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大人,是去哪?”

“波洛。”

……

“嘩啦啦……”

頭頂上的淋浴熱水順著發絲落下,濕漉漉的睫毛顫動下,浸了水般的灰眸垂眼看著虛空處。

聽到“波洛”這一詞時他眨了下眼。

之前在彆墅時見麵他已經很克製地沒有去看朗姆了,怕看到朗姆之後會在那個四處充滿攝像頭的房間裡暴露些什麼。

但如果朗姆來到波洛。

頭頂上的熱水輕柔落在他的身上,將他包圍。

波洛有自己在、有諸伏景光、還有柯南……

東雲抬手關上了開關走出淋浴間。

“咳咳……”細細的咳嗽在浴室中傳出回聲,黑色長發緊緊貼著脊背成串水珠落在地麵濺起水花,身體上附著著的薄薄肌肉蒸騰霧氣中,將他的身影變得模糊。

“東雲。”浴室門外降穀零的身影忽然出現,他敲了敲門。

東雲的目光立即轉向門口,門外降穀零的身影照進室內,他抱著浴巾倚在門外,水聲暫停後續隻聽到幾聲咳嗽的他有點擔心。

“是洗完了嗎?”降穀零又問。

沒有得到回應,他輕輕皺眉:“我進來了。”

他徑直推開門,結果對上門後那雙剔透灰眸,全身掛滿水汽的人就這樣微微仰頭看著他,濕潤黑發貼在臉頰上,沁了水的嘴唇透著淡淡粉色,連嘴角的褐色疤痕都失了幾分銳意。

降穀零微微屏息,浴室內的熱氣從他打開的門口逐漸逸散,隻是一晃神,降穀零向前一步走進關上浴室門。

東雲朝他伸出手,就這樣抱住了降穀零。

身上還未乾透的水珠瞬間將降穀零的衣服沾濕,他也來不及去顧忌太多展開浴巾立即將麵前的人包住。

“衣服都濕了。”

趴在他身上的東雲隻是默默晃著濕漉漉的腦袋用他肩上的衣服擦了擦他的頭發。

“反正你要換的。”東雲說,然後輕輕闔上了眼。

衣物沾濕後讓降穀零將東雲身上的體溫感受得更加分明,他呼出一口氣,伸手抱攏。

隻餘下呼吸聲的浴室內隻聽到不遠處淋浴頭上滴落的水珠聲響。

片刻後東雲側過頭抬起眼皮看向降穀零:“如果……現在有一個殺朗姆的機會。”

降穀零的雙臂微微動了一下,他側眼對上東雲的視線,那雙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透亮。

“會動手嗎?”東雲停頓一瞬,補完了上麵一句。

降穀零垂眸看著他,剛洗完澡的人頭發全部往腦後梳去,露出整張光潔透著水光的臉。

他伸手觸碰東雲嘴角的疤痕,拇指正好擋住整道疤痕,這樣看去便像是整張臉再無瑕疵,另一隻手撫上後腦輕輕撫摸:“機會難得——如果可以保證不會波及到無關、無辜人員的話。”

四目相對的時刻,兩人都將對方眼底的情緒看的分明,東雲重新閉上

了眼。

隻是問一個早知答案的問題而已。他抿唇露出點微笑。

降穀零將浴巾蓋上了他的頭頂,輕柔地揉搓乾他的長發。

毛巾擋住頭頂的燈光,東雲的視線落在了他和降穀零兩人相對的腳上,腦袋被搓得搖搖晃晃。

後腦每一次泛起一點點痛意時都正好被降穀零的雙手壓下,他微微前傾,額頭貼上降穀零的肩。

不能讓朗姆發現異樣。

柯南的、諸伏的、自己的。

那片灰沉的烏雲終究是覆蓋了東京上空,天空又下起了小雨。

路邊行人撐著傘,神色匆匆走過,隻有偶爾有幾人走進波洛,點上一杯咖啡的同時順便在此處躲雨。

剛送走前來探望的小林老師和步美三人,柯南長舒一口氣癱倒在桌。

短短一段時間,他打著石膏的腳被三小隻擔憂地戳了好多下。

“果然有朋友在柯南的心情活潑不少呢。”耳畔傳來諸伏景光帶著調笑的聲音。

柯南無奈轉頭看著諸伏景光,卻也正好看到了旁邊一桌正在點餐的粉發男人。

他歎了聲,轉身看向赤井秀一:“衝矢哥哥今天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赤井先生之前有這麼頻繁出現在這裡嗎?柯南疑惑。

“下雨,路過正好避避雨。”頂著粉發男研究生的男人十分熟練地朝諸伏景光點餐,“冰咖啡謝謝。”

諸伏景光應下走開,也正是此時柯南的對麵傳來了輕微的咳嗽聲,柯南的視線便落到了本是一直安安靜靜坐著的清水櫻身上。

她正輕輕揉壓著後腦,眉間蹙著,但視線卻不知在看著麵前的何處。

明明像是在發呆的樣子,卻感覺櫻小姐現在似乎很認真。

“清水小姐的病還沒好嗎?”確實赤井秀一先一步關心問道,“我還以為隻是普通感冒。”

東雲從麵前的係統地圖上移開目光抬頭看去,粉發男人的表情是不似作偽的擔憂。

他搖了搖頭,打字回應:“最近天氣不好,所以有些反複。”

“是麼……”赤井秀一也並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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