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安室透“把你頭發剪了”的眼神,赤井秀一接過東雲遞過來的皮筋,終於取下了他的針織帽,將長發攏在一起,紮了一個低馬尾。

摘下帽子後,赤井秀一原本被壓在帽子下的碎發垂至額前,帶著微卷,弱化了些眉眼間的淩厲。

過了這一會,東雲的眼睛也好多了,他的眼睛裡還有點紅,但至少能正常視物了。

東雲揉著眼睛,轉頭便看到了紮好頭發的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將帽子收好後,毫不意外地發現另外幾人都盯著他,他無奈歎氣:“怎麼了?”

諸伏景光摸著下巴,笑道:“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你摘下帽子的樣子。”

而安室透就沒這麼平淡,他看著赤井秀一的頭頂,嘲諷道:“我還以為你跟琴酒一樣,帽子底下沒有頭發。”

安室透發揮正常,一句損兩。

東雲也看著赤井秀一,眼神中也帶著些許新奇:是連原著都沒有的發型。

【哢嚓。】忽然有一道快門聲。

?東雲回頭看了看周圍。

安室透就在東雲的身旁,見狀順著他的視線也四處觀望:“怎麼了?”

“沒什麼。”沒有發現周圍有人拍照的東雲這才停下尋找的動作,疑惑剛才聽到的快門聲。

【是我,宿主。】0544冒頭認領。

東雲沒想到居然是它,疑惑問道:你在拍照?拍什麼?

【赤井秀一·馬尾版。】0544坦然回道,【宿主,這可是正片都沒有出現過的畫麵。】

【如果宿主正常開啟世界線重啟的話,這個場景可能還會出現在重啟後的動畫正片中的回憶之中。】

東雲居然從0544平淡的電子音中聽出了一點點興奮。

【可以拍下來做周邊。】

哈?東雲茫然。周邊?

他想到論壇中發布的一些周邊貼,但還是不能理解,但赤井秀一整理好頭發後,他們便繼續往登船的方向走去。

再次被海風卷起的長發沒有再打到東雲的臉上,根本原因是安室透直接將他和東雲的位置互換了下。

脫下帽子、將一頭烏發紮起後的赤井秀一似乎比起一開始要更加引人注意。

如果不是他們幾人的氣勢太過生人勿進,諸伏景光都要懷疑一路走來時遇見的幾位女性要過來要聯係方式了。

尤其是東雲。

被遮住傷疤後的他明明其餘五官都沒有變化,但正如zero所說,沒有傷疤的東雲完全無法聯想到黑暗組織的殺手,反倒是十分適合安室透給他安排的身份。

諸伏景光又回想起幾天前他們在組織的私人會所的場景——

那天商討好上遊輪之後追查伊藤的計劃後,房間內便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身旁的赤井秀一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他想從口袋掏根煙出來抽,但轉眸看向對麵的東雲,又隻好作罷。

諸伏景光看著他

摩挲了下手指,和赤井秀一相處了也有快三個月的他知道這是對方想要吸煙的動作。

但最終赤井秀一還是沒有,他將手放進口袋,仰頭靠上身後的沙發,看著東雲。

忽然,赤井秀一開口了,他問道:“威士忌的疤怎麼辦?”

諸伏景光恍然,他轉回頭,目光落到了東雲嘴角的傷疤上:他們看這道疤已經習慣了,但是作為一個有錢家的小少爺的嘴角可不會有一道刀疤。

而且就他看來,東雲本身要扮演的這個身份也有點困難。

諸伏景光托著臉:“威士忌不怎麼會演戲吧,會不會露餡?”

於是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東雲的身上。

東雲麵對他們的注視下不自主地摸了摸嘴角的疤痕。

他在內心腹誹道:傷疤自己就可以遮住,但是……我的演技真的很差嗎?

【是的。】0544毫不留情地肯定。

作為陪著東雲度過兩個世界的係統,雖然東雲自己已經不大記得,但0544知道:

宿主撒謊的時候可以麵癱著臉、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話,但是演戲這種高難度就完全不行了。

東雲一哽,卻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傷疤我有辦法幫威士忌遮住。”身旁,安室透開口了,東雲看向了他。

“至於演技……”安室透忽然側頭也看了他一眼,眼中隱含笑意,“威士忌繼續保持這幅表情就好。”

安室透向東雲靠近,伸出手,用一根手指擋住了東雲的唇角,他歪著頭比了一下。

“遮住傷疤後的威士忌氣勢其實就會弱很多了。”

其餘三人看著被安室透擋上傷疤的東雲,這才恍然。

安室透見狀收回了手指,他向東雲囑咐道:“威士忌,儘量不要離開我的身邊、少說話。”

“我的身份是你的兄長。”他對上東雲的雙眼,“不知道怎麼回複的時候,往我身邊靠近就好。”

一個膽小、靦腆、遇事就會往自家兄長身邊和身後躲的弟弟。

這就是威士忌這次扮演角色的設定。

安室透身上傳來的安定感,讓東雲沒有多想便答應了。

“但是。”安室透話鋒一轉,“威士忌你還是要儘快熟悉清水悠這個名字。如果叫你,你沒有反應很容易露餡。”

“好。”東雲點點頭。

諸伏景光也被這句話提醒到了,他問道:“那威士忌叫波本你什麼?”

姓氏安室已經不能叫了,更不可能叫波本這個代號,但“透”這個名字,作為弟弟叫哥哥會很奇怪。

安室透沉默:他一時也忘了去想這一回事了。

他抬頭看向東雲,發現對方也是一臉懵。

東雲是在順著諸伏景光的提問想下去:兄長的話……尼醬?

腦中想到這個稱呼的同時,他已是羞得手指都縮緊了。

說不出口。東雲一臉空白,無法想象自己對降穀零叫出

“尼醬”的模樣。

安室透看出了東雲的為難,他提議道,“跟名字一起叫吧。”

“畢竟隻是堂兄弟。叫我透哥就好。”安室透說完便期待地看著東雲。

……東雲如臨大敵。

“透……”東雲說出這個音就憋住了一口氣,但看著安室透的眼神,硬著頭皮喊了下去,“透哥。”

安室透唇邊的笑意加深,也不勉強:“現在也不著急,之後再叫也可以。”

嘖。一旁的赤井秀一慢慢闔眼,不再去看。

四人辦理好登船手續後,走過長廊踏進遊輪的那一刻,仿佛走進了另一個世界。

平穩如陸地幾乎感受不到一點在海麵晃蕩的感覺,十幾層高奢華不亞於五星酒店的裝潢,中間已經有不少年輕男女在其中穿行。

行李一早就直接交由工作人員放到了房間門口,拿到自己的房卡後東雲便直接給了安室透。

安室透將房卡收好,回頭麵向對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這兩天都不會有什麼事情,你們可以自行行動。”

他攬著東雲退後一步:“我和悠在1003,沒事不要找我。”

說完安室透便帶著東雲離開了。

居然還住在一個房間。赤井秀一眼神微妙地看著東雲和安室透離開的背影。

他記得當時在意大利的時候這個人隻是說因為威士忌溺水身體不好才和威士忌睡在一個房間的。

果然是借口。赤井秀一在心中冷哼。

諸伏景光倒是接受狀態良好,他看了看房卡,湊到了赤井秀一身邊:“我在0840,諸星君你呢?”

“0721。”赤井秀一回答。

三個房間所處的位置都隔得很遠。

“離得都有點遠啊。”諸伏景光悠悠道。

但他們也並不真的是清水家的保鏢,這樣的安排也正好每個人自行行動。

於是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在東雲他們離開後也未久留,互道“再見”後也各自離開。

東雲和安室透的房間是豪華套房,客廳、臥室、休息室、陽台等一應俱全。

走進來時,就能看到陽台外海麵上的好風景,但東雲此時無心去看,從安室透關上門的那一刻起,他終於是忍不住了。

領帶被他粗魯的扯開,打結的地方卻不知為何越扯越緊。

身上貼身的西服也在束縛著他的動作,東雲皺著眉,急得冒汗。

安室透在旁邊看著東雲越扯越亂,終於出手解救。

他握著東雲的手移開,勾著銀灰色領結,站到了東雲麵前。

安室透垂著眼,認真地看著手中的領帶,指甲圓潤的手指慢條斯理地解開。

東雲怔怔地鬆開了手,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安室透的手,寬大乾燥的手掌帶著溫熱,因為幫解領結的動作,手背時不時蹭到了東雲的下巴上。

很舒適的體溫,東雲身上的燥意也逐

漸被安室透安撫下來。

過了會(),被扯得皺皺巴巴的領帶終於被抽出?()?[(),安室透將它扔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好了。”

他捋了捋東雲的領口。

“不適應的話,這幾天沒事的時候就不穿了。”安室透將東雲紮好的馬尾一起也解開了。

淩亂的發絲傾瀉而下,烏發瞬間散開落在一身純白的人的身後。

東雲閉上眼,享受著安室透在每次解開他頭發後,手指插入發絲,輕輕晃著將他腦後頭發散開的感覺。

降穀零掌心的溫度要高上不少,但對於東雲來說正正好。

安室透一邊將東雲的頭發散開,一邊將另一隻手的拇指放在了東雲被遮住的疤痕上。

外表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的唇角,隻有在真正觸碰到時,才能感受到皮膚上那一道不平整。

嘴唇被安室透的手指按壓得微微變形,東雲沒有反抗安室透的動作,也沒有退開,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安室透,像是在期待他的下一步動作。

但安室透沒有繼續,他收回了手:“去把這身衣服換了吧。”

終於能換掉了。東雲回神,被安室透的話轉移了注意力,迫不及待地提起行李箱就跑進了房間。

安室透收回手,忍俊不禁:看來是真的很不喜歡正裝。他也將自己的領帶扯下,扔到了剛才從東雲扯下的旁邊。

他今晚還有事。

安室透也從行李箱中抽出一套休閒服,他走到了浴室去換上了。

此時已是深夜,安室透換好衣服出來到臥室敲了敲房門:“東雲,我進來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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