刺了一針,真的從她嘴巴裡說出討厭他的時候遠比他想得更痛,可是誰讓他犯賤就是愛她呢?
“那就先不要討厭我了,吃東西吧。”
顧心寒坐了下來,沒想到寬鬆的睡袍將她的肩膀暴露在了空氣中,一切都印在了坐在對麵陳沉羽的眼裡,隻可惜他隻能忍著什麼都不能做。許是房間的溫度太溫暖了,顧心寒卻全然不知,眼裡隻有眼前的美味佳肴,眨巴著小嘴,起身夾更遠處的菜時,更是露出了深邃的事業線,陳沉羽倒吸了一口氣,給自己倒了紅酒,一個勁地猛喝,誰知這酒越喝越熱,額頭的細汗,蹭蹭蹭地跑了出來,顧心寒嘴裡咬著塊肉,看了眼陳沉羽,覺得他很奇怪,
“你怎麼了?很熱嗎?那就去把空調調低一些好了。”說著又指了指放遙控的地方繼續吃,都不知道她身上寬鬆的睡袍出賣了她,陳沉羽卻聽不見顧心寒在說什麼,隻看見她的油油的紅嘴動著說著,很想上去咬一口,還有她露出來的肌膚他很想撫摸著,親吻著。可是他隻能忍著,一杯一杯地喝著紅酒,卻不料還是越喝越熱,陳沉羽隻好站起身走到窗口,打開窗。
顧心寒被風吹得涼颼颼地,開始心疼起電費來,走到陳沉羽旁邊,“喂,你知不知道這樣很費電啊,而且很冷誒。”顧心寒伸手想把窗戶關上,卻被陳沉羽拉近了懷裡,緊緊地抱著,顧心寒嚇了一跳,“你個變態,放開我。”顧心寒使勁拉開陳沉羽,卻毫無動彈,隻覺得陳沉羽身上滾燙,顧心寒停止了掙紮,“你不會是發燒了吧。”
陳沉羽鬆開了一點點的力道,看著顧心寒的臉,“你不是真的討厭我的,對嗎?”
“你再不給我放開我就討厭你。”顧心寒動彈不得隻能皺著眉頭瞪著。
陳沉羽望著顧心寒的眼睛,鼻子,嘴巴,按捺不住心中的浴火,“那瓶酒好像有點問題。”
“什麼?“顧心寒驚訝地張開了嘴,沒等她反應過來,陳沉羽便吻了過來,又趁機將舌頭伸進了顧心寒的嘴裡,一想到這是除了楊曉曉以為的口水便一陣惡心,用儘蠻力敲打陳沉羽的胸脯,急切地希望他放開。陳沉羽一點都感受不到疼痛,完全沒有要放開她的想法,強行霸占著顧心寒的嘴唇,舌頭,他的手開始在顧心寒的身體上遊走,緩緩地解開了顧心寒的浴袍,撫上了她柔軟的腰間,又緩緩上移,顧心寒鼻子一酸,隻能哭了,連聲音都被他吻沒了,陳沉羽感受到了她臉上溫熱的液體,抓住了最後一絲理智,放開了她,”走,快走。“跑進了浴室,打開了噴頭的冷水。
顧心寒趕緊揣著自己的衣服就跑去開門,沒走幾步就碰到了那個服務員,惡狠狠地說:“你們在酒裡放了什麼?他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服務員看著顧心寒凶悍的臉,嚇得直哆嗦,“那是情侶套餐,你剛剛不是也看見了那個套嗎?應該明白的。”
“什麼,你這是什麼旅館啊,那他怎麼辦啊?”顧心寒著急了,看多了言情小說,沒有人幫他解決他會死的。”那有什麼辦法幫他解決啊?“
“最好的方法不就是你嘍?“服務員說完拔腿就跑了。
顧心寒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要就這麼走掉,可是他是陳沉羽,陳沉羽啊,他的小學同學,他記了十年的人,他對不起了十年的人。顧心寒又反了回去,剛一開門,便看見陳沉羽躺在地上瑟瑟發抖。顧心寒趕緊跑去將他扶起來,
“你又回來乾嘛,走啊。“陳沉羽強忍住全身沸騰的細胞。
“我怕你會死掉,該怎麼辦呀怎麼辦你能不能變出個美女和你那個啊?“顧心寒胡亂地說著話,陳沉羽看著顧心寒暴露在空氣中光滑的肩膀已經被抽走了最後的一絲理智,將顧心寒壓在了床上,狠狠地允吸著,啃咬著,顧心寒害怕地尖叫,哭喊,拚命掙紮,卻始終喚不回他的理智,陳沉羽什麼也聽不見,也看不到她的淚水,隻感覺到她帶給他的舒暢的冰涼。
這邊的股東大會已經開始,還等不到陳沉羽的到席,
“在這麼個不守時人的帶領下,怎麼會讓公司更加強大。”在SS公司人員的煽風點火下各股東決定不再繼續等他,
“楊先生,我們公司的財務狀況並沒有到被收購的地步。“陳沉羽的秘書先說了話,楊曉曉正眼都沒有瞧他一眼。
“這裡還輪不到你這個小小的秘書來說話。“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放著狠話。”有其上司必有其下屬,我看你們公司離倒閉也已經不遠了,趕緊簽了同意書,說不定還能保住自己的職位。“
咚咚咚,這時公司的總經理助理進來了,跟總經理說了些什麼,坐到了旁邊。
總經理李易十分有禮貌地起了身,將手裡的文件遞給了楊曉曉,“楊先生,這是我們公司的財務報表和公司職員的業績,從昨天到現在我們雖然失去了一些廣告商,但到現在為止又有十多個知名度更高的廣告商給我們公司投資,其中最著名的有,相信楊先生也早有耳聞,至於柳芝芝代言的商品我們將會全麵下線,我想你提出的價格收購不了我們公司。
楊曉曉昨晚的收購案製作地幾近完美,卻不料這等變數,還有個需要解決,他還是小看了陳沉羽。
“走。“楊曉曉從進來到現在,神色都沒有變化一下,從頭到尾就隻有這一個字,乾脆地來,乾脆地走。氣場足地連經驗豐富的總經理李易都為之感歎,直到楊曉曉走了,才偷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