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球隊的隊長姓路名長風,是個不錯的領頭人,沈潭成為預備役隊員後,他還送了幾張馬球票來,邀請沈潭的親友一起去看看。

這時沈知瀾才知道現在的馬球比賽已經初具規模,不亞於正規比賽。他們有專用的場地和技藝高超的隊員,會挑固定的日子開賽。馬球隊有的是私人組建,有的是合夥組建,但隻在球場上以技藝論高低。

沈知瀾看的眼花繚亂,偏頭悄悄問沈葵,“對麵的隊伍是誰家的?”

沈葵也搖頭,“我沒留意過。”

對手氣勢不落下風,跟路氏馬球隊打的旗鼓相當。

兩人悄聲議論,卻沒想到隔壁座的怪叫,“你連朝陽馬球隊都不知道?”

“我們頭一回來,確實不知道。”

隔壁座立刻灑灑洋洋開始科普朝陽馬球隊的戰績,說的天花亂墜,戰勝多有名的隊伍,曾經保持多久的不敗紀錄,看來是個熱心球迷。

可惜媚眼拋給瞎子看,兩人都是過來湊數的,沈知瀾嗯嗯啊啊答應著,偶爾應和兩句,同時分神看比賽。

不得不說被人熱情安利的朝陽馬球隊有兩把刷子,比分咬的很緊,直到最後才被突破包圍圈,路氏馬球以非常微弱的優勢勝了。

場上的隊員激動抱成一團互相歡呼著,路長風帶頭跳了起來,沈潭瞄到旁邊等待的沈知瀾,嗷嗷叫著過來拉人。

沈知瀾推辭不過也加入了慶祝的對方,但他回頭時,看到剛才賣安利的仁兄目瞪口呆,眼睛裡透出兩字。

叛徒!

實地考察過馬球隊後,沈知瀾更放心了,一來也有路大人的擔保在,二來潭哥喜歡,有什麼不可以?

須知人生得意須儘歡呐。

不過沈潭平時還要上課,隻能擠出空餘時間去練球,休息時間變少了,好在年輕精力足,每天依舊神采奕奕的。

沈知瀾目前倒是沒什麼事情要乾,於是要麼去練箭,要麼早早歸家。

上次一曲後,沈知汝徹底對琴曲上了心,利用所有的空閒時間拚命練習著,功夫不負她,她的技藝越發嫻熟,輾轉挑抹,每個音符都好像是從心間跳躍而出,充滿了演奏者的感情。

沈知瀾一邊哼著琴曲,抬手就是一箭。

突然琴聲一頓,變的斷斷續續,同時又有簫聲傳來,簫聲輔佐著琴聲,引導著琴聲前進,流淌。

一聽這樣好的簫聲,沈知瀾就知道又是秦茂璃來了,她的簫聲是極好的,透著主人深厚的功底,要是明年想表演合奏,姐姐

她還有的練呢。

沈知瀾結束今日射箭後,秦茂璃還沒走,正跟沈知汝嘰嘰喳喳聊天,兩個孩子笑的正開心,杜珍娘從廚房切好水果正端過去招待客人,大約是想找話題,就隨口問題秦茂璃學醫學的怎麼樣。

秦茂璃的表情就像掉了瓜子的鬆鼠,充滿了震驚和沮喪,她怏怏道,“老樣子,還是老樣子。”

杜珍娘憋了好久才憋住笑,安慰

道,“你才剛入門,多學學就好了。”

“算了,我大約是沒這個天分的,學到現在連最基礎的甘草板藍根都會弄錯,要是讓我治病救人,豈不是誤了彆人性命?”

不等杜珍娘安慰她,秦茂璃又繼續說:“人的五指都有長短,何況天賦呢?我辨認藥材的本事,大概就是最短的小拇指了,再怎麼掙紮也變不成中指,不如把精力放在彆的地方。”

杜珍娘不意她會這麼開解自己,她隻覺得這姑娘心性疏朗開闊還直爽,“是這個道理,一路不通就走旁路吧。”

“其實也不必換路,走原路也有簡單點的法子。”看她們說的熱鬨,沈知瀾走了過來,拿起梨子一咬,香甜可口。

“什麼法子?”秦茂璃豁然轉頭,眼睛灼灼發亮。

“你去學醫打算做什麼?最基礎最基礎的原因?同樣是讀書,有人為了當官,有人為了溫飽,還有人為了陶冶性情,不同的目的就有不同的做法。”沈知瀾咬著梨子含糊說。

“我,我為了什麼呢?”秦茂璃低喃著思索。

“彆瞎給人出主意,萬一誤了秦姑娘的前程呢?”杜珍娘對孩子說。

“這兒哪算的上誤呢?出個主意而已,聽聽也不費耳朵。”沈知汝搶先答話。

“其實我也想聽聽,又不費什麼事。”秦茂璃笑了笑,又道:“我想來學醫,第一是覺得王大夫當真厲害,能夠闖出一片天,第二就是覺得學醫術可以治病救人,功德無量。”

“那問題就簡單了!”沈知瀾雙手合十,“秦姑娘覺得包紮傷口,救溺水算不算救人?”

“當然算。”

“那就不學醫術,專門學這些就好了!如果有人突發中風,心悸,被毒獸咬傷等等,用成品藥丸及時施救,同樣是功德一件對吧?”

沈知瀾的意思是,如果點不亮醫書這一項技能點,不如轉向急救,就不用去辨認千奇百怪的藥材了。

秦茂璃眼睛一亮,“對啊!我可以學這個!”學急救準備現成的藥丸,這不就不用跟藥材打交道了嗎?

一想通這些關節,她再也坐不住,風風火火的去找王凝香了。

杜珍娘搖搖頭,這孩子,片刻都坐不住,當真是要馬上就乾出一點成績才行。

不過自家這個,嘴巴同樣的快!她剛要說幾句,沈知瀾把梨子往嘴裡一塞,聲音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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