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沈齊一驚非同小可,趕緊來捂何文昌的嘴,“真的假的?你彆嚇我。”

“這種消息我敢拿出來嚇唬人麼?最多半月,應該就有文書下來了。”何文昌說的很認真,“賬冊,庫存,盤點,都在調動,統統被流轉到蘋州去了,我這些日子在算的賬冊,就是這些內容。”

蘋州,是當年老沈家發家人的祖籍,太,祖的埋骨之地,所以也被叫做龍興之所。茂州隔著蘋州大概有四百多裡,不近也不遠,如果需要調取什麼物資和資源,

自然還是茂州更快捷方便。

雖然沒人告訴何文昌,但他能夠敏銳的從蛛絲馬跡裡發現這個事實。

沈齊聽了,隻覺得一陣頭大,“這這這,我知道了這個消息,能乾點什麼?”

“什麼都不做。”何文昌定定的說。

“什麼都不做.....你說的對,一動不如一靜,什麼都不做。”沈齊默念著,“也對,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就算是皇上真的出巡,還真的到了茂州,負責接待的也是茂王府,跟他們這些沒落宗室,能有一銅板關係?頂多隻是隔著老遠,吃上一頓席麵,連皇上是圓是方,他都瞧不見。

想明白後,沈齊反而放平了心態,沒那麼驚訝。

“我知道了,這等大事你可彆隨便往外傳。”

何文昌溫和一笑,“你知道我平時嘴很緊的,況且這也是大事。”如果不是看在當初沈齊對自己有恩,他也不會提上這麼一嘴,免得沈齊撞槍口上。

當初何文昌還是個進衙門抄書賺銅板的儒生,不小心把硯台打翻弄汙了紙張,被來衙門辦事的沈齊看見了,沈齊隨口求了情,當初管事的小吏就輕輕放下。

雖是小事,但何文昌一直記在心裡,慢慢的二人就熟絡起來。

沈齊得了這麼一個消息,什麼壽禮什麼賬冊全忘了,擺擺手先回家去了。

*

半個月前,京城。

皇極宮內,一眾大臣剛剛散去,回頭望著宮廷巍峨,紅牆連綿不斷,大臣們個人心頭卻是愁緒翻湧。

當今皇帝,禦極已經有二十五年。清平吏治,減輕稅賦,休養生息,努力維持著偌大王朝的安穩。雖說比不上曆史裡赫赫有名的名君,但一個“寬仁”的名義還是當得起。

隻可惜,隨著歲月流逝,一個隱患慢慢浮上水麵,那就是後繼無人。

如果沒有一個好的繼承人,現行的政令,風氣,大臣和命令都無從繼續,朝令夕改是在座諸位最擔憂的事情。

起初,老皇帝廣納妃嬪,企圖早點讓繼承人的風波平定下來,可惜,越努力越不幸,皇宮後並沒有嬰孩的哭聲降臨,老皇帝始終膝下空虛。這中間也有過幾次驚喜,後宮有孩子誕生,隻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孩子沒活過三歲就生病去了。

折折騰騰,反反複複,歲月匆匆,老皇帝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

這事總歸是要解決的,總要有個章程,是繼續

努力造小人還是過繼,過繼大的還是小的,又或者該選誰,總要商量好。

大臣們估摸著最近老皇帝心情還不錯,就一齊邀約好,到皇極宮內勸皇帝早點拿個主意,怎麼樣都好。

剛剛還和顏悅色的老皇帝當場變了臉色,氣的摔了杯子,把他們都趕了出去,一個人留在宮殿。

韓相作為大臣中的領頭人,回頭望著皇極宮的屋脊獸,眼神裡說不出的惆悵。

他也不想走這麼一趟,但是,不能不走。如果皇帝年紀尚輕,沒繼承人就沒吧,沒準什麼時候就有了。可現在這個年紀,擱旁人家都當爺爺了,膝下無嗣,終究不能算個事。

韓相說這事全無私心,隻為了權力能夠平穩過度。不論是抱養一個年紀小的,還是從宗室裡找一個德才兼備的,都行,趕緊讓繼承人進行必要的教育吧!不然人心混亂,老皇帝的幾個兄弟都蠢蠢欲動。

唉,可惜老皇帝的倔勁犯了,就是不聽,他們能直言上諫,老皇帝聽不聽是另外一回事。

韓相說的引經據典,口水都乾了,隻帶來一句,哼!

無奈下,他們隻好先退出宮殿,擇日再說。

卻不知道他們這些大臣退出皇極宮後,老皇帝還在生氣,把侍從們通通都趕了出來,隻留自己在室內。

所以老皇帝喝水時被嗆到,也完全沒人及時救援,他就這麼掙紮後,摔倒在冰涼的金磚上。

一刻鐘後,聽到裡頭沒有動靜,首領太監徐海伸長脖子張望,便尋室內,終於發現倒地的皇帝,一聲驚呼,傳遍了整個皇極宮。

太醫幾乎是飄著進皇極宮的,拿金針的手顫了又顫,這才穩定下來施針,先喂了現成的丸藥,又催人去熬藥。

徐海封鎖整個皇極宮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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