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兒聽完,隻覺得不可思議。
且不說謝晉寰那樣溫文爾雅,是否真的能乾出這麼凶殘的事。就算他要收拾謝晉琛,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找彆人給他處理,何須親自動手?
於是她定住心神,正色道:“謝二少,這件事非同小可,你要有證據才行。況且你應該和謝叔叔,和警方說這些,而不是我。”
“唐小姐,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恩人!我謝晉琛得多沒良心,眼睜睜地著你往火坑裡跳啊!”
謝晉琛滿目的焦急與真誠,“我知道謝晉寰在追求你,你跟他也走得挺近,我怕你不清他的真麵目被他迷惑了啊!
那小子打小就是個心理變態!斯文隻是他的偽裝……其實他骨子裡就是匹著羊皮的狼!他追求你隻是他想靠你們唐家的背景翻身,他根本就對你不是真心的!”
謝晉寰即便不是好人,但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畢竟那次馬場的意外就是他的“傑作”!
他自然也清楚,謝晉寰是在為唐俏兒出氣,而且極其變態地要親自動手才過癮。
如今,他這個樣子,和唐俏兒的婚事鐵定是吹了。
既然他得不到的,那謝晉寰那個狗東西,也彆想稱心如意,他要撕爛他虛偽的嘴臉!
從病房裡出來,唐俏兒表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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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人都在門口,走上前詢問她情況,她回答得很認真,但眼神閃爍,明顯心不在焉。
就在這時,唐俏兒留意到了站在角落裡的謝晉寰。
她抿了下唇,徑直朝他走過去。
“俏俏,辛苦了。”謝晉寰忙站直了倚靠在牆上的身軀,朝她展顏一笑。
溫暖如熙,完全不似謝晉琛口中那般凶神惡煞。
“阿晉,我想和你單獨談談。”唐俏兒語調自然,神情卻遮不住嚴肅。
“好。”
兩人雙雙離開的身影,謝政龍滿意地點了點頭。
“晉禮,你是不是也覺得,阿寰和俏俏挺般配的?”
謝晉禮低聲問:“難道您……您難道真要放棄阿琛嗎?”
“唉,眼下這情況,你覺得讓唐俏兒嫁給阿琛還有可能嗎?”
謝政龍望著謝晉寰的背影,目光耐人尋味,“阿寰和俏俏總有兒時情分在,感情升溫的速度也快。
如果他們兩個真能修成正果,那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我雖不滿阿寰,但他也畢竟是我的兒子。”
聽言,站在父親身後謝晉禮的臉色陰沉到底。
醫院對麵的咖啡廳,包間裡。
兩人相視而坐,謝晉寰特彆體貼地為唐俏兒點了一份草莓味的小點心,怕她忙了一上午肚子會餓。
“吃吧,你胃口一向很好,而且你很喜歡草莓口味的……”
“阿晉,你把我當朋嗎?”唐俏兒突然打斷了他。
謝晉寰纖長的睫一顫,“當然,除了母親之外,你是我最珍視,最在乎的人。”
“那我想聽你說實話。”
唐俏兒深吸了口氣,“你二哥的事,跟你有關嗎?”
“謝晉琛告訴你的?”謝晉寰握著咖啡杯的手一頓。
“我之所以這麼問,有我的理由。”
“如果我說我沒有,你信嗎?”
謝晉寰緩緩掀眸,眼底泛起潮濕的輕紅,“你這麼問我,是因為你在懷疑我,質疑我的人品。在你心裡,難道我還不如謝晉琛值得你信任嗎?”
唐俏兒怔忪地著他。
此時此刻,她想起了沈驚覺。
那個男人,也曾近乎歇斯底裡地詰問:你為什麼不給我一點信任?
“謝晉琛失去了一條腿,他不至於玩兒這麼大來栽贓你。”
“謝晉琛隻是我大哥的工具人,見不得光的事沒少做,在盛京樹敵頗多,想對他下手的人也不要太多。”
謝晉寰咬緊齒關,“更何況,他有今天,都是罪有應得。”
然後,他將那日在馬場發生的一切向唐俏兒全盤托出。
“要說居心叵測的人隻能是他謝晉琛!”
唐俏兒不動聲色地凝視他。
“俏俏,我從未把謝家的人放在眼裡過,我若要對他們動手,根本就不屑用這麼粗暴的方式,這不符合我的品味。”謝晉寰身軀挺直,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舉止投足孤傲而優雅。
十五年裡,他帶著母親為了在森國活下去,早已摒棄了良知,習慣了表演型人格,習慣了將每句謊言說得比鑽石都真。
哪怕是他真心著的女人,他也本能地去騙,一次又一次。
謊言也有善惡。
對唐俏兒,他堅信自己的謊言,都是善意,某種程度上,也是他的體現。
唐俏兒目不轉睛地定他,美眸銳利明烈,連謝晉寰這個內心強大,心狠手辣的人都心裡一怵。
“阿晉,我喜歡心懷坦蕩,正直善良的人。我不是不信你,我隻是希望你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能一直守著一顆清白善良的本心,就像兒時一樣。”
謝晉寰放在桌上的修長手指蜷縮了一下,心像一團被無形的大手揉爛的紙團,帶著羞恥感的痛意瞬間躥遍四肢百骸。
他無力地抬了下唇角,拿起小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