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天空大部分還是深夜時的墨藍色,因為多日下雨而積攢著的薄薄烏雲,隻有海平線的那邊隱約看到了一點日光。
還未蘇醒的港口悄無聲息,隻能聽到不遠處海浪拍打岸邊而起的水聲。
路邊高高懸掛而起的燈光將還未乾透的地麵照得亮晶晶的。
直至一連串的腳步聲打破這副靜謐畫麵。
一個棕色頭發明顯是外國人容貌的男人瘋狂奔跑著,肩上的彈孔還在汩汩流血,他的麵上滿是驚恐。
好不容易知道了之前失蹤的同事被關押在了哪裡,還聽到那些人準備把他們帶去的地方。
至少要把這個情報發送出去!
他躲到了一個陰影處,驚慌地環顧四周:那個人在哪?!
他握著槍的手在微微發抖。
完全看不清模樣,隻知道是一個男人,動作靈敏得可怕,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在哪裡。
海風的聲音忽然變大了些。
男人餘光一閃,震驚抬頭,隻見對麵房頂一道漆黑人影閃過,那人的身形正好擋住背後的路燈,光芒包裹著他,戴著兜帽的人從上方直接一躍而下。
不好!他在心中驚慌大喊,但中了彈的右手怎麼也舉不起來,他才將槍轉至左手。
那人已來到他的麵前。
輕盈的身體在空中完成了一次旋轉,眨眼間,借由旋轉的力道,長腿重擊他的麵部。
“嘣”巨力將男人的頭直接掄到了牆上,發出一聲震響。
高大的男人頓時失了力跌倒在地,再看已是完全暈了過去。
來人輕輕落在地麵。
長發從他的兜帽中散出,如鏡麵般透亮的灰眸在黑暗中散發著淡淡的光,他一身黑衣身姿筆挺更是讓他渾身帶上了疏離的清冷氣息。
東雲垂眸看著,確定人已經昏過去之後才把手放下。
【一擊必殺,威士忌好帥好帥】
【今天的披發也很好看】
【許久不見,威士忌的殺傷力一如既往呢】
【聲音有點沙啞,是因為什麼呢~】
東雲從光幕上移開目光。
在因為那一通電話被收錄進去糾結了好幾天的他,最終徹底放棄了。
總會被看見的。東雲僵著臉想,總不能因為怕被觀眾看到去毀了自己和零幾年來的劇本。
至於彈幕,忽略就好。
東雲低頭看著地上的男人:沒有看到自己、一擊打暈,十分完美。
“做得很好,威士忌。”此時他的身後有人緩緩踱步走來。
那人陰影之中緩緩走出,露出璀璨金發,他的笑還是像在平常波洛咖啡廳時的溫和,但在這樣的背景下,帶上了危險。
他手中握著的是威士忌的長刀。
東雲轉頭看去,脖子上的深黑頸圈在這黑暗之中反射出盈潤的皮革微光。
降穀零走到東雲身邊,蹲下直接掀開
男人眼皮確認,然後才起身。
東雲將手中的槍遞給降穀零。
降穀零滿意接過收起。
“做得很好。”他壓低聲音又說了一遍,伸手拉下東雲頭上兜帽。
東雲的臉暴露出來,他看著降穀零,任由小麥色的手掌在他頭上像是獎勵般地輕撫。
【磕到真的了】
【我現在有點相信他們那天在電話play了】
【降穀零你的手不太清白】
【我看他們兩也不太清白!】
忽略就好。東雲繼續維持冷漠表情,直至聽到另一邊的細微聲響。
眼中的平靜頓時收攏,東雲眼中銳利一閃而過。
漆黑的皮鞋踏在地上,銀發在夜色中散發出淩厲光芒。
琴酒踢了踢地上的男人,確認昏迷後對旁邊的伏特加說:“帶走。”
“是,大哥。”伏特加收起槍,立即俯身就要把地上的男人抬起。
不料那把烏黑長刀突然擋在了他的麵前。
“等一下。”降穀零阻止了伏特加的動作。
氣氛瞬間凝滯。
琴酒臉色一沉,森冷的目光頓時轉向金發男人。
金發男人笑了下:“彆這麼緊張,Gin。”
琴酒臉色更冷了。
降穀零笑著繼續:“我隻是想到一個更好的確認情報的辦法而已。”
“與其花大力氣拷問FBI還不一定有結果,還不如讓他自以為安全後發送情報。”
他一邊說著,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小小的芯片。
是手機監控程序的芯片。
琴酒臉色稍霽。
“所以呢?”他問,“你打算怎麼讓他自以為安全?”
果然還是問了。東雲麵不改色,實際悄悄將注意力放在了一旁琴酒握著槍的手上。
等下琴酒不會真的開槍吧?
身後降穀零瞥了眼地上的男人,然後看向琴酒,他臉上屬於黑衣組織的危險氣息驟然褪去。
看著波本一臉純良無害的樣子,琴酒心中不好的預感倏地冒出。
“我報了警。”降穀零粲然一笑。
“嗚——”話音剛落,警笛應聲而起,琴酒和伏特加猛然回頭看向不遠處閃爍起的警車燈光。
他再一回頭時臉色已然鐵青:“波本!”
彌漫著殺氣的眼神剛一觸及降穀零,東雲立即動了。
他毫不猶豫扭身站在降穀零身前,一把握住了琴酒才抬起的槍管。
黑色的伯/萊/塔槍口對準的是威士忌自己的身體。
鋒利如刀的眼徑直對上琴酒的目光。
琴酒抬眼看的卻是波本:他知道這隻惡犬的主人是誰。
金發男人笑著,背後的海平麵上日光漸出,蜜色的膚色染上點點光芒。
他抬手搭在了東雲冷白的手指上,這樣的姿勢像是將黑發青年擁在懷中。
降
穀零稍稍用力和東雲一起將琴酒的槍管壓下。
【噢噢噢——(發出猴叫)】
【好澀好澀好澀】
【腦子裡想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
【威士忌你真的好愛】
【威士忌居然敢攔琴酒的槍!】
他被東雲護在身後,神色輕鬆地看著琴酒:“接下來就交給我吧,Gin。”
銀發男人的目光在他和威士忌的臉上掃了個來回。
想出這個辦法的東雲頂著[波本]技能特效不為所動:遇到事件報警不是正常思維嗎?
“管好你的狗。”銀發男人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我居然有一天能看到有人對琴酒說“我報警了”】
【波本這次在組織的地位變高,連琴酒都敢惹了】
【威士忌打得過琴酒嗎?】
【等等,這算不算是透子救了這個人?】
。
鮑恩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病床上。
他一臉詫異地坐起,卻因為扯動肩上傷口痛得齜牙咧嘴:“嗷……”
“鮑恩羅裡先生!”高木涉連忙上前,“你中槍了還是躺著休息比較好。”
“你是誰?”鮑恩帶著些口音的日語中滿是警惕,“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高木涉拿出自己的警官證,還有從鮑恩懷中搜出的FBI警官證:“我是日本警察高木涉。”
“今日淩晨5點43分,我們接到報警電話,說在東港口聽到槍響,在我們驅車趕到的同時有一名黑衣人從你身邊匆匆離開。”
“……報警?”鮑恩疑惑。
高木涉點頭,同時讓開一步。
一個金發男人在他身後緩緩出現,他抬眼,揚起笑:“你好。”
“是當時早期晨練的安室透先生聽到了槍聲報的警。”高木涉補充道。
金發……不是那個人。鮑恩神色稍緩,雖然沒有看到臉,但他還是確認當時追他的人是黑發。
“多謝。”
“不,舉手之勞。”降穀零回道,“既然鮑恩先生已經醒了,那我就先離開了。”
高木涉點頭:“辛苦安室先生了。”
他送降穀零來到病房門口,正想拉門時不想剛還在他背後的降穀零先他一步握住了房門把手。
“送到這裡就好了。”降穀零說。
自己確實就想送到這裡來著。高木涉呆愣著看他,腦中閃過一絲不對,但降穀零已經拉上了房門。
高木涉看著已經關上的房門,歪了歪頭:“嗯?”
門外,已然走遠的降穀零彎起了唇。
而在高木涉西裝外套的領口下,一枚小小的竊聽器已貼在了上麵。
【隻有對付FBI的時候可以看到透子這麼努力,這何嘗不是一種不變初心?】
。
東雲正在車上等降穀零,炎熱的日光下車內開著空調,從風口吹出的微風將東雲
的黑發吹動。
忘記帶墨鏡了。東雲不適地揉了揉眼睛(),最終還是閉上了。
光幕上的鏡頭剛從降穀零身上移開就移到了柯南的身上。
“米花中央醫院”幾個大字格外顯眼。
這不是……東雲又睜開眼⑥()_[()]⑥『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微微起身看向車外。
果不其然,熟悉的少年偵探團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動畫解釋了他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因為班主任生病特意來探望老師。
東雲看到了其中的茶發女孩。
不料動畫中灰原哀立即僵住了身體。
忘了關[波本]技能了。東雲默默縮回腦袋。
灰原哀的酒廠雷達某種意義上比他的地圖好用,以後在灰原哀身邊待久點不知道能不能激活這本技能書。
“怎麼了灰原?”柯南是第一個察覺到灰原哀的異樣的。
步美立即轉頭:“小哀?是不舒服嗎?”
“是太陽太曬了吧,我們趕快進去醫院。”光彥推測道。
“嗯。”灰原哀艱難應著,她小步挪到柯南身邊,“我感受到了……組織的氣息。”
她一邊說著一邊戴上了衣服後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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