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瑋幽眸不可端倪,絲絲異色,或正或邪。
“父親料到表姐會有義憤填膺。”
“他有勸言,輔佑王爺之大事要緊,其他的,都可以擱置不論。璃王回京,指日可待,強敵當前,如今正值用人之際,王爺若得寧大人襄助,猶似如虎添翼,朝局可定矣。”
寧雲溪清冷一笑,荒蕪眸色,唯美淒涼。
“宸王不倒,皇上怎會通融璃王回京?”
“你們亦覺,大哥哥會有謀略,直指封正台?嗬,我還以為,這般意想的傻子,天下唯我一個。”
莊瑋一眼看穿,直接點破。
“表姐既然信他,何必強撐不認?”
朝霞漸暖,寧雲溪眸底卻有無儘寒意,苦澀而笑,竭力不為所動。
“前世,我信了他一輩子,可他呢?布下好大一盤棋局,隻為謀取我的性命。”
“我再信他,便是世間第一癡傻。這一世,我絕不再行愚信之舉!”
莊瑋麵容覆上一抹不解。
“表姐莫非看不懂,他何故願意投誠?”
寧雲溪心緒,不由自主激起一絲波瀾。
“如此聽來,你們也有多慮?”
莊瑋理所當然地回應。
“淺思了然之事,何謂多慮?”
寧雲溪自嘲苦笑。
“他之所愛,是密樞相杜大人。”
莊瑋一陣驚異,不敢苟同。
“杜大人?”
“何來這般謬論?”
想到大哥哥瞧不起她,寧雲溪灰心挫敗,一陣歎息。
“不是謬論,是他親口承認。”
莊瑋淺笑反問。
“親口承認,便是實話麼?”
寧雲溪笑不出來,也是一句反問。
“總比我們無端意想,來得真切一些,不是麼?”
莊瑋不失恭敬點明。
“恕我直言,對於寧大人之事,表姐太過固執。”
寧雲溪不改其意,字字謹嚴,鄭重其事。
“胡思亂想,無有根據,你們才是固執!”
“我是他的妹妹,自小便以家人關係相處,就像你們兄妹一樣,無有分彆。”
莊瑋無可奈何,隻好服軟。
“表姐不願想通,小弟自當理解。”
“父親囑托之事,煩請表姐奔走,小弟還有要事去辦,先走一步。”
寧雲溪不由好奇。
“要事?”
莊瑋起身一禮,沒有多言。
“無關大局,不提也罷,表姐請忙,小弟告辭。”
寧雲溪緊接著起身。
“嗯,路上當心,我這就拜訪滕府,妥善此事。”
莊瑋行了平禮,謹慎離去。
“是,多謝表姐。”
寧雲溪留話秋璧,告知去向,繼而坐上馬車,往滕府而去。
時辰還早,未至公忙,滕予儒一家晨起不久,洗漱皆已完畢。
三人聚在飯廳坐好,正要用早飯,便聽下人高呼稟報:“月溪郡主到!”
無言相視一眼,三人一同起身,謙禮恭迎。
“恭請郡主福安。”
見他們禮重太過,寧雲溪急忙回應一禮,繼而伸手一扶。
“不必拘禮,快快請起。”
滕予儒微微而笑,示意一請。
“郡主用過早飯沒有?粗茶淡飯,還望不嫌,郡主請坐。”
寧雲溪回之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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