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琴酒的惡意。

但最先動的不是波本,而是剛被他安撫好的威士忌。

好不容易將尖刺收起的威士忌倏地回頭,眼神凜冽直戳向幾米開外的琴酒。

他起身欲動,但被波本一句話定在原地。

“威士忌。”

降穀零一聲聲命令成為了威士忌行動的遙控器。

他抬手摸了摸東雲的頭,凶獸的頭低了低,讓降穀零摸得更加順手,但看著琴酒的眼神卻毫不退讓。

“哦?收到我們的topkiller的關心還真是受寵若驚。”降穀零仗著麵前東雲在,毫不留情麵地踩著琴酒的雷點。

東雲聽到了琴酒的“嘖”聲。

忽然背後傳出一陣響聲。

這個位置——柯南!東雲心中漏了一拍,視線立即轉去,因為這一下的驚詫,腦中神經又被扯動了一下。

隻見一隻黑白相間的貓咪從紙箱上一躍而下,麵對這邊立即凶狠瞪來的眼神毫不畏懼,甚至停下“喵”了一聲。

躲在紙箱中的柯南心瞬間擰緊,他剛剛就聽到這隻貓在他頭頂上紙箱爬動的聲音,結果它還從頭頂上蹦了下去!

不會發現自己吧?柯南屏住了呼吸。

貓咪比他大膽許多,它望著琴酒等人的視線,細長的黑色尾巴在它後方高高翹起,勾成一個問號。

琴酒微微眯眼,下一秒毫不猶豫轉頭就走,留下原地三人。

那隻貓咪也小步跑開。

“你故意的?”貝爾摩德轉眸看向降穀零,語氣有點不認同,但笑得倒挺開心。

降穀零收回視線,轉向眼前的人:“威士忌正是敏感的時候,刺激了他我可不一定拉得住。”他抬手一點一點安撫著東雲。

“好了……”他用還握著槍的手將東雲的臉掰回,“看著我吧。”

東雲的視線在觸及他的臉時便自動鎖定了降穀零的眼睛。

遠處天空的月輪在降穀零的腦後,溫熱的手掌貼著東雲的臉頰。

雖然很痛,但是也不是不能忍受,自己也可以如常行動,但是零在的時候可以任性一點點。

東雲看了許久,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不是很聽你的話嘛。”貝爾摩德將這一切儘收眼底,“彆貪心太多了,波本。”

她看了眼牆角的男人,又厭惡地移開視線:“不過琴酒那邊你不擔心?”

“就是庫拉索暴露的事情吧……作為為數不多知道庫拉索潛入身份的人,有些人對我產生了懷疑罷了。”降穀零垂眸看著麵前人的眼睫,漫不經心的樣子,“被琴酒懷疑又不是什麼稀罕事。”

這句話倒也沒有說錯。

“不。”貝爾摩德聽完後卻露出了笑,她的尾音上揚,勾來了降穀零的目光,“不、止、哦。”

一個字音一個字音吐出的句子,千麵魔女惡劣笑著。

“那是什麼?”降穀零直白問。

“這裡就不方便說了。”貝爾摩德笑道,“有興趣的話,波本你就約我時間吧。”

金發女人晃了晃食指上的車鑰匙,揮了揮手:“bye~”

高跟鞋踏在巷中步步遠去。

東雲這才失力倒在了降穀零的懷中,忽然的重量落下金發男人的身體晃了一下,東雲又緊接抬手抱住了他。

像是將自己嵌入降穀零的懷抱,降穀零也並未阻攔,甚至張開了手,穩住身體讓東雲的動作更加方便。

他正打算好好看看東雲時,降穀零便聽到東雲在他耳畔小聲道:“柯南在。”

微弱的氣音吹著降穀零的耳朵,降穀零動作一頓:所以東雲才把那個人推到角落中嗎?

“2點方向。”東雲又說。

黑發青年說完這些,才徹底停下。

那一聲槍響後,血腥味濃鬱了起來,東雲本因疼痛而乏力的身體在聞到這個氣味後又不禁往降穀零的身上貼緊了些。

聲音雖然止住了但好像還存在於自己耳邊,這個音頻曾經的自己聽了太久,甚至都已經記在了腦中。

又開始疼了。東雲皺著眉,忍住了去抓降穀零讓他把手放在自己腦後的欲望。

隻能不動聲色地將抱著降穀零的手收攏得更多。

在擁抱中,將降穀零的衣物弄得更皺。

而被摟緊的降穀零視線瞬間循著東雲所說移了過去,他看到了那邊牆角後的那堆紙箱,正是剛才那隻貓跳下的地方。

逆光站立的男人,微微眯了下眼。

【我吃吃吃大吃特吃】

【降穀零!!你這個可惡的男人!!!我也要東雲抱!!!】

【“看著我吧”啊啊啊可惡好香……】

【這句話一句話不是命令!!但是東雲還是照做了(眼淚從嘴角流出)】

【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琴酒和貝爾摩德走之後東雲就抱住了零啊啊啊我不管他們就是真的!】

【透子看向了柯南的方向,是發現了嗎?這怎麼發現的?!但是現在威士忌還在啊】

“後勤馬上要過來處理屍體了。”降穀零忽然開口,“我們也走吧。”

躲在紙箱中的柯南一頓:總感覺安室先生這句話意有所指。

但隨即他就聽到了後方降穀零和東雲離開的腳步聲。

後勤處理屍體的人就要來了。他回憶著降穀零的話,抿唇退出紙箱。

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的男孩表情並無多少輕鬆。

依舊清冷的月夜下因為血腥氣味染上了不安的血紅,琴酒剛才所說的讓安室先生小心……不止是庫拉索暴露的事情,那還有什麼?

還有!

那個陌生男人的話在柯南耳邊回放。

伏黑先生。

降穀零在柯南麵前上演了一場絕佳的表演——“何為控製”。

這就是將伏黑東雲徹底拖進黑衣組織的東西。

再一次真真切切麵對到組織黑暗的柯南從心底感受到了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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