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過去,寧雲溪都沒有鬆口,堅稱自己被人暗害。

鐘諫不僅什麼都做不了,還要悉心照顧,保證她和謝卯毫發無傷。

如是幾番折騰,鐘諫回到鐘府,終於暴跳如雷,拂落了茶桌上所有的茶杯。

“秦鴻仲一再阻攔,簡直欺人太甚!”

姚若翩見狀,立即上前關心。

“老爺這是怎麼了?”

“何至如此大怒?”

說著,她輕柔一扶,與他一同坐了下來。

鐘諫深呼了一口氣,滿臉苦澀。

“還是因為秦鴻仲。”

“唉。”

“到嘴的肉,卻隻能聞味。”

“寧三女和謝卯矢口抵賴,秦鴻仲偏私袒護,這麼多日過去,我竟無可奈何。”

“我如此無用,叫九泉之下的長姊,如何瞑目?”

“原本想著,除去了謝卯,之後便輪到滕予儒。”

“還有尹司台一眾,儘數都要給長姊陪葬,誰也逃不掉。”

“而今卻一籌莫展,連謝卯都奈何不得。”

“一旦滕予儒想到辦法解救,我該如何是好?”

姚若翩莞爾一笑,柔聲寬慰。

“老爺不必焦急,欲速則不達。”

“妾身以為,應該先除去秦鴻仲,再進行下一步。”

“他一向是老爺的絆腳石,儘快除去,免生後患,方為上策。”

說著,她行至另一張茶幾,斟茶一杯,遞了過去。

鐘諫接過茶杯,輕啜了一口。

“談何容易啊?”

“我若有計,他豈能安坐廷合相之位?”

姚若翩微微揚唇,露出一分狡黠。

“妾身聽聞,秦大人前幾日,接了兒子入京。”

“老爺不妨……”

鐘諫打斷了她的話。

“他兒子,現在正住在帝瑾王府上,說是求教醫理。”

“帝瑾王府戒備森嚴,我無從下手。”

姚若翩一驚。

“帝瑾王行事,竟如此細心?”

“難不成,他以為寧三女還有機會走出廷合台?”

鐘諫冷冷一笑。

“有我在,寧三女不可能完好無損地離開廷合台。”

“她既已中計,自然是插翅難飛。”

“隻要我解決了秦鴻仲,接下來的一切,都不是難事。”

姚若翩心思一轉,有了一個想法。

“難道帝瑾王此舉,是在拉攏我們?”

鐘諫一時不能理解。

“拉攏?”

“他與我之間,有長姊之恨,怎會有意拉攏?”

姚若翩說出了心中所想。

“長姊之恨,出自寧雲溪和尹司台,帝瑾王隻是被她牽涉其中罷了。”

“與其將他們視作一派,不如說,帝瑾王隻是求賢若渴。”

“如今,伉儷宮一計,證實寧雲溪與謝卯的能力,不如我們。”

“帝瑾王禮賢下士之心,自然有所轉變。”

“不然,他怎會設計秦鴻仲,將他的兒子哄騙到帝瑾王府上?”

鐘諫未敢苟同。

“我深以為,帝瑾王此舉,是在保護秦鴻仲之子。”

“他拉攏的人,是秦鴻仲。”

姚若翩擺了擺手。

“老爺此言差矣。”

“秦鴻仲出身平庸,資曆更是不如老爺。”

“帝瑾王拉攏他,能得到什麼好處?”

“顏族天下,鐘族已經輔佐了一百多年。”

“而秦鴻仲,金榜題名之後,是由皇上提攜的。”

“這其中利害,帝瑾王會想不明白麼?”

話至此處,下人前來通報,說是帝瑾王傳召鐘府嫡女鐘嬋妮,有要事相商。

姚若翩更是堅信了心中所想,得意一笑。

“老爺你看,妾身猜得對不對?”

鐘諫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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