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人馬和路指揮以及相關人等,都彙聚在刑部的大堂,等著問清真相。

堅稱自己是真凶的男子還是個清白良民,並不是安國公府上的奴仆,而是城郊的耕讀人家。

他堅稱這是一場誤會,隔得老遠他看見有人毆打他的表兄,於是撲了過來意欲給表兄助陣,然後不小心誤傷禦史公子。

此人再次誠懇道歉,“雖然是我看錯了,但畢竟也打了人,我認打也認罰,隻求大人不要誤會謝大公子,讓他蒙受不白之冤。”說完深深鞠躬

謝長安身上纏著繃帶,時不時咳嗽,有氣無力說,“沒關係,都是機緣巧合,也怪我當時站的位置不對,這才讓人誤會。事已至此,隻求大人秉公執法按律行事,不要讓有心人蒙蔽大人視聽。”他說完又虛弱咳嗽,奴仆見狀,連忙攙扶著他。

路指揮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對他提到的有心人壓根沒理會。

刑部尚書反而去看了路指揮一眼,對方勢強,咬死不反口的話,路指揮就成了斷案昏庸的昏官,前途無亮。

宗令此刻站了出來,撣了撣衣擺,“既然如此,就傳新的證人,他們目睹了這場衝突。”

新的證人?謝大心裡一突,在場的難道還有其他人?形勢對自己不利啊。

沈知瀾在側間聽到傳喚便要動身上堂,此刻沈葵拉住了他,“不行,我們還是一起去吧。”

“之前不是說好讓我去嗎?萬一得罪了長公主怎麼辦?”

“越是因為這個,我越是要去,我上堂她還能有些顧忌,單獨進去她更沒了忌憚。”沈葵反手握住他的手,“事情是我們一起瞧見的,公堂也要一起上。”

沈知瀾心頭泛暖,就跟沈葵一起上了正堂。

二人的出現引起一陣小小驚呼,沒想到這次的證人年紀竟然這麼小。刑部尚書也是微微皺眉。

這時,宗令站起身來,悄然站在二人背後,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彆怕,你們隻需要實話實話即可。”

“大人,我們也不怕。”沈葵主動拱手,站定後開始講起當日經曆,並且還拿出戲票作為佐證。

沈知瀾記性好,沈葵也不差,兩人你一言我一句,重現了當日的爭吵,爭吵的最後就是謝公子奔下馬車,揮拳打人。

沈葵更促狹些,連謝公子的“我爹誰誰誰”的台詞也模仿了出來,讓所有人目光都彙聚到謝公子臉上。

謝公子臉色時白時紅,眼珠瞪起,急了:““你胡說!我當時隻是站在旁邊勸誡,完全沒有動手,對方到底花了多少銀子,請你來誣陷我?”

“肅靜!”尚書一拍驚堂木,“你們雙方各執一詞,這才傳新的人證上前,既然有新人證,自然是采納他的說法。”

“可是大人,他們還是小小幼童,沒準是人小眼花,看錯了記錯了呢?”那個定罪的人爭辯道,“豈能取信於人?”

聽審者不免把目光放到兩位半大孩子身上,的確不能排除掉這種可能性

沈葵咬唇:“我們看見了就是看見了,連你的衣服紋樣都能說清,有什麼編的必要?()”

“那衣服是今年最流行的紋樣,穿出門去,起碼有十幾l個人跟我穿一樣的服飾,僅憑這個哪裡能夠定罪?況且我當時就站在旁邊,被你看清了衣衫紋樣,再正常不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謝大爭論道,“總要有些特殊的證據才行吧?”

沈知瀾從後麵拉住沈葵,跟他們做口舌之辯無意義,杠精就是三百六十度都能杠,正常人的邏輯打不過他們。

他們要做的,就是拿出無可反駁的證據。

沈知瀾見沈葵氣的厲害,附耳小聲說了幾l句,沈葵登時眼前一亮,得意洋洋。

沈葵先對著定罪的人說,“還要跟我爭嗎?”

“清白不可不辯。”

“那好,還請你先站到堂中央,雙手垂下,正對著尚書大人。”

那人不明所以,見尚書沒製止,也隻好站出來,兩手放在身前,微微垂下。

沈葵以同樣的姿勢站著。

時人以寬袍大袖為美,做衣衫講究放量,就是衣袖要足夠寬大才行,甚至衍生出袖袋,微垂手的姿勢,衣袖蓋住,旁人是看不清手掌的。

沈葵提高聲音:“這個姿勢是看不見手的,但是在爭吵現場,我清楚看到打人者,右手的手腕有一顆黑痣!就在手腕正上方!你不妨把雙手都伸出來,讓所有人看看有沒有那顆黑痣!”

那人一驚,手緊緊縮進袖子裡,而謝大更是條件反射的一縮手。

這個動作不亞於不打自招,自有衙役上前,翻開他的雙手,展示上麵的黑痣。

眾人嘩然,“真有痣啊!”

“我就說嘛!”

“百密一疏,騙人之前都沒有商量好喔。”

謝大看見這樣的場景,隻得掩麵。

沈葵就像鬥勝的小公雞一樣,翹著尾巴回來了。

沈知瀾小聲問他,“這回可高興了?”

“當然,哼!”沈葵狠狠瞪了剛才誣陷他的人一眼。

謝公子打人案,鐵證如山,還另外多加一項罪名,藐視律法,買通他人企圖頂罪。被尚書判了二十板子,徒兩年。因為性質惡劣,從重處置,以儆效尤。

沈知瀾看著謝大哭爹喊娘,小聲說:“打了板子,繃帶都纏到脖子上了!哪兒用的著啊,這回可好,剛養好的傷,又打上了。”

沈葵樂的不行,“活該!還有瀾哥兒你眼神真好,竟然能瞧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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