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霆燁原本戲謔玩味的表情,瞬間森冷嚴肅了幾分,聲音沉沉問道:“誰告訴你,‘七彩琉璃樽’在我這裡的?”
“這你彆管。”
初之心自然沒有蠢到把q先生供出來,她抬著下巴,理直氣壯道:“你就直接說,你借不借?”
盛霆燁修長手指,有意無意的敲著桌麵,繼續問道:“那你要‘七彩琉璃樽’做什麼?”
“這你也彆管!”
初之心也不想把自己和趙仁成之間的交易告訴他,她希望他們之間的牽絆,越少越好。
如果不是‘七彩琉璃樽’偏巧在他手上,她是打死都不會來找他的。
“你什麼都不說,我又為何要幫你?”
盛霆燁眼神越發的冰冷,言語間也越發不近人情,很符合他萬年冰山的人設。
無形之中,似乎有冰晶在空氣中凝結,方圓一公裡外的人,都能感受到這種冰窖一樣寒冷僵硬的氛圍。
初之心握緊手指,深吸一口氣,一遍遍告訴自己‘忍下去’‘忍下去’‘忍下去’,然後情緒平穩道:“當初你我離婚,財產分割方麵,我隻要了你名下的‘盛運律師事務所’,如果按資產評估,那家律所完全是負資產,我相當於是淨身出戶,要是我現在主張平分婚內共同財產,你付出的代價,怕是比區區的‘七彩琉璃樽’要大的多,所以……盛總還不如兩相其害取其輕。”
“威脅我?”
盛霆燁敲擊桌麵的長指頓住,一雙寒眸似利刃一般,凝視著初之心的眼睛,薄唇勾起冷漠而囂張的弧度:“盛家不差錢,你想分多少,隨你心意。”
初之心:“……”
刀呢,她的刀呢?!
為什麼這個家夥,可以氣人到這種程度?
他分明就是故意想為難她!
“依你的意思,就是沒得談咯?”
初之心怒火騰騰的問道。
“那倒也不一定。”
盛霆燁的寒眸,突然深沉複雜了幾分:“你剛才說,我在我們婚姻存續期間,沒有儘到丈夫的義務,那我是不是可以說,你也沒有履行妻子的義務?”
“你什麼意思?”
初之心反應十分強烈,不顧形象的為自己喊冤:“你隨便拉個人評評理,我當盛二少奶奶的那些年,就差沒把心掏給你,沒把生命奉獻給盛家了,我還沒儘到妻子義務?你眼睛瞎了嗎?!”
“你那些所謂的‘付出’,都是做給外人的,不就是扮演標準的豪門少奶奶麼,這樣的模板,我想要十個個,都不成問題,我要的是真真正正的妻子,獨屬於我盛霆燁的老婆。”
男人的話,有些意味深長。
上流社會,最不缺的就是麵玲瓏的‘豪門少奶奶’,而最珍貴的,反而是沒有那麼完美,會犯錯,會惹禍,甚至有些傻乎乎,但足夠熾熱真誠的‘妻子’。
他之前最討厭的,就是初之心身上那種處處妥帖,找不到一絲缺點的完美,這讓他覺得這是個流水線生產出來的‘產品’,他自然不會投入太多感情。
“我不明白……”
初之心搖搖頭,眼神流露著茫然困惑:“我處處小心,事事完美,寧願委屈自己,壓抑自己,也要維護你和盛家的形象,反而是錯的?”
如果不是得太深,她又何苦乾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