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怎麼樣?”
唐樾立刻迎上前,一手扶住他的腰,輕輕揉捏,另一隻手從他掌心抽出片子。
柳隨風微眯狐狸眸,“能懂?”
唐樾實事求是,嗓音低沉,“不懂,求老婆大人點播一二。”
柳隨風撇了撇嘴,指尖悄悄往男人結實的腹肌上戳了戳。
其實,他知道唐樾心情很沉重,根本沒心思跟他打情罵俏。
稍稍逗,隻是在哄他,補償他的舟車勞頓,補償他為沈驚覺的身體殫精竭慮,從踏上森國土地到現在,一直在想治療方案,不眠不歇。
“隨風哥哥……”唐俏兒回頭望著柳隨風,滿眼都是淚,可憐極了。
“俏俏,隨風哥哥也來陪你了。”
柳隨風心頭一緊,溫聲彎唇,目光灼灼,“不要怕,有我在,驚覺一定會醒來的。”
唐俏兒用力點頭,卻止不住滾落眼眶的淚。
“驚覺的頭部沒有受到外力傷害,且我在他血液裡檢測到了藥物殘留,所以基本可以判斷,他是某種藥物控製了腦部神經,才導致昏迷不醒。”
柳隨風煩悶地歎了口氣,“但,具體是什麼藥物,我目前還沒查出來。血液樣本出來的化驗報告,成分異常複雜,這一就不是正規渠道能買著的藥,要進行大量數據庫比對,需要一定的時間。
自然,也不排除毒品的可能。畢竟謝晉寰是森國的毒王,他手裡毒品五花門,強迫驚覺服下以此泄憤,也不是沒可能。
若真如此,就更難辦了。”
柳隨風神情一片凝重,“因為毒品,是會嚴重損傷腦部神經係統的。我剛才了片子,驚覺的下丘腦以及腦乾已經產生了小範圍的病變,雖不致命,但會產生什麼後果,也無法預想。”
唐樾望入他閃爍的眼眸,唇抿成線。
唐俏兒哭得眼睛睜不開,“驚覺……會這麼一直昏迷嗎?他還會醒來嗎?”
柳隨風充滿自信,“有我在,我來乾預治療,我有九成把握告訴你,他會醒來的。”
“隨風哥哥……謝謝你。”
“但醒來後,他會怎樣,我說不好。”柳隨風低垂眼睫,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此刻的唐俏兒,已經什麼都不奢求了,她隻求驚覺能醒來,能平安地醒來:
“沒關係……沒關係的,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他,永遠他!
無論什麼代價,我都願意承受!”
……
唐俏兒自己身體還虛著,卻寸步不離地守在沈驚覺身邊。
唐樾兩口子實在勸不動了,隻能退到病房外。
走廊裡,唐樾驟然拉住人乾淨修長的手,緊緊攥在掌心,聲色湧動憂忡:
“隨風,你沒跟俏俏講實話,對不對?”
兩人視線交纏,柳隨風清澈的瞳仁幽幽一縮。
“現在,旁邊沒人,跟我,你總要說實話。”
唐樾貼近他的腰身,彼此氣息相融,“驚覺的情況,到底怎樣?
會……失憶?”
他嗓音沙啞,低顫。
他其實隱約有感覺,腦部受損,會影響記憶功能。
可他不敢說啊,失憶這兩個字眼,對俏俏而言太殘酷了!
他們幾乎搭上生命才重走到一起,她怎麼受得了最的人忘記了她?!
“失憶,倒也說不好,有可能,卻也不一定。”
柳隨風沉吟著,“下丘腦與人類的情緒有密切的關聯,腦乾亦是對情緒起著重要的激活作用。
驚覺的下丘腦和腦乾有了一定程度的損傷,有可能會影響記憶,還有一種可能……”
唐樾心尖抽搐地一疼,“什麼可能?”
“他會變成另一個人,擁有驚覺軀殼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