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比起這件事實際如何。
皮斯可更不滿的是朗姆的態度。
你作為二把手,還是負責情報的人,不願意露臉我可以理解。
但你這點名質問下屬的態度是怎麼回事?
皮斯可臉一下耷拉下來。
連帶著身邊的愛爾蘭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畢竟這可是‘視作父親’一樣的存在被人輕視。
這時候,不是麵對麵交流,而是隔著屏幕隔著攝像頭的劣勢就出現了。
朗姆固然心思縝密手腕周全,但個這個屏幕,他很難將所有人的微表情都納入眼中。
因此也就沒能在第一時間注意到皮斯可的不滿——尤其在皮斯可進行了表情管理的情況下。
他第一個叫皮斯可也不是像皮斯可所想的那樣,是對他這個‘元老’的輕視。
他隻是覺得現在的年輕人一個比一個不服,不如讓皮斯可作為‘前輩’先做個榜樣。
“皮斯可?”
“我沒什麼想法。”
皮斯可本就覺得財團讚助個節目不是什麼大事。雖然這個節目有點特彆涉及了警察。
但那也隻是‘有點特彆’而已。
就算這個節目運用了不少新設備,場麵也稍微大了那麼一點……但那又怎樣?
說的好像他們這些大企業大財團讚助不起似的。
“我覺得這恐怕就是警視廳想要宣傳而搞的一個活動罷了。”
不然呢。
難不成還想靠搞個節目整垮組織?(冷笑)
朗姆想聽到答案顯然不是這個,見皮斯可說不出個所以然,他也隻能在心底感慨一聲‘皮斯可確實是老了,敏銳度下降了太多’然後轉向下一個目標。
他本來想按照先後順序叫愛爾蘭。
但是想到愛爾蘭一向和皮斯可走的近,皮斯可剛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愛爾蘭作為皮斯可的擁躉,哪怕隻是礙於麵子,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發表跟皮斯可截然不同的看法。
於是他轉向雖然才加入組織每兩年,卻能單槍匹馬闖入橫濱的,他非常看好的新人·波本。
“波本你怎麼看?”
在被朗姆叫到之前,坐在桌子旁的降穀零大腦其實短暫的空白了一會兒。
他覺得自己幾天沒回來,就有點跟不上這邊的思路了。
——那不就是個節目選拔麼?
怎麼到朗姆這裡,好像變成了警視廳的陰謀?
朗姆到底經過了怎樣離譜且錯綜複雜的思考,才能將兩件完全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聯想到一起的?
是,腦補不犯法。
但聯想總得有點基本邏輯吧?
“波本?”
“我覺得……”
降穀零看向在座的認識不認識的幾個人。
“雖然可能有點聯係,但……應該跟我們沒有什麼直接關係吧。”
他話沒
有說的很絕對。
“我沒聽說組織最近有什麼大行動?那麼警察就算想要借此展示實力,應該也不是針對我們。”
“你們都這麼想麼?”
朗姆經過變聲器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有些苦惱,又有一點安心。
苦惱是因為覺得組織現在的成員都太過安逸,少了些危機感。
而安心……當然是因為這樣一群人,怎麼想都不可能威脅到他的地位了。
看看,一個個這麼遲鈍,光靠這些人,怎麼能將情報工作做大做強?
還是得靠他這個二把手來把控才能順利運轉下去。
作為一個臥底,降穀零心情十分複雜。
不僅僅是相關人員,還作為‘講師’給公安的參賽者們講了課的降穀零實在是想不到什麼能把這這件事和組織串聯起來的點。
而其他人……看表情他們也覺得朗姆要麼是被害妄想,要麼就是年紀大了老年癡呆。
然後,他們就聽到朗姆的話:
“如果你們這麼想,那這些日本警察的目的就達到了。”
他用引導的語氣道:
“你們想想,最近組織發生的事情,哪件不是表麵看起來莫名其妙的?”
不管是普拉米亞炸了他們的倉庫,還是談的好好地交易,交易對象莫名被殺。
是,東京的案件是比其他地方要多。
但每次都精準的搞到組織頭上,這怎麼想都有問題吧?
“你們再想想,那些案件的犯人,最後都是落到了誰的手上?”
——那當然是日本警方。
不管是之前的普拉米亞,還是後麵的史考賓。
再到那些殺了組織交易對象的凶手……最後都是落到了日本警方的手裡啊。
但那不都是正常的發生了案件撞到了警方手裡麼?
“一次兩次都可以說是巧合,但是每一次都是這樣,你們還覺得這是巧合麼?”
反正朗姆是不相信會有這麼多巧合的。
普拉米亞在日本遊蕩也不是一兩天了。
怎麼偏偏剛炸了組織的貨就被日本警察抓了?
還有史考賓。
組織的交易在大阪,她就在大阪。
還‘剛剛好’是在組織的交易被阻礙之後她離開了大阪然後被抓捕。
“還有那個建築師。”
那個是真見了鬼。
朗姆想到這裡,忍不住又將鏡頭調轉向皮斯可。
當初可是皮斯可鼎力推薦(其實沒有)的,結果卻發生了那種事情。
什麼因為對稱之美……真是見了鬼了。
怎麼會有人因為一個不對稱就費這麼大的勁去搶火藥庫還一間間布置炸彈?
並且還那麼巧組織看上哪一間當安全屋,他就搶先把哪一間炸了?
炸就炸了吧,最後還剛好又在組織對他動手之前,先被警察逮捕……
——總不能說破壞組織的工作是他們被抓捕之前的儀式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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