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堅硬的房門將門後獨屬於他的溫暖隔斷,安室透反手關上門,轉過頭時,他眼底的笑意儘數消失。
“各位一大清早站在門口,是有什麼事嗎?”安室透揚起唇角,卻不帶一絲溫度。
門外一群高大的男人將門口團團圍住,中間站著一個笑容和藹的中年男人,聽到安室透的話,他“哈哈”笑了幾聲。
“因為不知道您真正的名字,所以——”他朝安室透微微彎腰,語氣恭敬,“清水透先生,暫時請容許我這樣稱呼您。”
“很抱歉,這麼早就來打擾到您。”
他直起身,笑得眼睛隻剩下一條縫的眼睛看向安室透:“昨晚船上出現了一群不明人士擾亂遊輪秩序,據部分目擊遊客描述在現場還看到了您的保鏢,因此想向您了解一下當時情況。”
“不知您是否有空?”語氣是禮貌的詢問,但這架勢卻是安室透非去不可的樣子。
安室透平靜而淡然地看著他,沒有一點被包圍的緊張感,甚至嘴角一直噙著笑。
直到中年男人說完,他才不疾不徐道:“啊……沒錯,昨晚我和我的保鏢確實受到了不明人士的攻擊。”
安室透不動聲色地將這件事上升了一個級彆。
他歎了口氣,眉毛輕輕皺起:“請問這些人現在怎麼樣了?如果需要我們出麵作證我自然義不容辭。”
話畢,安室透才看向麵前的男人。
雙方都將這件事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對麵男人臉上的笑容未變,眼睛倒是睜開了些:“自然是抓到了,但是在處理中出現了一些小問題,清水先生願意出麵是再好不過的了。”
安室透挑眉,爽快答應:“那就麻煩帶路了。”
但中年男人卻沒有動,他的目光移向安室透的背後的門上。
“就清水先生剛才所說,您弟弟也是事情親曆者。”他伸出手,試圖繞過安室透去開門,“這種事情最好是能提供多方的證詞……”
安室透猛地抓住了他的手。
中年男人心頭一顫,那隻手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臂,讓他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這下安室透臉上連做樣子的笑容都不見了,他俯瞰著男人,麵容陰冷:“既然聽到了我弟弟受到了驚嚇,就不要再去打擾了。”
緊接他一個抬眼,淩厲目光掃過麵前數人,眾人不敢再動。
中年男人本就是文職,所以才帶這麼多人圍在安室透的房門前,但仍沒想到安室透會直接出手。
他用力抽了抽手臂,卻沒拉動安室透一點。
但下一秒,安室透即刻鬆了手,他又恢複了笑盈盈的樣子:“還麻煩您帶路了。”
中年男人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隻要你不去管我房間裡的另一個人,你想做什麼我都奉陪。
他收回手臂,識趣地露出了笑容:“那請清水先生跟我來。”
一行人圍著安室透,帶著他往一邊走
去。
安室透跟著他們來到一間精致華貴的會客廳。
這裡的空氣中彌漫著輕聲而優雅的樂曲,房間正中,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已經坐在了那裡,一人一杯紅茶和咖啡,正愜意地喝著。
聽到有人進來時,兩人共同回頭看來,看到是安室透時,諸伏景光露出一個微笑:“早。”
見自家幼馴染這麼精神的樣子,安室透的臉色不再那麼緊繃,他走到諸伏景光身邊坐下:“早上好。”
嗯?諸伏景光敏銳地察覺到了安室透身上的異常,他定定看著坐下的安室透,心中疑惑:感覺心情不錯?
還未等諸伏景光細究,另一邊的門口忽然打開,一個穿著優雅得體的金棕色西裝的男人走進。
他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從容不迫地走來。
“諸位早上好。”一開口,話語中儘顯親和,他走到二人麵前,溫聲說道,“我是遊輪的負責人之一,大塚旭。”
對方態度已經擺在明麵上,幾人便也十分和諧地問好,對方這才不疾不徐坐上主位,朝向二人。
他坐下後,房間內的其餘人陸續退了出去。
二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情況,安室透注意力放在了身後,直至房內隻剩下他們四人時,他才重新看向大塚旭。
對麵的人緩緩開口道:“昨晚驚擾到諸位的入侵者,我們已經全部處理完畢了。”
大塚旭一句話便將自己和伊藤之間的關係瞥了個乾淨。
“昨晚遊輪上多個房間遭到了不同程度上的破壞,甚至在走廊過道上發生了暴力事件,我們對此高度重視。”
他看著麵前二人,問道:“幾位作為事件的目擊證人,能和我說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情麼?”
諸伏景光聞言輕笑了一聲:“目擊證人倒說不上,受害者而已。”
這句話搭配著他受傷的腿,十分有說服力。
“昨晚我們無緣無故遭到攻擊,對方持有槍械,為了保護我們家兩位少爺,我才腿部中彈。”諸伏景光睜眼胡謅。
大塚旭反問:“在彆人的房間?”
“是在2樓的過道。”諸伏景光訝然,“是有客人的房間被入侵了嗎?”
安室透低頭抬手掩飾了下自己翹起的嘴角。
昨晚他們入侵伊藤房間時並沒有人看到,所以對方並無證據。
大塚旭也明白他們是打算不認賬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您可以選擇尋求遊輪上的安保人員的幫助。像昨晚的情況,如果我們安保人員一不小心將諸位當做入侵者傷到了,就不好了。”
說著,他慢慢轉頭看向了赤井秀一。
作為昨晚在過道上光明正大與敵人對槍的人,他被好幾個客人看到,對他的身形、外貌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自保而已。”赤井秀一閉著眼,跟著諸伏景光一起胡扯,“對麵拿著槍,我們家小少爺受到了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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