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恨不得把這個害自己被女兒(寶貝)怪罪的野男人(狐狸精)崩了——畢竟如果不是有他/她搗亂。自己這個計劃絕·對可以完美成功。
但考慮到自己先前已經因為犯錯而丟了不少印象分,現在想在可愛的女兒(寶貝)麵前想要保存‘絕世好家長’的形象將分數重新掙回來的兩人還是笑裡藏刀、暗藏殺機的維持了和諧的表象。
雖然他們過去素未蒙麵,彼此之間更嚴不上有一美分的感情。
尤其後麵還來了這麼多小悠的家長……他們當然更要保持良好形象。
因此森鷗外收起手術刀,貝爾摩德也將滑到袖口的槍口重新推了回去。
可以動手,但不是現在。
——至少不能在孩子的老師和其他同學們的家長麵前。
不管是誰過來攀談,他們都‘親切’、‘友好’的給予一些最基本的回應。
遇到個彆孩子跟小悠關係不錯,能聽到一些小悠在學校的‘趣聞’的,他們還會格外關注一下,多誘導……不是,多跟人家聊上幾句。
一直到有個男人突然湊到了兩人身邊。
雖然這個人從穿著打扮到看人的眼神都帶著一股引人不適的油膩和邪氣。
但想到這裡是學校,兩人還是端起營業性的笑容。
“你好。”
“你好,你真漂亮。”
對日本人來說,這真的是相當沒有禮貌的行為了。
不隻是老師,森鷗外都挑了挑眉——他有多久沒有見過這麼低級的行為了呢。
【我去,這人要對誰動手?】
【真惡心,怎麼到處都有這種人啊。】
【彆說,他還真有眼光——上來就找到最危險的那個。】
【樂,我已經開始期待樂子了。】
貝爾摩德倒是十分淡定——她當演員的時候,什麼人沒見過。
這種稍微有點錢就自信心膨脹的類型,還需要她特彆浪費精神去對付。
看著男人讓人惡心的笑容,貝爾摩德漫不經心的想到。
然而兩人‘禮貌’的反應在男人眼中卻有了彆樣的含義。
在男人看來,這對‘夫婦’的表現就是膽怯沒用的男人,和緊張的漂亮主婦妻子。
這在日本算是非常標準的配置了。
所以他也熟練地就要伸手——哪怕這是學校,但為了麵子和孩子,對方肯定是不敢聲張的。
之後自己隻要稍微展露一下自己的財力和身份,害怕對方不老老實實就範?
隻不過過去他遇到的那些人,沒一個像今天這個女人一樣漂亮。
好看的女人他不是沒見過。
隻是沒有那個女人會像眼前的人一樣。
隻是站在那裡,整個空間都好像明亮了起來。
氣質和容貌,得一者即為極品。更何況二者合一了。
至於女人會不會反抗……
嗬,她不顧自己男人,難道還能不顧自己、不顧孩子的顏麵麼?
貝爾摩德冷眼看著他伸過來的手,已經在思考家長會結束之後要給他崩成幾瓣了。
他應該慶幸,這是在寶貝的學校……不,不對。
貝爾摩德心一沉。
孩子學校怎麼能有這種人呢。
“這位先生,如果你手不舒服的話,我可以請森叔叔幫你看看哦。”
沒等貝爾摩德行動,高月悠乾脆的拍開了伸過來的鹹豬手。
還沒成年的少女就像是保護公主的騎士一般站到了貝爾摩德身前。
她臉上帶著笑,但語氣卻一點不客氣。
“森叔叔過去當醫生的時候,可擅長治這個了。”
“對吧,森叔叔。”
她說著,還不忘轉頭看向森鷗外。
被‘求助’的森鷗外能怎麼辦?還不是隻能點點頭。
“沒錯,我挺擅長的。”
不管是治好人還是送走人,他都挺擅長的。
他說完,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旁的‘狐狸精’。
他倒要看看,這個狐狸精還能……
嗯?
森鷗外覺得自己眼睛臟了。
因為他看到那個狐狸精竟然露出像是小女孩兒一樣驚愕又感動的表情。
雖然隻有一瞬,但他還是憑借優秀的視力看到,並且靠著過人的記憶力將這一幕記了下來。
真晦氣啊這個女人。
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以為自己是小姑娘呢?
他眼睛臟了!
得多看幾眼可愛的女兒和愛麗絲!!!
【我去,貝姐這個表情。】
【冷豔美人的臉紅真是太吸引人了,斯哈斯哈。】
【逐漸理解為什麼有人可以為了貝姐去死。】
【你們冷靜啊!】
【是啊,不誇誇我們小悠麼!騎士一樣第一個站出來!】
【我都不敢想象要是我被小悠擋在後麵,我有多感動QvQ。】
【冷靜,貝爾摩德可是世界級女演員,說不定是演出來的呢!】
然而貝爾摩德的這個表情,還真不是裝出來的。
貝爾摩德隻是不自覺的想到了很久以前,她跟明美初遇時的樣子。
明明派對上有上百參與者,但在有人針對她的時候,站出來的也就隻有明美一個人。
那時的貝爾摩德剛執行完組織的任務,並且因為對手相當難纏而受了傷。
雖然還不至於傷到無法行動。
但明美站出來擋在自己身前的那一瞬間。
貝爾摩德真的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她背後的翅膀。
明亮的,溫暖的。
好像讓世界都在一瞬間不一樣了。
也許是因為受傷讓她虛弱。
亦或者那個時刻太過‘正好’。
……但是自那一
刻起。
貝爾摩德開始相信這個世界,或許真的有天使存在。
並且。
天使,也會對著自己露出微笑。
不,應該說‘天使’甚至會站在自己麵前,保護自己。
那一刻起,貝爾摩德戀愛了。
並非是出於女人對男人的興趣,也不是天性的征服欲。
而是‘心動’,心臟不自覺的加快速度,臉也隱隱發燙——那是貝爾摩德本以為自己再也找不回來了的感情。
‘貝爾摩德’的人生,也在那一刻變了。
貝爾摩德本以為那就是全部了。
沒想到就在今天。
她再次感受到了那種感覺。
而且還是在那個人的女兒……不,是在‘她們’的寶貝女兒身上。
那個曾經用小小的,軟軟的手拉著自己走的小女孩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長大到可以站在自己身前,保護自己了。
意識到這一點,貝爾摩德又是感動,又是心酸。
甚至還有些愧疚——自從……以後,她對時間的感知就逐漸變得麻木,對孩子的成長,也就沒了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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