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分明感覺到,自己的身軀在此刻,不堪重負,劇烈的疼痛從四肢百骸湧來,如同潮水一般,哪怕以許道的韌性,在此刻也是不由悶哼一聲。

有一種痛,叫做感覺自己頭發絲都在疼,現在許道感覺自己就是。但這並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伴隨這種疼痛而來的還有一種疏離感,排斥感,彷佛天地在厭棄,世界在針對,那種孤寂灰敗之感,一直縈繞在心頭。

此時,他彷佛身處另一個世界之中,許道正想著該怎麽從這個世界中出去。

那股疼痛感又悄然消逝,原本失去的一切又重新回來了,周遭遊人喧鬨的聲音,敏銳的觸感……彷佛剛剛發生的那一切,不過是他的錯覺而已。

但許道可以確定,他是真的感受到了那股疼痛,絕非是幻術所致。

剛剛清醒過來的許道,目光凝重地看向一旁的老人,“您是怎麽做到的?”

毛雙一邊示意許道該向前走了,一邊道:“天機都是有重量的,而且那種重量,不是什麽人都能承受得起的。”

“所以,您的身體一直在承受這種東西?”許道眼中皆是難以置信,若真是如此,那這老頭兒究竟什麽來曆,果真隻是毛家一個老仆,可能嗎?

這種恐怖的東西,便是他也承受不住,剛剛那一瞬間,就已經讓他感覺到了極為恐怖的壓力。很難想象毛雙要時時刻刻承受這種東西,會是何等痛苦與折磨。

“大人想多了,老朽有秘法之利,雖然確實痛苦,但達不到剛剛那種程度的。”毛雙一聽就知道許道在想什麽!

“大人不曾修習扶乩之術,自然不懂以秘法抵抗天機反噬,這才會感覺那般痛苦。老朽不同,我以此道為生,早已習慣了!”

“這樣嗎?”許道覺得這話有些道理,但無論如何,便是秘法能將這種痛苦減弱八成九成,也依舊是一個很誇張的程度,更何況此時毛雙不過一介凡人,他拿什麽承受?

“就是如此!”毛雙點頭。

“那我能問問,您為何非要帶著毛春毛夏姐弟,離開毛家,甚至離開靖安坊嗎?”

毛雙詫異抬頭,對著許道盯著看了許久,才喃喃道:“其實,這才是您真正想問的吧?”

許道笑了起來,“我暗中調查過很久,但一直並無結果,但我一直覺得,這件事不是簡單的家族內部傾軋,很可能關係到彆的事情。當我今日得知您所擅長的乃是扶乩問卜之術,我更加確信這一點。”

許道神色變得鄭重,“所以,您究竟看到了什麽,以至於您那般不計後果,想方設法從靖安坊逃離?”

毛雙陷㣉沉默,良久之後:“大人,我不知道啊!”

這個答案是許道從未料到的,而且他竟然感覺老䭾並未說謊。但究竟是什麽東西,老頭兒沒看清楚,卻依舊做出這般選擇?

“我真的不知道,我那時心血來潮,對毛家未來,做了一次占卜,本來那一次占卜,我並未當回事,但當結果出來之時,我吐血三升,修為儘廢,幾乎身死,而得到的結果,竟是大凶之兆!”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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