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裡個,沈斌更加興奮,總算是能聊到重點了!他迫不及待的抖了出來,“販賣貓崽!他將市麵上常見的貓崽翻了幾十倍的價格,賣給了他人,從中獲利幾十倍啊!”
他努力煽動情緒,並沒有收到預想中的震動。梁長史偏開了臉,宗親長輩端起茶杯遮掩嘴角,最後隻是說一句,知道了。
沈斌並不甘心,再次強調利潤巨大,恐有賄賂之嫌。
沈齊看著嘶聲竭力的沈斌,不以為意的宗親們.....叔伯當然看不上這麼點錢,他們一頓酒席都不止這些。
真不知道該可憐沈斌,還是可憐自己啊。
等沈斌強調完畢,梁長史才轉過來對著沈潭說,“你呢?有何說辭?”
沈潭終於得到申辯的機會,腦中跟沈知瀾一起聊過的奇聞軼事統統閃現,他慢慢組織語言,一字一頓的說,“我並沒有販賣貓崽,從中牟利,隻是將家養的貓仔聘給了其他人,讓他們去養而已。”
“我家中本有一隻臨清獅子貓,藍眼白毛皮毛豐厚,生的格外可愛,我養了三四年,鄰居們都知道。去年她產下了四隻小貓,跟母親生的一模一樣,我就常常帶著貓崽出門炫耀,給左鄰右舍看。這途中湊巧有人看中了它們,聘請它們回家避鼠。最終我們挑了黃道吉日,準備了納貓契,聘書,還有糖和茶葉等等,正式把小貓請回家。手續一式兩份一應俱全,都放在我屋內,一個雕花匣子裡。”
“梁大人和伯爺們,都可以找到對應的證據,我沒有說謊。”
梁長史偏頭,示意宗親發話,宗親視線交彙,同意去找沈潭說的證據。便有侍衛即刻出發,去沈潭家中尋找證據,作為佐證。
如果真要按照他所說,這就不算什麼大事。
沈斌哪兒肯輕輕放下,那他豁出去鬨騰這一場,不就白瞎了麼?沈潭能順利脫身,以後還不翻了天?!
他立刻說,“什麼樣的貓能賣到二十兩!竟然比一匹快馬還貴!這其中肯定有貓膩!我就是擔心這孩子乾了壞事,最後把宗親的名聲抹黑了啊!還有沈知瀾,這小子打小就壞,光會躲在背後出餿主意......”
說自己也就算了,說自己兒子堅決不能忍!沈齊立刻動了動,舉手示意自己有話說,獲得許可後道:
“斌兄弟,這話你就外行了。金子才這麼一小塊,憑什麼要比銀子貴重十倍?還不是因為它的稀少性?還有蛐蛐,在罐子裡
縮著這麼小小的一隻,但凡冠上了常勝將軍的名頭,也會身價百倍,可見一樣東西的價值,並不是以外觀和大小來確認的。在喜歡它的人眼裡,它就是千金不換的寶物,是吧?”
沈齊說的意味深長,在蛐蛐上加了重音。自己屁股都沒擦乾淨,還想潑人一身水?笑死,他可沒那麼好欺負!
沈斌抖了抖,身子縮了縮。
兩邊正靜默無聲時,去取東西的侍衛回來了,帶來沈潭說的納貓契和文書,按照格式寫的明白清晰,一樣不少,還有東華帝君和
西王母作為見證。
順便還把當事貓也帶了來。
咪咪無緣無故被捉,本來惶恐不安,看到沈潭一個健步就竄了過去,縮在他腳下。沈潭伸手抱住她安撫,咪咪很快安靜下來。
看見當事貓,哪怕是對貓沒有研究的人,也能瞧出她有多機靈可愛,一身毛絨絨,特彆愛乾淨。
沈斌察覺到氣氛轉變,不甘心的叫嚷反駁,“憑什麼彆人願意買你的貓!你敢說這中間沒有應承人家什麼!你賣貓的都是什麼人家,你自己一清二楚!千戶家的夫人,主薄家的小姐,還有通判的親戚,一個個的,我可沒記錯!”
他說的千戶夫人,剛巧是杜二舅幫忙牽線引來的,是大舅的上司。可是,也隻有這樣的人家才樂意養,也有錢養寵物貓。
這種問題也虧他能問出來,光沈知瀾都能逮到無數漏洞反駁回去。
沈知瀾往前邁了一步,先看了看年紀最大的那位宗親,見他微笑點頭後才細聲細氣,裝做不解的說,“斌伯父這樣說的就不對了。”
“哪兒不對?!”沈斌瞪著眼,“你彆在這裡胡攪蠻纏,試圖脫罪。”
“當年皇先祖親筆定下《宗室律例》,命他的後人領朝廷供奉,享世代安樂,又不許我們去經商,怕的是後人利用手裡的資源,去搶奪黎民百姓的生機,以致民不聊生百姓哀嚎。但是沒有說我們不能把自家種的,自家養的物產,拿出去換成彆的啊!”
“就比如說,咱們家家戶戶都種了蔬菜瓜果,等到了春夏吃都吃不完,送給鄰居吧,他們自家還有一堆吃不完的,為了避免浪費就會拿給菜販子,讓他們去集市售賣。這是暗合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的意思,也是皇先祖的遺訓,他老人家還留有典故,沒吃完的午膳,便留到晚膳再用。”
沈知瀾說的是焱太,祖昔年還在行軍打仗時的典故,軍營裡物資不足,當然要省著點。
“這要是按照斌伯父的看法,他們到底是在遵循遺訓呢,還是在高價售賣,經商奪利呢?這些瓜果經過市麵流通,說不定還會賣到參政大人,知府大人的富商去,又該怎麼說呢?”
沈斌一時語塞,他總不能反駁說,皇先祖是在裝腔作勢,支持浪費吧?!
沈知瀾一番話引經據典,合情合理,還兼有法不責眾的實例,說的沈斌無從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