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心寒主動找他的時候,楊曉曉這些天沉鬱的模樣稍稍緩和了許多,終於出現了一抹貌似微笑的神情。甚至精心打扮了自己,準時出現在了咖啡館門口。他期盼著顧心寒要對他說得話,卻又害怕顧心寒會說怎樣的話來推開他。
楊曉曉先注意到了正在沉思的顧心寒,玻璃窗邊陽光投射下的她是那樣認真,那樣沉靜美好,又那般絢麗。她是他的太陽啊,沒了太陽的他該怎麼活。他想看懂她,想知道她想對他說什麼,如果是分手,那麼他寧願就這樣看著她,天荒地老。
顧心寒深吸了口氣,好似鼓足了勇氣上戰場一般,往門口望去便看見一雙幽深的瞳孔正深情卻又憂傷地望著自己,好似要望穿她一般,竟不知所措地起身回望著他,他還是那樣乾淨凜然,好的個兒配著這藍色休閒的西裝格外耀眼,吸引了咖啡廳裡幾乎所有女性的瞻望。顧心寒的鼻子卻酸了酸,他特地選了她最喜愛的藍色西裝來見她,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見到這樣俊秀的他了吧。可是他遲遲不進來,是因為什麼?
他們相互望著卻沒有走近,時間不知道溜了多久,楊曉曉才走到了她旁邊,非常紳士的拉開座椅,示意她坐下,:“腳酸了沒有?”多麼平常而又沒有參雜任何雜質的一句話,原來他的走近,是因為心疼她。一瞬間明了的顧心寒,實在憋不住眼裡正在打轉的淚水,猛地站起來,緊緊地抱住他哽咽,”曉曉,你。。。喜歡我什麼?三年來,我覺得自己是你的女兒,你什麼都給我,不管對錯你都支持我,我的一切你都替我心疼,連我站久了,坐久了,身體麻了你都會為我著急,你對我真的很好很好了,就差把我揣進兜裡時時刻刻放在身邊嗬護著,這三年來我真的過得狠幸福,狠知足,從來就隻有快樂的事情發生在我身邊,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比慈禧太後還要安逸的生活,我真的很感謝你給了這樣三年的時光,沒有痛苦回憶地生活了三年,可是現在我的記憶恢複了,甚至知道了媽媽其實是你的媽媽,不是我的。”說著顧心寒有些顫抖,她是來自哪裡的棄兒呢?緊握了自己的手強迫自己繼續說下去:“我現在會把這些都記住,不管是痛苦還是幸福,我都會一一記得,因為它們屬於我。謝謝你給我的愛,我真的狠幸福做了這樣一段長長的夢。我的心裡沒有恨也不再有痛苦,但是我想從夢裡出來了,畢竟夢是虛幻的。所以我要走了,你和我揮手告彆好嗎?”
楊曉曉的心狠狠地沉了沉,始終,她還是想離開他投進陳沉羽的懷抱,難道這三年的好,都抵不過他嗎?心痛到連呼吸都是痛的,顧心寒,你的心怎麼能這麼狠!沒了你的我會怎麼樣,一次都沒有想過嗎?楊曉曉閉了閉眼,始終不說話,緊了緊懷裡的人,用無聲的言語告訴她,這輩子他都不會放過她。
同樣心痛到不能自己的顧心寒看不清自己的心,真的看不清,她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向著誰,所以她必須,必須給自己時間去整理,她不希望,他們兩個人為她而受到任何的傷害。狠了狠心推開了楊曉曉,“楊驍,我要離開,請你放過我。”沉著冷靜跟剛才的讓人憐惜的顧心寒判若兩人。“我不想再看見你帶著其她女人親親我我,哪怕是做戲,我也不想一看見你就想起繼父在我身上瘋狂的模樣,更不想因為你而錯亂的記憶再一次失去它的方向,我的心一開始就不屬於你。請你從我的世界裡消失。”顧心寒彆開了臉,怕自己的演技露出了破綻,天知道她現在的心在淌血,好疼好疼。
“顧心寒,出息了啊,學會做戲了,是嗎?”楊曉曉憤怒地模樣嚇極了人,想起一切的源頭是陳沉羽感覺自己的肺都炸開了,“剛剛的投懷送抱,甜言蜜語地口口聲聲說著幸福都是在做戲嗎?難道就沒有一點值得你留戀的地方嗎?想和他在一起是嗎?這輩子都彆想好好過。”楊曉曉拽著顧心寒的手,捏的好緊好緊,用力到再加幾分力就要捏碎她一般,過激地傳遞著憤怒。
顧心寒因為疼痛緊皺的臉,稍稍抓回了他的理解,立馬鬆了幾分力道。然而因為陳沉羽的休克,剛從過度驚嚇而昏迷中醒來的顧心寒,又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下被“施暴“再一次華麗麗地暈倒了。楊曉曉著急地懊悔著自己剛剛的過激,立馬打橫抱起,奔出了咖啡廳。但是,緩緩地,緩緩地,他停了下來,他想,如果這是命中注定,為什麼不再試一次,這樣顧心寒就又隻屬於他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