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見過沈謙無精打采的模樣後,自然同意讓他請假先回家養著。

沈謙感激再二,被宗學的人送回家去。

此外,開窗和熏艾的事院長也答應了,畢竟這一屋子全是年齡不大的孩子,身體比不上成年人,一病就麻煩了。

院長的措施難免有人抱怨,外頭呼呼刮著冷風,還不讓他們在室內待著,非要開窗通什麼風,這不是成心要凍壞他們嗎?

他們抱怨連連,沈知瀾便勸慰著說,“最近得風寒的人變多了,長期悶在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染上風寒,大夥兒L是願意每天吹一刻鐘的冷風,還是願意喝七天的苦藥湯汁?”

沈潭馬上跟著一唱一和,“那還是呆在外頭吧,還能玩點彆的。”

“可也不能老這樣啊,這才幾月,離開春還有二四個月呐。”立刻有同窗反駁道,“你們不怕凍,我可怕,我先進去了。”說罷帶著平時跟自己交好的幾個,重新鑽進教室內。

沈葵還想再勸,沈知瀾反而攔下他,“該說的我們都說了,剩下的就是自己的選擇。再說了,萬一人家沒被感染風寒,反而在外頭被凍著了呢?”他會去勸,但也不會逼著所有人都跟他做一樣的選擇。

沈葵還是不怎麼開心的樣子,沈知瀾拿出縫好的沙包,“試試新玩具?”

如果有什麼不開心,那就好好玩一場,一場不夠,那就兩場!

沈葵很快放開這節,專心致誌的玩起了沙包,這東西就要人多才有趣,你來我往扔來丟去,沒一會兒L就吸引了七八個同窗參與進來。

自然也有人嗤之以鼻,安心待在室內。

沈知瀾也不去管他們,自個已經儘到提醒義務,又不是他們親爺爺,管那麼多乾嘛?

回家後,他也提醒家裡躲通風,熏艾草預防風寒。

王凝香見了,還專門送了一批炮製好的艾草熏香過來,讚他頗有遠見,“最近城裡得風寒的病人的確很多,多注意總是好的。”

杜珍娘問了一句,“真的嗎?”她有點緊張。

王凝香點頭,“是啊,原先還是城外的人得病多,現在城裡也多了起來,師父都讓我暫時不要出城,她忙不過來......”她

說著說著,聲音逐漸降低,跟杜珍娘對視一眼,彼此都覺得這個兆頭不太對勁。

雖說每年都會有一陣流行風寒,但應該也不會波及這麼大的範圍吧?

杜珍娘定定神,“興許是我多心,今年天氣格外冷,所以凍著了吧。”

王凝香點頭,“或許是,我得跟師父說一聲,再備些藥材。”

藥材左右都是用的上的,放著也不怕,王凝香心中記掛著,找師父提了此事。師父麵上輕鬆,背地裡告訴王凝香,覺得最近的情況確實不對勁,擔心是時疫。

王凝香目瞪口呆,結巴著說:“不,不至於吧?”

“有備無患,做好準備也免得手忙腳亂。”師父歎口氣,“先就這麼著吧。”

她們總不好到處說讓人多喝藥呢?寧願架上藥生塵,但願世上無病人。

可世事並不會隨著人的心意發展,反而會滑向不可預料的深淵。

五日後,就有第一批得了時疫的病人被發現了。

時疫並不是某種病的特稱,而是指一時流行的疫病,症狀比普通的風寒還要嚴重,高燒不退,嘔吐咳嗽,咳血等等。

最早被發現的病人是東城裡負責倒夜香的老頭,他成日走街串巷的倒夜香,病倒了二日沒人過來收,這才被送到醫館。他情況也是最嚴重的,因為拖延的太久,勉強熬了幾日就去了。

這下東城人人自危,人可以不出門,但不可能不排泄,肯定跟老頭接觸過,這不倒黴了?

朝廷立刻組織了其餘地區的大夫,趕赴到東城區,給東城的百姓們看病,以及撒石灰和熏艾草等等,想要控製事態。按住葫蘆浮起瓢,東城剛管住,西城區又有十來戶人被診斷出生病了。

此刻,宗學的院長才覺得後怕,幸虧他及時控製,凡是有風寒跡象的學生都給放假,這才沒讓時疫在學生裡蔓延。誰家孩子都是寶貝蛋,在學堂裡生病可吃不了兜著走。

眼看現在情況更加嚴峻,他乾脆讓所有學生都暫時歸家,等過些時候再上學。

沈知瀾把書本文具都揣了回去,在街道口跟沈葵分彆,沈葵咬著下唇,“我們也不能見麵嗎?”

“當然,要是互相感染時疫,對身體又不好。”沈知瀾安慰他,“最近你讓府上管家屯些米糧少出門,過個七八天就好了,很快的。”

沈葵也沒法,況且談尚書都派了二表兄過來照看他,可見情況嚴重。

“好啦,你要是無聊可以給我寫信啊,等我們碰頭時可以互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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