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官邸。
三月中旬,南方草長鶯飛,山城卻是一片霧雨蒙蒙的景象,窗外春雨連綿,屋內的留聲機裡卻在播放著慷慨激昂的歌曲。
“這是美麗的祖國...”
房間裡的人半躺在搖椅上,閉著眼睛,傾聽著歌曲,不知不覺,兩頰已經流下了一行熱淚。
一張毛毯輕輕的蓋在他的上半身,一記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小心點,一把年紀了。彆著涼了。”
“唉,”悠悠的歎息聲響起。
“忠正無能,有負中山先生囑托,這大好河山,竟然淪落至此。”
“我對不起三十萬金陵同胞,也對不起這四萬萬天下人..”
夫人微微蹙眉,柔聲安慰道:“倭奴兵強馬壯,垂涎華夏已久,”
“我們國家連年征戰,滿目瘡痍,內憂外患,此乃非戰之罪。”
“事到如今,我們也隻能儘力而為...”
伴隨著一記長長的歎息聲,房間裡陷入了沉默。
便是此刻,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侍從官唐縱拿著兩封戰報走入辦公室。
“報告,駐守藤縣的122師師長王明章以身殉國。”
屋裡那道身影豁然起身,急道:“什麽?怎麽回事?”
唐縱將戰報遞過去道:“3月14日至17日,日寇瀨穀支隊以重炮丶裝甲車丶戰車和飛機連續進攻滕縣,並不斷進行輪番轟炸,”
“接戰不久,縣城南門即被攻破,上千日軍蜂擁而入,川軍健兒奮勇還擊,將其大部殲滅,其餘的也被擊退。”
“此後,敵我雙方進行了反覆的拉鋸戰和巷戰,”
“王明章師長下定決心“城存與存,城亡與亡”,隨即命令炮兵連押送六門山炮,先行撤出戰場,前往台兒莊與孫師長彙合,自己則留下來與將士共存亡。”
“昨日中午,122師所部全部將士被逼至城西門下,無路可退,所有將士身纏手榴彈,與日寇同歸於儘,無一生還..”
沉默半晌,夫人讚歎道:“川軍勇猛,名不虛傳,”
那道身影翻看著戰報,半晌緩緩說道:“還有什麽壞消息也一並說了吧。”
唐縱麵色古怪,道:“不是壞消息,是好消息。”
“自三月初,紅黨敵後武裝隊多次開展軍事行動,一再重創日寇。”
“根據上呈的戰報,紅黨近期的行動一共擊殺日寇三千餘人,繳獲各種軍用物資一百四十餘車。”
“現在,紅黨方麵希望我們能提供大量火藥...”
“什麽?”那道身影豁然起身,接過唐縱手中的戰報,滿臉不可思議。
怎麽可能?這幫泥腿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能打了?我們久經沙場的國軍都做不到,他們怎麽做到的?
唐縱道:“根據潛伏在紅黨內的特工傳回來的消息,紅黨最近裝備了一種威力奇大,製作簡單的作戰武器。”
“紅黨稱之為飛雷炮,這種火炮可以大規模裝備,隻需要有足夠多的油桶跟炸藥,就能替代常規火炮。”
“還有這種事,”聞聽此言,那人不禁感歎道:“紅黨還真是人才濟濟。”
“不,不,”唐縱認真道:“根據內線的資料,這種武器並不是紅黨發明的。”
“它是滬市一名黑市軍火商人賣給他們的,據說花了一百噸鎢砂...”
“居然有這種事?快,去找雨農進來。”
軍統辦公室,戴老板揉著眉心,滿臉苦大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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