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從沒想過自己會發自內心對一個小姑娘發怵。
這當然不是說對方有三頭六臂的恐怖——事實上如果隻是有三頭六臂到還好說,畢竟隻要是活著的生物,被槍崩了,被炸藥炸了就會死。
反而不足為據。
讓人為難的反而是像是雪莉這樣的——打打不了罵罵不得,畢竟人家除了是同伴之外,還是研究部門的重要成員。
你打了罵了,人家一句‘我被打壞了腦子不好用了/忘了一個公式’,那他伏特加就算跳進東京灣都洗不清了。
畢竟腦子也好,記憶也罷。
看不見摸不著的。
有沒有事,還不是靠著當事人一張嘴。
在被威脅了兩次之後,伏特加就對雪莉退避三舍。
畢竟這丫頭是真的能耐。
整天跑來他們這裡發瘋也不影響她的研究進度。
而上麵又偏偏幾位重視APTX的開發——他其實不知道這麼個毒藥到底有什麼可研究的。
可聽說這是BOSS的命令。
……那沒事了。
組織都是BOSS的,BOSS想研究個毒藥怎麼了。
總之就是BOSS看重APTX的研究,那些核心研究院就珍貴。
所以隻要雪莉不作出背叛組織的事情,那他們就真不能拿她怎麼樣。
哪怕她對著他們發瘋。
可惡,這就是學習好的人的優待麼。
什麼都做不了,伏特加見了她可不就像是見了瘟神……這種等級,還是讓大哥去應對吧。
反正以大哥的性子,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瘟神也一定沒問題!
注意到伏特加迫不及待的想讓他趕緊去的琴酒:“……”
這家夥……
伏特加不願意對上雪莉。
琴酒就願意了麼?
他也不願意。
他甚至比伏特加還頭疼。
畢竟伏特加還能把事情甩給自己。
琴酒可是沒處可甩了。
琴酒表情陰沉的下去。
大阪的事情還沒調查出個所以然,雪莉這邊又找上門。
真是沒有一件讓他滿意的事情。
“我姐姐呢。”
琴酒才下樓,雪莉的問題就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
“還沒……”
琴酒話還沒說完,就被雪莉粗暴的打斷了。
“你不會告訴我,這麼久過去了你都沒有一點消息吧。”
雪莉雙手交疊抱在胸口,一臉懷疑的看著他。
雖然她隻說了一句,但琴酒覺得自己保守能在對方臉上讀出七八句。
而且每一句都是琴酒完全不想聽的。
“這麼多天都還沒找到姐姐的下落,你不會是消極怠工吧。”
其實雪莉心裡仍然是有些害怕的,但是為
了姐姐,她豁出去了。
反正如果姐姐不在了,那她也不準備獨自活下去。
得罪就得罪吧。
想通這點之後,雪莉的攻勢更甚:
“還是說,姐姐其實已經被你們秘密處決掉了?”
雪莉的聲音變得更加尖銳。
“我明白了,一定是這樣吧,所以你們才一直推三阻四的!”
琴酒:這家夥發什麼瘋?
還秘密處決。
他們需要這麼做麼?
“都說了沒有。”
“我可憐的姐姐……”
雪莉已經沉浸在這個猜測帶來的震撼和悲痛當中。
琴酒提高了聲音:“我說沒有!”
殺個宮野明美,難道還要挑時候條方法?
雖然他真的很想這麼做。
但事實就是。
他們真的沒有找到宮野明美。
那麼大一個活人,就真這樣在橫濱失蹤了。
搞的他們之前專門找人盯著宮野明美,防止她叛逃或者脫離掌控的行為好像是個笑話。
可琴酒的話不僅沒有嗬斥住雪莉,反而讓她在短暫的停頓之後反駁的也更大聲了:
“你聲音那麼大,難道不是因為心虛?”
琴酒:?
“你以為我是第一天認識你麼!”
他大聲,雪莉選擇更大聲。
反正都已經豁出去了。
“如果你什麼都沒做隻是我胡鬨的話,這時候不是應該直接讓人把我帶回研究所麼。”
雪莉振振有詞。
琴酒可不是什麼好性子。
他心情好的時候,可能還會搭理你幾句,但心情不好的時候,要麼把人崩了,要麼直接眼不見心不煩。
至於乾擾組織工作,那就不要提了。
絕對沒有第一個可能性。
所以現在對方這個表現……一定是因為心虛吧!
琴酒:…………………
他真是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能跟‘心虛’這個詞聯係到一起。
琴酒決定結束這個鬨劇:“你再繼續鬨下去,我就真的直接找到宮野明美就原地擊斃了。”
雪莉閉嘴,片刻後才又遲疑的開口:
“……所以你是真的沒有找到姐姐?”
雖然琴酒不是什麼言出必行的好人。
他真想威脅自己,方法多得是,到確實不必非用姐姐。
隻是這樣一來……
雪莉看向琴酒的視線更古怪了。
合著你們真半年過去都沒找到姐姐的蹤影?
那組織所謂的‘逃到天涯海角都沒用’和‘無論去到哪裡都會把人解決’……好像也沒說的那麼可怕了?
畢竟她手無縛雞之力,隻是普通柔弱女子的姐姐他們都找不到啊?
並不知道自己的姐姐究竟有怎樣脫胎換骨的變化的雪莉
慢慢思忖著。
在她記憶中,姐姐仍然是那個會背著她麵露憂愁茫然的普通女人。
因為知道姐姐總是在替自己發愁,所以當姐姐談戀愛的時候,她才沒有反對——畢竟這個對象能讓姐姐臉上多一些笑容。
光是這一件事,就足夠了。
隻是沒想到那家夥竟然是叛徒。
而姐姐又真的在這個時候離開了……唉,也不知道她可憐的姐姐,要在外麵吃多少苦。
這次見麵又是不歡而散。
雪莉離開了。
留下了一地雞毛和低氣壓的琴酒。
“……走。”
琴酒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
“……走?”
伏特加還沒反應過來。
雪莉這不是已經走了麼,還走去哪兒?
“叫上科恩和基安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