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印的主人顯然並不熟悉這後山的布局,痕跡在走出旅館的燈光範圍後變得雜亂。
原本一直跟著的腳印在某一刻突然被拖行覆蓋,兩人的對話暫停,低頭用手電筒照去。
是藤木正太郎。拖行沒有掙紮痕跡,說明當時的他處於昏迷,可凶手已經因為迷路而變得焦躁。
“藤木正太郎看到了他的行凶過程那就不會讓他活下去,他們想要把藤木正太郎誣陷成凶手,最好的辦法是偽造成失足滑落導致死亡。”
繼續跟著腳步走下去就來不及了。降穀零下定決心:“去這邊。”
手電筒在暴雨中照出的範圍已經十分有限,降穀零在往印象中的後山山坡走去,才走出幾米後,東雲卻好像發現了什麼,扯了扯降穀零的手。
“零。”東雲抬手用手電筒照亮了側前方,“那裡。”
降穀零立即看去。
隻見側方不遠處原本長滿灌木的地方忽然變得光禿禿的,燈光一落過去全是泥黃。
那是掙紮的痕跡。
東雲回頭與降穀零對視一眼,隨即兩人紛紛抬起腳步大步努力走去,腳下木屐因為泥巴粘附越來越重。
0544。東雲在心中喚道:開啟危急生命監測。
【是,監測範圍:25m。】
係統的範圍之中並沒有顯示出生命的跡象,要麼是還沒進入範圍,要麼藤木正太郎已死。
不能讓一場案件中再死一個人!東雲加快腳步。
“小心。”身邊降穀零提醒,“小心凶手還沒走遠。”
“我知道。”東雲點點頭,雨聲會乾擾他對周圍環境的判斷,東雲隻能更加小心。
兩人穿過叢林,雨衣與樹葉摩擦發出“沙沙”響聲,來到那片被壓倒的灌木叢中。
東雲頓住腳步,視線環繞一圈,泥巴的痕跡告訴他們猜測得並沒有錯。
應該就在這附近才對。降穀零皺眉,鬆開了東雲的手,尋找更近一步的蹤跡。
而東雲停在原地:係統還沒有反應……
他的心中微微縮緊,向前一步。
一個鮮紅彈窗忽然跳出在他視野之中,東雲立即朝那邊看去。
【生命值:30/100】
“零!”他向前幾步,撥開前方灌木,又看到了被壓倒的痕跡,“在這裡!”
在山林的坡下,東雲定睛往下,視野之中,他隱隱約約看到了一截手臂。
“轟隆”頭頂一聲響,東雲抬頭,雨勢仍不見有減少的跡象
降穀零走了過來,便聽到東雲喃喃道:“不會山體滑坡吧?”
這一句讓降穀零腦中瞬間如同炸了一般,下一刻東雲便扭頭過來:“我下去,我下去會快。”
此時也不是爭論的時候,更何況東雲說的的確是對的。
降穀零點點頭,抓住東雲的手:“小心。”
“我會的。”東雲的聲音放軟了些,抬腳
跨過麵前樹叢。
往下一步,陡峭地落差讓他抓住了一旁的樹枝,更加聚精凝神注意腳下。
【生命值:29/100】,鬆動的泥土和忽然變少的生命值讓東雲眉頭一跳,他低頭往下看。
這樣的落差好像直接跳下去也不是不行……東雲心想。
“啊!”上方不遠忽然傳出一聲慘叫,東雲抬頭,從上方滾落的泥土濺到了他的臉上,東雲一直淡然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幾分震驚,抬頭看去。
隻見原本降穀零已不在原本的地方,而是到了另一側,一身漆黑雨衣的他死死抓著一人抵在樹上。
“混賬……”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降穀零的喉中擠出,金發此時已經濕得滴水,而發絲下的紫灰眼中更是可怖的殺意。
這個人剛才躲在樹後,正慢慢舉起一塊石頭,目標正是下方的東雲。
那一瞬降穀零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一拳正中男人麵門,然後扯著對方領口砸上一旁樹乾。
暴雨中的樹林會比空曠的地方更加嘈雜,饒是降穀零已經將警惕提到頂點仍是在那一人靠近之後才發現、
想到剛才的場景降穀零便覺後怕。
滾落在地上的手電筒正好照在了兩人的身上,也讓降穀零看清了對方的臉。
“是你啊……”降穀零的臉色更加陰沉。
“我也沒想到。”男人抬起頭,兩個鼻孔都被打出了鮮血,卻還在挑釁,“兩位孤男寡女的,在這裡做什麼?嗯?”
正是他們第一天來想要撥弄東雲發簪流蘇的男人。
惡心的笑從他臉上浮出,隨即抬手就意圖掙紮,濕滑的雨衣讓他一下掙脫了降穀零的桎梏,臉上喜色還未露出便被甩在地上
正臉正好對上手電筒的光,刺得他連忙擋臉轉開。
他聽到了窸窣的雨衣聲,男人睜開眼。
又是一攤雨衣被甩在了他的臉上。
降穀零脫下雨衣,雨水瞬間打濕了他一身浴衣,透明雨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冰冷的紫灰眼睛看著地上掙脫他雨衣的男人,抬手活動了一下手腕關節。
浴衣的領口在剛才的尋找中有些散亂,露出了其下方濕漉漉的蜜色胸膛。
頭頂紫色電光劃過,他向前一步伸手再次朝男人抓去。
【你們怎麼都一副反派樣子啊!!!降穀零!!】
【帥炸了!波本!啊啊啊啊啊啊啊】
【支持波本威士忌取代烏丸蓮耶成為黑衣boss】
【揍他,狠狠揍他!狗東西居然想用石頭砸東雲!!】
“喂、喂……藤木,還醒著嗎?”
臉上早已被驟雨打得麻木,此時臉上又多了一個東西在輕輕扇動他的臉頰。
好痛……四肢、後背、腦袋都好痛。藤木正太郎發出了幾聲呻吟:周圍好吵……
“喂,醒醒。”那個好聽的有些低啞的嗓音還在叫他,但似乎沒有什麼耐性,才叫了幾句,藤木正太郎便感覺自己被拉起。
他終於睜開了眼。
眼睛僅是睜開一條縫隙時,便像是有人將他與世界之間的隔閡抽去,五感頓時清晰。
入眼是滿目的黑,臉上不停有水珠濺來。
自己在哪?發生了什麼?腦中一片空白,藤木正太郎皺著眉輕輕痛呼,他發現自己靠在一人身上。
記憶隨著他的清醒慢慢回籠,恐懼的冷顫也重新回到他的身上,他想起了自己在經過宇野悠貴房間時看到的那個場景,也想起了那個恐怖的男人朝自己走來將他打暈,記憶停留在他醒後拚命掙紮卻被狠心拋下山崖的最後一個畫麵。
所以自己在哪,死了嗎?
入眼是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粉色的袖口落在腕間。
他抬頭看去,卻看到了一張從未想過會出現在這裡的臉。
漆黑夜中她白得發光,烏黑長發如水披在身上,她輕輕蹙著眉,淨麗的臉上多了幾分苦惱,而後發現了他的視線轉頭看來。
漂亮的眼睛裡亮著攝人心魄的神采,她似乎和白天看到的她有一點不同……
藤木正太郎看到少女嘴唇動了動,便提起了心臟:她要說話了?
“你醒了?()”?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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