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悠悠轉醒,發現自己竟是在沙發上睡了過去,抬手看時間已是中午。

受傷的掌心不知是不是因為習慣了,如果不動的話幾乎感受不到痛感。

看來最近實在太累了。安室透從沙發上坐起,躺在沙發上睡著後的睡姿不太舒適,雖然精神上是睡飽了,但是脖子傳來的酸痛感讓他有些難受。

扶著脖子拉伸了幾下,安室透看向旁邊沙發——威士忌睡的地方。

不得不說威士忌的睡眠習慣真的很好,他的位置自安室透用手合上他的眼睛後就沒變過,隻是……

身上裹著的被子將他整個人都埋了進去,包括臉。

這還能呼吸嗎?安室透看著完全將人籠罩不留一絲縫隙的被子,忽然想到:難道之前威士忌抱著刀睡的原因之一是為了留出一個出氣孔。

安室透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但是這樣睡肯定不行,安室透擔心貿然靠近又嚇到威士忌,於是先是叫了幾聲威士忌,等了會沒有得到回複。

本來就在生病,威士忌這樣睡反而會更不舒服,猶豫幾番後,安室透還是決定上前。

手輕輕拍了下大概是威士忌肩膀的位置,威士忌還是沒有反應。

不會暈過去了吧?安室透直接上手扯下威士忌頭頂的被子。

威士忌被憋得通紅的臉終於露了出來,露出來的那一下,安室透清晰地感受到對方對新鮮空氣的渴望——威士忌一連呼吸了好幾大口。

但即使這樣依舊沒醒。

隻是眼睫顫了幾下,憋紅的臉在腦袋從被窩中出來後慢慢恢複正常,安室透上手感受威士忌額間的溫度,被捂熱的身體溫度比早上還要高一些。

還是沒醒。安室透看著威士忌尚還平穩的睡顏驚奇:明明沒有抱著刀,自己這樣動也沒有事。

然後沒忍住伸出手戳了一下威士忌的臉頰。

手指被握住。

犯罪現場被抓個正著。

威士忌抓著安室透作亂的手指,終於睜開了眼,睡眼惺忪,迷茫地看著安室透。

安室透麵不改色:“醒了嗎?”

?威士忌尚未清醒的頭腦順著安室透的話想下去,點點頭,鬆開了安室透的手指。

“不要再把腦袋埋到被子裡睡覺了,會呼吸不上來的。”安室透叮囑道。

威士忌眨著眼睛,乖巧點頭。

比平時要好騙。安室透得出定論,他起身,十分順手地揉了揉威士忌的頭。

中午了,該吃飯了。安室透的表情有點嚴肅。

不方便帶著威士忌出門,一個人出門也有一定的風險,這幾天能不出去就不出去了。

早知道以前多跟hiro學做飯了,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天。安室透扶額,想起冰箱裡的那一堆三明治、麵包等食物和寥寥無幾的食材就更是頭疼。

這兩個月雖然不是天天吃三明治和麵包,但還是吃得有點膩了,而給病號吃三

明治未免有點過分。安室透邊走邊思考著:雞蛋羹?

……發燒的人能吃雞蛋嗎?安室透沉默。

本就不充裕的菜單此時更為嚴峻。站在廚房台麵前的安室透歎了口氣。

坐在沙發上的威士忌放空了好一會,意識才漸漸回籠,腦中還有陣陣鈍痛,他伸手敲了敲頭,感受到稍微舒服了些。

剛剛的他又做夢了,奇怪的是這次的夢境他還記得很清楚。

他夢到在庭院的草坪上,一個身材高大精壯的黑發男人將自己一腳撂倒在地然後暢聲大笑。

“小鬼,與其擔心傷到我,還不如先想想怎麼才能碰到我吧。”

有點不爽,但並不討厭。

威士忌的嘴角幾不可查地上揚了一點點。

然後才想起抬頭四處張望著尋找安室透的身影,終於在廚房那邊看到了。

身上被子有點礙事,但是降穀零說要蓋好被子。糾結了會,威士忌決定裹著被子過去。

腳慢慢踩在地麵支起身子,起身的那一瞬還是有些不穩,威士忌好一會才站穩腳步。

降穀零。

威士忌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感受到力氣稍微回來了一些,他緩步來到廚房外,趴在門上往裡看去。

安室透站在打開的冰箱前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威士忌發出的聲音,回頭看了過來,然後落在威士忌踩在地上的赤腳上。

“穿好鞋。”他說。

威士忌低頭,才看到自己還光著腳,又搖搖晃晃走回去,穿好鞋又挪回來回來,繼續趴在門上看他。

安室透的眼神有些無奈,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繼續研究冰箱內能夠被自己做成能吃的食材。

一陣鈴聲響起,威士忌的目光移至安室透的褲兜上,是電話。

安室透拿出手機,看到屏幕的顯示後表情瞬間嚴肅起來,他後退一步關上冰箱,將手機放到耳旁接通:“Rum。”

“恭喜完成任務。”電話那頭傳來的朗姆還是那個渾厚的電子男音。

安室透的內心霎時機警起來,他嗤笑:“哦?朗姆大人竟然如此關心我的任務,真是受寵若驚。”

郎姆冷哼一聲:“滿報紙的頭條新聞,很難不注意到啊。”

安室透不甚在意:自己完成這三個月代號考核就回日本了,後續爛攤子又不用自己收拾。

但這話安室透自然不會說出來的,他笑著回答:“不是很好嗎?明麵上查不到組織,暗地裡又為組織在意大利打響了名聲。”

他話鋒一轉:“但您說任務完成……弗朗切斯科死了?”

郎姆也不再深究,順著安室透的提問回複:“和死了差不多,科斯塔家族內亂,想必沒過多久其他黑手黨家族就要介入了。”

言外之意,科斯塔家族完了。

“那還真是可惜。”安室透虛偽地感歎。

“你的能力確實出乎意料,安室君。”郎姆一個字音一個字音地拖

長音,“你和威士忌的配合看來也十分順利。”

“如何?‘使用’威士忌的感覺?”

這一句帶著笑的問句讓安室透近乎作嘔,他的臉忽然陰沉下來:琴酒也是,郎姆也是,在一個人身上用“使用”這個詞,組織壓根沒有將威士忌當作一個人看待。

門外威士忌看著他突然變差的臉色疑惑。

冷靜,降穀零。安室透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郎姆-->>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