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青居然就這樣走了,難道是放過自己了嗎?
蘭九腕不禁又想起,自己昨天也是這麽放過了葉良成,走的時候什麽話都沒解釋,甚至連聲招呼都沒打。
但她好列問了自己想問的一切,讓葉良成口乾舌燥地交代了好幾個小時,而火青彆說審問她了,連話都沒說幾句!
這個世界出什麽問題了,還是自己出了問題,對方就對她完全不感興趣嗎?
看火青的樣子分明是個男人,難道是彎的?但這跟彎不彎有什麽關係,也不能啥話都不問呐,
簡直就是無視丶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倒地之時,蘭九腕想到了很多,但絕對想不到竟會是這般情況。
火青若真是為了懲治術門敗類而來,那就更應該多問幾句情況。她還掌握了苦茶不少信息,都是葉良成那個傻子不了解或想不到的。
眼見何考已走到空地邊緣,又突然停下腳步轉過了身。蘭九腕害怕之餘居然莫名還有一絲小期待一一果然讓她猜中了,對方原來是想玩欲擒故縱。
何考的聲音從十幾米外傳來:「我沒見過像你這樣,對自己也能這麽狠的人。」
蘭九:「什麽意思?」她的聲音不大,帶著虛弱感,但以對方的修為,肯定也能聽得楚。
何考:「你不敢相信任何人,但我沒想到,你居然在自己身上都下了毒。假如毒性揮發,就算有解藥,對你也不是什麽好事。
若沾染的毒素不多,事後也及時清理,那還能夠控製。但我能看出來,你對這種毒性不是很了解,配的解藥多少也有點瑕疵。
儘管你有修為在身,但是時間久了,暗毒也會滲入腑臟,假如到了那個時候,再想徹底清除就晚了。」
蘭九腕心中一緊,張口欲言,卻發現不知該說什麽,隻得羞憤道:「我自己願意!」
何考卻搖頭道:「看來你並不喜歡色誘,卻偏偏要用這種手段。你這個樣子,隻會勾引人變壞,或者乾脆隻能引誘壞人。」
蘭九腕的身子很美很誘人,戴著麵具看不見臉反而更令人遐想—-她現在這個樣子,何考看了都不禁鼻膜充血。
但色誘與色誘又有區彆,有的是合乎天性的正常吸引以致兩情歡愉,有的則是誘人犯罪以致做出一些不該做的事情。
比如想吸引引哪怕是勾引異性,可以展示性感丶溫柔丶嬌羞丶強壯丶富有的各方麵的吸引力,表達興趣以獲得對方的回應,以求能夠兩廂情悅,
可是蘭九就是在展示衣衫不整的身體,伴隨受到攻擊後的無助丶驚惶的體態與神情,激發的往往隻是對方的犯罪欲。
假如有人在種情況下對她做了什麽,反正絕對不會你情我願的彼此歡愉——這種感覺,身臨其境的何考當然體會得很真切。
說完這番話,何考便轉身走進山林消失不見:
蘭九腕坐在那裡竟有些恍惚,下意識地雙手抱胸,總感覺何考過一會兒還會出現。可是等了半天卻遲遲不見人影,終於確信對方是真的離開了。
不僅何考離開了,民宿中的葉良成也走了,臨走前還將所有的痕跡都處理乾淨。
蘭九腕站在一株忍冬樹前,金銀花落滿地無人采收,又抽出了今年第二季的花苞,近處暗香鬱鬱,遠方藍天白雲,她竟有些茫然,一時不知該乾啥了。
近年來她始終都在想一件事,就是如何才能脫離深淵?如今突然有人告訴她一一她所恐懼的丶
幾乎看不到儘頭與希望的深淵,居然沒了!
這個世界還真實嗎?照說應該欣喜若狂啊,她卻笑不出來。
她懼怕苦茶,更懼怕苦茶身後的神秘組織,當然也懼怕疑似是那個神秘組織派來的火青。火青已經找到她了,在鬥法中擊敗了她,然後卻沒有將她怎樣。
已經安全了嗎丶沒事了嗎,難道葉良成說的都是真的嗎?
她又開始仔細回想火青說的話,打算回到自己的安全屋,好好研究葉良成給她提供的資料-—」
無論如何必須要做點什麽才能安心。
何考此時已回到棲原,在他的「世界地圖」中又點亮了一片新的區域,就是閩州市及其西郊一帶。
這番出行還有個意外的收獲,發現了那個隱秘的礦洞,感覺就像打遊戲時地圖上刷出來的資源點。
那種特殊的礦物,就是苦茶用來打造地下道場的原材料。那些材料經過了特殊的處理加工成標準的形狀,可以一塊塊隼合拚接起來,能混淆神識感應。
接近地表的礦脈已開采完畢,但洞穴深處的礦脈還在,而葉良成居然沒認出來。
這也難怪,礦石經過處理後物性有微妙的變化,需要懂鑒物術同時也懂得神識粹物玄理,才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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