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中,果然白壽宣已經在白府了,還是那個議事廳,還是那個茶幾上,依舊放著一個同上次一模一樣的錦盒!
白壽彝正好從後麵剛剛走過來,到白壽宣吊兒郎當的坐在上次的位置上,表情馬上一凜,“白壽宣!……”
但隨即就收了氣焰,緩慢的走過來。
“嗯!哥哥可好?我這幾天,你的身體恢複的不錯!”白壽宣靠在那,懶洋洋的說,“昨晚的事情,沒嚇到你吧!多虧你走的及時,不然恐怕我今天就見不到你了!”
白壽彝也沒接茬,走到了前麵,目光緩緩的移到了那個錦盒之上,然後心平氣和的說道,“你又想說什麼?你就說!”
白壽彝屏退了家丁,自己也不慌不忙的,坐到了上次他坐的位置上。
那狀態,他心知肚明,錦盒裡的,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但是他竟然一點都沒有惱怒,著急,質問!
而是淡定自如,毫不關心!
白壽宣晃了晃腿,沉默了一會說道,“不如,將你的女兒叫回來吧!我們一起談,也節省些時間!不然她媽可挺不了多久了!”
他說這話,就像說一見無關緊要的事一般,相當明了。
白壽彝也沒見著很著急的樣子,更沒有問文敏姬的情況,反倒很平靜,坐在那,雙手支在了拐杖上,目視前方,像似在思考怎麼開口。
但很快,他就開場了,“白壽宣,平心而論,知道你就是當初的那個孩子,我還挺欣慰的。畢竟你還活著,總比死了好!
當初我對你,也沒有多大的怨言跟反感!你隻是個孩子而已,按年齡,跟我的兒子一般!摸著良心說,我對你沒敵意。”
我想遲溪,“這是在示好?這白老頭……我總覺得在玩陰的。昨晚從孟府出去時的那一笑,我還記憶猶呢!我總覺得,他有問題……”
畫麵裡的白壽彝繼續說著,“當初你突然就不見了,我們翻天地動的找,白家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我當時也是著急的,心裡也是憤恨的,敢動我們白家的人,簡直就是膽大包天。
父親雖然時常都會罵我不中用,廢物,……但是到他因為丟了你而生不如死,我的內心也還是真的很痛的。
我們所有人一直都馬不停蹄的找,找遍了全城,依舊沒有你的下落。做哥哥的,也是心急如焚!”
白壽宣第一次靜靜的聽著,沒有叛逆的打斷白壽彝的話。
氣氛到相當的不錯,很融洽。
像極了父子兩個在談心,心平氣和的那種。
白壽彝的聲音溫和遲緩,沒有一點波動,“那時我也真的有些懷疑人生,覺得自己確實是廢物,自己的家宅中怎麼就可以丟了孩子都找不到。
那些日子,我也曾徹夜難眠,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找到的機會越來越渺茫,父親急到吐血。”
他歎了口氣,用拐杖懟了懟地麵,“確實,我就是個廢物!也曾懷疑過是不是家裡的人做的,但是審了所有的人,都被排除了。
直到有一天,小娘鬱鬱寡歡先走了,父親更是一病不起。畢竟小娘跟你,才是他最的,最放在心上的。他從沒有這般的對過我的母親!如果是你,你會懷疑到是內鬼嗎?”
白壽彝向白壽宣問。
“但是,有一天,我突然警醒!那是因為父親咽氣前,他指著我,瞪著眼,那眼裡都是對我的憤恨,怒其不爭還有一種心痛。
我想,那一定是一種心痛。直到他咽了最後一口氣,依舊著我。”白壽彝痛苦的說道,“那一刻我意識到了,以後,沒有人可以再說我是廢物了。可我突然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失落,無助!”
“你都可以做家主了,不好嗎?終於可以名正言順了!你怎麼會無助?”白壽宣向白壽彝,滿眼的求證,不帶一絲的譏諷,問的很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