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場一邊請了太醫院精通獸醫科的大夫來援手,一邊商量要不要去民間尋找合適的大夫。有道是病急亂投醫,他們現在就是如此,恨不得趕緊來個大夫治好病。
偏生這事還不敢往外聲張,需要低調解決。
獸醫請來後,馬場原先的兩位獸醫互相嘀咕著,要不要再去民間尋兩個大夫來治。太醫院有太醫院的長處,民間大夫也未必沒有精妙之處,說不準偏方治大病呢。
尤其是馬場的獸醫有一位同門師兄弟,之前剛好接了一個相似的病例,結果馬匹的主人自己摸索著治好了,聽說病例相似,獸醫動了心思,想去打聽打聽。
他的同伴連忙打斷他的蓄力,“快算了吧,不知名大夫開的藥方你也敢試嗎?小心吃出毛病來。”
不知道哪兒來的胡混大夫,入口的東西誰敢吃?
獸醫甲考慮之後,覺得兩邊說的都有道理,但耐不住好奇,還是去找了師兄弟打聽情況,甚至偷偷看了那匹治好的馬,之前還病懨懨的,現在已經養回來大半,當真是神奇。
與此同時,太醫院的大夫治療逐漸有了成效,至少那些馬兒不再拉稀了。
現在人醫和獸醫的界限並不明顯,一旦出現大規模的疫病,甭管是醫人還是醫馬,都要拉過去乾活,充分論證了黑貓白貓論,彆管什麼情況,治病要緊。
牛馬可是非常重要的生產資料。
隻是這病並不能算做治好了,隻是控製了病症蔓延,加上馬場把健康馬和生病馬分割開來,才有這樣的成果。
老馬點算健康馬差點厥過去,整整一百匹育種馬!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就剩了七八十匹,一半重病,一半中病,都不怎麼健康。
“這樣不行,還是沒控製住,以前是一刀噶死,現在是鈍刀子割肉,來來回回沒個停歇,早晚都要出事,還不如痛快點呢!”老馬來來回回的踱步,終於狠下心來,“老陸,你的說那個師兄弟,是什麼情況?”
*
所以在繞了七八個彎後,一層繞一層,終於繞到了沈潭麵前,沈潭一臉懵逼,“請我去看病?不是等會兒,我什麼時候會看病了?”
“不是看人,是看馬,跟您之前的戰馬生了一樣的病,我的師弟想請您過去討教討教。”跟沈潭相熟的獸醫點頭哈腰賠笑著。
對方年齡當沈潭的爹還有餘,看人這麼賠笑沈潭於心不忍,於是沈潭答應了,“我可以去看看,但是不能保證治好。”
“您隻要肯去就好。”對手也是慌了,才會想出這樣的主意。
沈潭跟著對方去了郊外某一處民房,見到一匹病懨懨的駿馬,沈潭心疼的直抽氣。
從毛色和體型鬃毛來看,這馬一瞧就是精心圈養的,花了大力氣養護,現在病成這樣,就跟家人受傷一樣讓沈潭難過。
他心疼之餘摸索著檢查馬匹的情況,在他嫻熟的安撫下,馬匹很快安靜下來,用舌頭舔他掌心。
馬兒性子溫順,即使到了病痛中
,也不會尥蹶子傷人。
檢查後沈潭漸漸心裡有數了,這馬跟他之前的賽馬生的病差不多,唯一的問題就是被耽誤了治療。
“中間是不是不見好所以換過方子?”他探頭問。
“哎呀這個都能看出來的,當真是神了!就是換個方子。”
“其實原先的方子沒什麼問題,就是劑量不夠導致效果不好,匆忙再換一個,結果還是同樣問題。”沈潭抬頭,“我先回去翻......”
等等,他看到了什麼?馬蹄鐵上的印記?
這不是百珍園的徽記嗎?
凡是百珍園旗下的馬匹,蹄鐵上都會有這麼一個記號,雖然很小,但沈潭是誰?百珍園所有的馬,光看馬尾毛他都能認出來,
更何況還有這麼明顯的印記,他又不瞎!
“我先回去翻翻醫術,擬一個方子出來,再看看能不能治。”沈潭順暢的接了下去,他知道現在他不能打草驚蛇,還是要先摸清底細才行。
“好好好,能治就好。”
“生病的就這些馬嗎?”他狀似不經意打聽。
“其實還有一些,症狀都差不多,隻有這幾匹症狀輕點,還能動彈,照方抓藥就行。”
“瞎說,什麼照方抓藥,人看病要望聞問切,難道馬就不需要了?光隔空問診能看出什麼東西?”沈潭生氣的斥責道,“要讓我看病,就要好好看,不然不是砸我招牌嗎?”
嗯,你有什麼招牌嗎?
對方被沈潭一激,當真是暈了頭,況且沈潭說的都在理,隻好唯唯諾諾,不停點頭,就是不鬆口說要帶沈潭去馬場看看。
沈潭更加篤定,這些駿馬莫不是悄悄從百珍園偷的?本來就是賊贓,當然不敢露了行跡,所以他裝成妥協的樣子,“行了行了,先治病要緊,我回去抓藥了。”
沈潭從這邊一脫身,扭頭就去了百珍園,他在那邊還擔了個職位,管這些事是理所當然的。
掌管良馬的農官指天畫地的說自己絕對連一根馬毛都沒泄露出去,要是泄露了他拿頭來見,可是沈潭見到的馬蹄鐵同樣真真的,不容作假。
那農官仔細想了想,“要是說起馬蹄鐵的話,我倒是知道還有另外一個地方......”百珍園隻培育最頂尖的品種,優中選優,而大規模的育種,隻在另外一個地方。
怕不是那邊泄露了?
農官這下更著急了,那可是育種馬!真要流傳出去可就出大事了,當即就傳問馬場的管事,老馬。
老馬一聽還了得?傳出去他的職位當場就得給人擼了,所以立刻拍著胸口保證自己絕沒有乾這種監守自盜的事,為了自證清白,老馬還要親自帶隊,把偷馬賊給逮住。
沈潭一想有理,還是先把這事弄清楚,於是跟著百珍園的隊伍,還找了一個三十人小隊,人烏泱泱的去了約好的郊區木屋。
*
“哈哈,哈哈哈!”沈知瀾聽了前因後果,笑的肚子抽筋,前俯後仰,話都說不出來,一旦
看到沈潭鬱悶的表情,他笑的更開心了。
“不行,不行了,先讓我笑完.....()”沈知瀾樂壞了,看他笑的這麼開心,沈潭也撐不住笑了。
這算什麼?這算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當時埋伏在小屋外的衝進來時,懵逼的獸醫,傻眼的老馬,挨了馬蹄的農官,那叫一個亂啊!
沈潭站在中間,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恍惚覺得自己在唱大戲。
沈知瀾一手撐腰,一手扶牆,“那後來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後來總算是解釋清楚了唄!原來不是偷馬,是育種馬出了問題,他們不敢上稟,悄悄的治,等上官發現時,至少懲罰能輕些。”
“他們也確實為難,不過這病到底是從哪兒傳上的?”
“誰知道呐,馬場正在查,總要查個原因出來的,不然下一次還在繼續發病。”
“那你的,有把握治好麼?”
沈潭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尖,“其實我隻有四分把握,如果加上你給的用藥比例,應該能提到六成。”
六成,也不算少了,沈知瀾催促,“那你趕緊去治啊!這些馬要緊,你不是說好多馬都掉膘了嗎?”想要養回來可不容易。
而且養一匹馬至少也要三到四年才能派上用場,現在死掉,等於四年心血全費。
沈潭猶豫,“我知道,但是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