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兄妹倆達成一致後,唐楓回家把消息告訴了唐萬霆和柳敏之。
唐萬霆以為柳敏之是思念兒子太過心切錯了,本也沒報希望。但柳敏之卻陷入一場空歡喜,情緒受了極大衝擊。
她起初深度質疑,後來又不得不接受現實,整個人倒在床上,萎靡不起了三四天。
直到唐俏兒回家來,柳敏之才強撐精神起來,再度追問:
“俏俏……真的不是阿桓嗎?真的不是嗎?”
說著,淚眼婆娑。
向來嫻雅端麗,保養得不辨年齡的女人,幾天不見變得消沉,衰老了好幾歲。
“敏姨,我很理解您的心情,我和您一樣,希望五哥還在人世。”
唐俏兒鼻尖湧上強烈的酸楚,握緊柳敏之毫無溫度的素手,“可惜,那個人不是五哥。他隻是……跟五哥長得很像而已。”
柳敏之失望至極地閉目,痛苦地搖頭:
“俏俏,說出來也許你隻會覺得我荒唐……自從阿桓遭遇空難後,這些年我時常都會夢到他。我總隱隱有種感覺,我總覺得……阿桓還活著,他在世界的某個角落,靜靜地活著……他隻是找不到家了……”
“敏姨……”唐俏兒險些哭出來,極力克製了。
血濃於水,母子連心。
這種冥冥之中的感應,其中玄妙,難以解釋。
“算了,不說這個了。”
柳敏之努力振作起來,用帕子輕輕拭淚,然後平靜地吩咐傭人,“給我準備一套低調的衣服,再吩咐司機備車。”
傭人得令退下後,唐俏兒關心地問,“敏姨,要去哪兒啊?”
柳敏之眸色涼涼,“去海門第二監獄一趟。”
唐俏兒愕然,“您……要去探望柳董?”
“嗯。驚覺不是因為一種什麼莫名其妙的藥損傷了大腦嗎?柳則之是生物製藥方麵的行家,我想去問問他,有沒有什麼辦法。”
唐俏兒心尖一跳,立刻來了精神,“敏姨,若您不介意,我想同您一起!”
……
一個多小時候,唐俏兒與柳敏之來到海門第二監獄。
在探監室見到了身穿囚服,戴著手銬,麵容憔悴潦倒的柳則之。
“敏之……唐小姐。”柳則之經過長時間的改造,規規矩矩坐在她們麵前,完全不到往昔那盛氣淩人的倨傲了。
柳敏之目光清冷地與他對視,半晌不語,明顯對這個男人仍有怨恨。
唐俏兒這次是帶著目的來的,她不想把氣氛弄僵,讓柳則之更添抵觸情緒,於是禮貌地喚了一聲:
“舅舅。”
柳敏之瞳孔一震,怔怔地著女孩白皙細膩的臉龐。
雖然,自俏俏親生母親死後,這麼多年她們都相處的很融洽,很愉快。但俏俏卻從來沒有鬆口,去承認她們這三位太太的親人們和她的關係。
柳敏之從未妄想代替俏俏母親的位置,但這一聲“舅舅”,卻好像連同她的身份也一同被承認了一樣。
“唐小姐!我不敢當!”
柳則之慌忙擺手,手銬哢哢作響,“且不說,我現在是個人人喊打的階下囚,就算我沒落得這下場,我也隻是柳家的一個養子,和敏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這聲‘舅舅’……我不配。”
“我們這次來,是有點事要詢問你。”柳敏之開門見山。
柳則之不禁憂心,“是你管理柳氏,出了什麼棘手的問題嗎?”
“柳氏沒事,是我們的女婿,驚覺他出了點問題。”
柳敏之秀眉緊鎖,將近來發生的事,簡明扼要地告訴了柳則之。
“舅舅,到底是什麼厲害的藥物,會讓驚覺一下子喪失了情感功能?”唐俏兒嗓音焦灼得沙啞。
柳則之一臉訝異,“我在生物製藥界混了多年,從來沒聽說過有這種詭異凶猛的東西。我隻聽說過有些人腦部受到巨大撞擊會和以前判若兩人,早年我還接觸過一名患者,因為頭部中彈,彈殼殘存在腦子裡,影響到情感功能。單純的藥物,我真沒見過。”
唐俏兒與柳敏之對視,不禁失落。
突然,柳則之眼睛一亮,神情暗沉,“我想起來了,還有一種東西,可以讓人變成這樣!”
唐俏兒身子猛地前傾,“是什麼?!”
柳則之牙關一咬,“毒品!”
兩個女人狠狠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