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搖搖晃晃,沈葵見車夫在外聽不到他們聊什麼,就貼過來小聲說:“這兩兄弟之間相處,怪怪的。”

“你也看出來了?這老二對老大不服氣,老大忍讓著老二,長輩再不幫忙平衡,早晚會.....”沈知瀾又覺得這樣說不好,話鋒一轉,“不過也未必,少年人心性未定,沒準長著長著,一下子就想通了呢。”

沈葵悄悄吐舌,立刻想起自己還在茂州時,呼風喚雨驕縱肆意,想乾嘛就乾嘛,再看看現在,果然歲月催人懂事,或許沈與銳真有那天呢。

馬車送沈知瀾回家後,他閃身進了自己房間,這才悄然打開係統,查看關於沈與鈺的情節。

跟他之前想的相差不遠,壽王府內部果然出了問題,或許每個王府都會有類似的問題。

爵位的繼承人多是嫡長,那剩下的孩子不論多出色,都跟爵位無緣,隻能靠自己打拚。壽王府的二子不忿於這種情況,於是故意設計,想把沈與鈺拉下馬。招數雖爛,卻能以小博大,要不了沈與鈺的性命,摔了碰了,落下殘疾或者麵容受損,已經足夠把人踢出繼承人行列。

沈知瀾看到這裡,不禁感歎對方的心計之毒。這不單單是沈與鈺的問題,而是在挑戰繼承製度。去了最名正言順的那個嫡長,壽王世子能讓次子頂上嗎?既然世子可以,為什麼壽王不可讓次子繼承?

這招兵不血刃,卻能讓大房長子陷入兩難,失去最大的依仗--禮法。

二房出了手,剩下的幾個也不乾淨,或是推波助瀾,或是冷眼旁觀,都不清白。

壽王世子還怕冤枉了兄弟,親自出手查驗,確認了這個事實。

世子還有彆的考慮,沈與鈺就是純然的傷心,往日親親熱熱的叔父一朝背刺,親情淡薄,確實很能讓人傷心。

沈知瀾都覺得自己應該更努力安慰對方,至少彆那麼傷心。

接下來的一點情節,就是壽王世子思考該怎麼處理,他一目十行掃過記下關鍵信息,窗外就是爹在喊他吃完飯。

“來了來了!”他關好係統,麻溜的出去。

沈齊叫完孩子,樂嗬嗬的坐在餐桌前。最近他日日紅光滿麵,走路帶風,連杜珍娘都笑他,人逢喜事精神爽。

不過也是職場得意,家事順遂,再找不到比現在更順遂的時刻,隻要再辦完兒女婚事,此生無憾了。

飯桌上他們是不講究食不言的,吃的差不多,沈齊見沈知瀾麵色有些鬱鬱,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沈知瀾本不想說,看爹言辭懇切,於是換了個背景說出來,“我在學堂裡聽同窗聊起家事,有些感慨。他們家的長輩最近發現一個古董花瓶,聽說挺值錢,於是幾個孩子為了搶那花瓶,使出渾身解數,打的頭破血流,家宅不寧,還傷到我這個同窗的胳膊,他正傷心呐。”

“原來是衝著這個。”沈齊恍然,“我們家算上你就是二代單傳,倒沒發生過類似的事,但在茂州我見的還不少。利益當前迷人眼,總有豬

油蒙心的家夥,使出各種各樣的手段,也算不上稀奇。”他起了八卦的心,順勢說:“打架隻是最低端的,()

殺人不見血的多的是,有人悄悄把兄弟的孩子賣給人販子,還有老大跟弟妹......咳咳咳,總之各有各的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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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齊挨了老婆的白眼,連忙轉移話題。

其實聽懂了的沈知瀾:“......”

“總之,金錢麵前,丟掉人性的很多,但願真的得到想要的。隻可是上行下效,孩子見爹娘這麼做,多半會有樣學樣,爭端不休。”說到這,沈齊搖頭:“這同胞兄弟呢,是老天爺安排沒的選,一切看命,不過朋友能自己選,好好走下去即可。”

“汝姐兒跟瀾哥兒都是好孩子,說這些做什麼。”杜珍娘插話。

“話趕話說到這兒了,朗哥兒跟潭哥兒都是好孩子。”沈齊摸頭笑笑,“吃飯,吃飯。”

“吃完有事找你。”杜珍娘使個眼色,沈齊會意立刻點頭。

沈知汝本來安心聽八卦,突然感覺爹娘的眼神紛紛掃過她身上,打了個冷戰,默默低頭扒飯。

沈知瀾見爹娘眉來眼去的樣子,一時也猜不到他們在想什麼,隻是應該不會坑他們,吧?

*

閒暇時,沈與鈺還會邀請他們一同去逛書齋或者畫坊,去有名的書畫一條街淘換寶貝,全當是考驗眼力了。

這條街從前朝就有了,每家店都有百年以上的曆史,在文人墨客中聲名頗盛,一些沒成名的,落魄的書生就會過來販賣自己的作品。要是誰眼力好,能從浩如煙海的庫存裡找到名家字畫,簡直是中了大獎。

沈知瀾沒那個眼力,但是看彆人淘換有意思,有種看人直播刮彩票的快樂。

隻有沈與銳不開心,不過他不敢吭聲,生怕被兩邊鎮壓。

沈與鈺倒是很喜歡這個活動,撲在字畫堆裡翻找了半天,終於挑到滿意的字畫,灰頭土臉的出來,臉上卻帶著微笑,珍惜的把字畫擦乾淨,用軟布包上。

沈知瀾不禁搖頭,沈與鈺身上隨便一個壓襟的玉佩都價值百金,卻對一副價值不過二十兩的字畫這麼珍惜。

“心頭愛物,價比千金,這中間的趣味,可不是用銀子來衡量的。”沈與鈺笑道,“不過你怎麼不去挑兩件?沒準也能找到喜歡的。”

沈知瀾瞄了一眼書畫齋老板立的牌子,一件五兩,搖搖頭,“我不去,因為我輸不起。”

“嗯?”沈與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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