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攀兄弟,鼓足膽量來到月溪府。

原以為月溪郡主高高在上、不會允見,還想著,等到明日伊人傾城迎門,再想辦法拜會。沒想到,稍等片刻,郡主速即允準傳見。

兩兄弟慎行矩步,走過庭院,來到廳堂。

隻見一名女子立身堂中,正在吩咐侍女奉茶,童攀兄弟不敢抬頭,隻用餘光淺看,繼而齊齊一跪。

“草民叩見月溪郡主!”

聽到這話,秋璧左右環顧,一臉不解。

“郡主來了嗎?郡主何在?”

童攀兄弟互視一眼,雙雙迷惘。

童折舍了一分顧忌,鬥膽發問。

“你不是月溪郡主麼?”

秋璧無奈笑笑。

“我非是郡主,隻是她的常侍。”

童折目光求助,轉向兄長,低聲發問。

“常侍是什麼?”

童攀一臉難色。

“我如何知曉?”

四下安靜,他們的對話,儘數落在秋璧耳中。

“常侍職責,與管家相差無幾。”

一聽管家,童折毫無敬畏,直接起身。

“那不就是下人嗎?大哥請起,叩拜她做甚?”

奉茶侍女平琪聽罷,不由厲聲嗬斥。

“大膽,高大人麵前,你豈敢言辭無狀?!”

童折無措一驚。

“高大人?哪位是高大人?”

看見平琪手勢示意,正是秋璧,童折一頭霧水,滿是錯愕。

“她不是管家麼?”

平琪鄭重說明。

“銅事台護衛、密樞台常侍,皆為從四品,高大人卻是不同。王爺瑜旨賜以國號,做為郡主封號,高大人事於一側,自然就要不同於其他常侍。一如帝瑾王護衛高璟大人,便是正三品;我府高大人,密樞台上稟特允,拜授正四品密樞侍,於月溪府,行常侍之職。”

“高大人謂之常侍、管家,乃是謙虛,你怎敢這般肆無忌憚?”

童折聞言嚇了一跳,惶惶重新跪好。

秋璧怔住了。

“你……突然說這……我……”

她欲言又止。

責怨打斷,實為不妥,因為平琪出於好意;讚許肯定,亦有不妥,像是位高者作威作福,隨意輕視百姓。

秋璧難在原處,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平琪不知不覺,迷霧茫然。

“大人,奴婢所說有誤?”

不等秋璧回答,她已經雙膝而跪。

“請大人恕罪,奴婢民籍出身,對八台之事知之甚少,若有失誤,煩請高大人指正。”

其餘奉茶侍女見狀,猜想高大人動怒,急急停下手裡的事,全數跪在秋璧麵前。

秋璧掃視一眼,眉心犯難,幾近擰成一團。

從未曆經這種情況,該如何是好?

她在心裡自問,恰巧餘光之中,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秋璧謙謙迎步,仿佛看見救命稻草。

“屬下恭迎郡主。”

她順勢介紹,自然而然轉了話頭。

“這兩位便是求見之人,冰清苑東家童攀、掌櫃童折。”

寧雲溪轉眸看去,隻見跪了一地的侍女,不明情況地一怔。

童攀、童折急忙行禮。

“草民叩見月溪郡主!”

寧雲溪莞爾一笑,微微俯身,輕扶一把。

“童先生、童掌櫃請起,安坐用茶。”

說著,她從容示意其他人。

“你們都退下吧,秋璧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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