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舒顏如被封喉了般,仿佛呼吸按下了暫停鍵!

白燼飛凝眉審視著女人急得緋紅的俏臉,心底泛起一絲鄙薄的寒笑。

死在謝晉寰手裡,還是死在你手裡。

我可沒忘那晚,你彆有用心地企圖接近我,和那支插在你發髻間暗藏劇毒的簪子。

真,有,意,思~

你和你主子謝晉寰還真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商量好的吧。

今晚,也是你們陰謀的一環吧,謝毒蛇想利用你使美人計,對我來一出美救英雄?

你是覺得我白燼飛腦子有泡,還是覺得我沒見過女人?

就算我是精蟲上腦的色批,見你這張臉,我內心的邪惡都變得慈祥了。

白燼飛虛浮在唇角的笑意令舒顏不寒而栗,抿緊紅唇,脊背緊靠著冰冷的架子。

“哦?舒小姐的話我真好奇,我會死在誰手裡呢?”

“總之,你馬上……”

“就憑那個一肚子壞水長得像個娘炮的眼鏡毒蛇?”

白燼飛就差報謝晉寰大名了,眉宇不屑地一揚,“那就讓他放馬過來,我他實力。”

舒顏漆黑雪亮的眸子用力撐著,腦中過於緊繃的弦快要斷了,嗓音輕輕顫著,“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在我和你,第一次在酒吧邂逅的時候。我親眼著你上了眼鏡蛇的車。”

白燼飛嘴角漾起玩味,涼薄的指尖捏住她的下頜,“不過你彆怕,就算我知道了你是謝晉寰的人,我也不會對你怎樣的。

眼鏡蛇是眼鏡蛇,你是你。”

舒顏沉水般的內心起了一絲波瀾,心尖湧起絲絲暖意。

然而下一秒,男人的話又令她的心狠狠下墜。

“更何況,憑你這張臉,我也舍不得對你動手啊。”白燼飛笑靨探向她耳側,磁性低語。

舒顏心口一刺,纖細的雙手摁在他胸膛上用力往外推,“我知道我這張臉像你妹妹,但唐俏兒是唐俏兒,我是我。”

白燼飛感覺到了她情緒的波動,眸光暗沉,冷嗤一聲。

你頂著俏俏的臉,在風月場如魚得水,又深得謝晉寰歡心,你儼然是這張臉的既得利益者。

我都沒計較,你倒氣惱上了。

這不是又當又立?

舒顏屏住起伏的情緒,紅唇悶然輕啟,“謝總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私闖千秋歲的人。

我不管你什麼目的,但我想告訴你,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想做什麼可以在彆處下手,但千秋歲裡不行!隻要他人一踏入這裡,憑你有三頭臂,也逃不出去的!”

白燼飛笑了,“這麼厲害啊,那我偏得留下長長見識。”

“白燼飛……你不顧自己,你也不顧唐小姐嗎?!”

眼見時間分秒流逝,舒顏心慌意亂,猛地揪住男人的衣襟,“我沒有家人,可是即便我沒有我也懂得那種感受!

你若有個好歹,你家人不會為你難過嗎?唐小姐不會為你傷心嗎?你這麼悶聲作大死對得起誰?唐董不是才發病住院嗎?你不為他多想想嗎?!”

瞬間,兩人鼻尖幾乎要相碰。

女人溫熱帶著甘甜紅酒香的氣息繚繞在白燼飛刀刻般的下頜處,他湛黑的眸映著她激動時眼底溢出的細碎光澤,眉宇間浮起一抹晦澀。

這樣為他著想,也是她計劃裡的一環嗎?

做戲,就做全套?

“謝晉禮,在這兒吧?”

短短一句話,令舒顏恍然大悟,“你是為……唐總的事過來,找他尋仇?”

“嗬,舒小姐可真是江湖百曉生,呆在千秋歲裡店實在太屈才了。”

白燼飛挑唇哂笑,“我隻提了一句謝晉禮,你就知道我是來尋仇的,不僅知道我是來尋仇,還知道我是為了我大哥。”

舒顏臉頰湧上滾燙的熱意。

饒她鬼精鬼靈,到了這男人麵前,腦子也像短了路,自投羅網一樣。

“我在謝總身邊,謝氏的事我……”

忽然,舒顏頓覺呼吸一窒,這回換白燼飛捂住了她的嘴。

與此同時,兩個黑衣保鏢腳步聲漸行漸近。

“嗯?我怎麼聽見有人說話?”

腳步聲在置物架旁駐足。

舒顏額頭細汗密布,呼吸急促,心臟緊張地砰砰撞擊胸膛。

然而,男人卻眸色沉定,抬起修韌的手扣在她腦後,五指探入她的青絲,將她的頭輕緩地按入懷裡。

刹那間,舒顏全身心微妙地放鬆了下來,半闔眼瞼。

就好像那個身陷囹圄的入侵者,是她自己。

“哪兒有聲音,你聽錯了吧。”

“嘶……可能吧,最近屬實有點兒累!咱們快去前廳迎接吧,謝總馬上回來了!”

腳步聲匆匆離開。

但白燼飛還保持著擁抱她的姿勢,兩人呼吸纏繞,彼此誰都沒動。

“謝晉禮今天帶了不少人過來,加上千秋歲的手下,就算你身懷絕技,也可能會吃虧。”

舒顏輕嗅著他黑襯衫間凜冽的煙草香氣,耳際薄紅,“如果,你的目的是報複謝晉禮,我這裡有更穩妥的方式。”

白燼飛低眉著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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