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逐漸高升,陽光也更加明媚。
降穀零恢複體力時間向來快速,不過幾小時睡醒後的兩人還趕上了午飯時間,簡單地吃了個午飯後,他們便坐在沙發上。
東雲縮在沙發上捧著一杯熱茶,垂眼小口喝著,而一旁降穀零正拿著他之前那把長刀,仔細地觀察著刀身的截麵。
裡麵的斷刃被他倒了出來,輕輕放在茶幾上。
銀白色的金屬長刀在陽光的照射下,在牆麵上照出一個亮麵。
他們麵前的茶幾上的電腦正在播放琴酒提交的赤井秀一死亡視頻。
雖然有伊森本堂提前告知了降穀零威士忌回來後的大致情況,但降穀零需要,東雲自然不會拒絕。
琴酒拿到情報後為逼FBI暴露,選擇給醫院投毒。
降穀零輕哼一聲:“恐怖襲擊預備犯。”
這話倒也沒說錯,東雲微妙地沉默片刻,然後繼續。
明知赤井秀一那邊人多,琴酒仍隻派東雲一個代號成員。
降穀零皺眉:“恃強淩弱。”
說誰?東雲迷茫。
赤井秀一和朱蒂兩人逼東雲用劍鞘擋子彈。
降穀零沉著臉繼續:“以多欺少。”
【降穀零對東雲你的濾鏡好像有點大。】0544沒忍住。
東雲解釋:“也沒有很多…fbi的其他人就一開始在,後麵就跑了,後麵兩個人也不算多。”
降穀零找到了刀鞘上的那塊傷痕,轉移話題:“所以刀是怎麼斷的?子彈不是打在刀鞘上嗎?”
果然還是會說到這個。
東雲沉吟片刻後,斟酌著用詞來形容:“在跟赤井秀一打的時候……有一個足球飛了過來,我拿刀劈,然後斷了。”
正在看刀的降穀零動作一頓,轉向東雲,眼中滿是迷茫:“什麼斷了?”
說出來好像更離譜了些。東雲仰頭望天:“刀斷了。”
房間安靜了。
降穀零沒有說話,東雲低頭喝了口手中的熱茶。
此時電腦內傳出“砰”的一聲響,是基爾對著赤井秀一的腹部來了一槍。
柯南的劇本已經來到了高潮,但降穀零卻完全被東雲口中的“足球”吸引而去。
金發的公安先生暫時無法想象一個嚴肅的組織與fbi火拚現場,突然出現一個足球的畫麵。
認知與對東雲的信任在做鬥爭。
又是一聲槍響,屏幕中走完劇本的基爾一槍擊中了赤井秀一的頭。
兩人此刻的心思都沒放在視頻上了,降穀零確認東雲臉上不是在說冷笑話的表情後,深吸了口氣。
他看了看手上半截長刀上麵的斷口截麵,又看了看茶幾上的刀片,聲音終於露出了些不可置信:“……足球?”
東雲又喝了一口茶:“嗯。”
視頻的最後,在一片深色的黑暗中,一團火光驟然亮起,照亮了畫麵,視頻結
束。
短暫的幾秒後,它自動回到一開始重新播放——這是第五遍。
“足球呢?”降穀零試圖挽救一下自己的認知。
接收到降穀零信號的東雲立即回道:“啊……也裂了。”
至少還有正常點。降穀零詭異地獲得了一絲心安。
“啊……對了。”東雲喝完手中的茶後忽然想起,他從沙發上起身放下杯子挪到了降穀零身邊。
“我把那個足球撿回來了。”
能夠自由調整大小的足球,雖然隻是殘骸。
東雲歪著頭,看著降穀零訝然轉過來的眼睛,他眨著眼:“在我換下來的衣服口袋裡麵。”
……
降穀零沒忍住伸手揉了一下他的臉:“我知道了,我會去讓他們檢驗一下材質。”
“還有……唔。”被揉搓著臉的東雲聲音都變得含糊,“那天去找灰皮諾的時候,在外麵發現了一個小孩。”
為了將話說得清楚些東雲語速放得更慢了。
“小孩?”降穀零鬆開了手,將一旁的視頻也關上了。
不能直說就提示。東雲點頭:“他在偷聽我們說話。”
降穀零眉頭慢慢皺起:“FBI應該不至於派一個孩子過來接觸組織,或許隻是小孩子玩鬨?”
“嗯……”東雲也沒期待一次見麵就能讓降穀零發現柯南就是工藤新一,不過是提前給降穀零留個印象而已。
反正很快就會再見的。
“說起小孩子……”過了會降穀零忽然提起。
“嗯?”
“班長家的小朋友我們還沒去看過。”降穀零眉眼微微彎起,“要去看看嗎?”
驟然轉變的話題東雲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但沒過會他的眼睛便漸漸睜大了:“好。”
。
降穀零這麼快回來本是想去找赤井秀一,卻沒想到他剛下飛機就得知赤井秀一已死的消息。
於是東雲短時間沒了任務,而降穀零這個悄無聲息跑回來的更是無人知曉行蹤。
組織的魚兩人向來是摸得心安理得毫無負擔,暫時得空的兩人準確去找正在修陪產假的班長,結果又剛好撞上了爆處班兩位同期的休息日,於是——
“幸子小姐,還認識我嗎?”諸伏景光半蹲在嬰兒床邊,朝著裡麵的小小嬰兒打著招呼,摘了美瞳後的湖藍眼中滿是柔和的笑意。
“比上一次見好像更白了一些。”萩原研二雙手攀在欄杆上,聲音忍不住放輕,“好可愛。”
一旁的鬆田陣平終於沒忍住伸出手戳了戳小娃娃的臉頰,“喔——好軟。”
“喂,馬自達你不要太過分了,小幸子的口水要被你捏出來了。”降穀零伸手拍了一下。
“好痛。”鬆田陣平吃痛收回,也跟著旁邊的萩原研二一樣趴在嬰兒床的欄杆上。
東雲在一邊觀察了許久,才慢慢道:“好像娜塔莉小姐。”
“……女孩子像班長的話
也不太好。”萩原研二吐槽。
五個將嬰兒床圍了一圈的男人們在此時不約而同地沉默了,然後一齊道:“……確實。”
“我聽到了。”
眾人頭頂上忽然壓上一道陰影,伊達航從幾人的頭頂冒了出來。
說壞話被當場抓住了。東雲默默往下縮了點。
原本還在好奇打量五個陌生人的幸子見到自己熟悉的父親,忽的一下便笑了起來。
剛還是一臉剛毅的男人瞬間露出笑容:“不過你們說的對。”
遺傳了父親的黑發,但卻和她的母親一般擁有著白膚藍眼的孩子揮舞著蓮藕般的白嫩手臂,一邊笑著發出“噠噠”的無意義音節,一邊翹起雙腳去抓自己的襪子。
伊達航與伊達娜塔莉的女兒,於2月前誕下,被取名為——伊達幸子。
那雙如藍色玻璃球的雙眼在自己嬰兒床邊上冒出的六個腦袋上轉了一圈,最終停在了東雲身上。
“呀呀~”她鬆開了自己的襪子,兩隻小手朝著東雲一抓一抓。
東雲伸出食指靠近,便被那隻小手抓住。
嬰兒的體溫比成人而言要高一些,被抓住後便感受到了那手心中溫暖柔軟的體溫。
“要抱一下麼?”伊達航主動建議道,“幸子很乖,不怕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