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山?”
封鳶看向蔚司蔻,他驀地想起某天午後在公司時和同事的閒話,提及那個磨蹭良久的礦洞改造項目,而當時小詩的記憶與其他人產生了分歧,在她的記憶中西城的礦洞曾經發生過一場巨大爆炸,但是其他人卻都不記得有過這回事。
而如果這個夢境的場景是西城的礦洞,按照剛才他和CPU的推斷,夢境基於潛意識或者記憶誕生,那豈不是證明……那場大爆炸真的存在?
那這裡,是小詩的夢境?
“西城區獨明橋的礦洞真的發生過爆炸?”封鳶反問。
“嗯。”蔚司蔻點頭,“是在十三年前——”
她的話說到一半驟然停住,眼眶緩緩瞪大,眼底浮現震驚神色,如投石入湖,漣漪陣陣而起。
“怎麼了?”封鳶問。
“你不應該記得這件事……”蔚司蔻喃喃道,“你們都不會記得那場爆炸,為什麼?”
“什麼叫‘我們都不應該記得那場爆炸’?”
封鳶微微眯起眼睛:“你是說,爆炸確實發生過,但是受某種力量的影響,或者你們采取了什麼特殊手段,讓普通人忘記了這件事?”
“對,”蔚司蔻點頭,神情凝肅,“那場動亂是白夜信徒策劃的,涉及高層次的超凡力量,導致這件事本身就具有一定的汙染性,因此事件發生後隻能采取大規模消除公民記憶的手段,從意識層麵截斷汙染。”
“普通人確實不應該記得這件事。”
“更不會靠近礦洞……”
可是她今天早上才和言不栩去過西城的礦洞遺址,而他們遇到的那個撿破爛的中年人……不僅他記得礦洞爆炸這件事,當時的言不栩和蔚司蔻竟然都沒有察覺出任何異常?!
這時,言不栩沉聲道:“我們都受到了影響,現實正在被改寫。”
蔚司蔻感覺自己的後背上驚出了一層冷汗。難怪他們今天早上問起那個中年男人時他語焉不詳,前後矛盾,一會兒說自己去過礦洞好幾次,一會兒又說自己第一次去。本來以為是他害怕被罰款而狡辯說謊,現在看來恐怕並非如此……現實被改寫了,十三年前的爆炸發生後中年人的記憶就已經被修改過一次,這是第二次,多次的記憶覆蓋會導致他短時間內記憶混亂!
“這幫異教徒到底想乾什麼……”她喃喃道。
“看來‘帷幕’的影響程度……或者直接說是它所造成的汙染比我們想的要嚴重的多,”言不栩停頓了一瞬,道,“而且在一次被切斷之後,還可能產生二次汙染。”
“這種汙染所涉及的層次恐怕不止‘災難’級彆了,”蔚司蔻語速飛快地道,“得趕緊想辦法通知局裡。”
“先想辦法從這出去吧。”言不栩聳肩。
“不過,”他沉思道,“二次汙染發生的時候我們都毫無察覺,但是現在卻忽然意識到了,這是為什麼?”
站在旁邊的封鳶默不作聲往後退了退。這次他比較有自知之明
(),言不栩這個問題的答案大概率和他有關……他清了清嗓子⊙[()]⊙『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道:“可能和這個夢境有關?”
言不栩緩緩道:“也許。”
“先找找這裡的出口,”蔚司蔻想了想,道,“現在唯一能聯絡外界的辦法好像就隻有阿蘊,我們約定的第一個周期也快到了。”
言不栩挑眉:“她還會來嗎?”
蔚司蔻默了一瞬,目光看向彆處,道:“會的。”
“走吧,”言不栩揮手,“去前麵看看。”
蔚司蔻跟了上來,邊走邊問封鳶:“你是什麼時候想起來爆炸存在的?”
封鳶搖頭:“我不知道,但在我察覺到‘帷幕’存在前,有一次同事閒聊提起過西城區的礦洞,其中有一個同事說礦洞發生過爆炸,其他人都不記得。”
蔚司蔻忖了一下,驀地道:“你那個記得礦洞爆炸的同事,不會是顧蘇白吧?”
“不是,是另外一個。”封鳶微微側目,“除了她收到‘帷幕’影響之外,她記得爆炸存在還會還有彆的原因嗎?”
“有,大範圍的記憶乾涉手段並不絕對,如果她靈感偏高,或者是精神能力相關的覺醒者,就有可能不受記憶乾涉的影響。”
小詩顯然不是覺醒者,那她是屬於靈感偏高的那一掛,還是說,她受到了“帷幕”的汙染……封鳶思索著,對蔚司蔻道:“不過,她和顧蘇白就是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在酒吧的同事。”
“她和顧蘇白都在場?”蔚司蔻挑眉,“如果這裡像言不栩說的是夢境的話,那很有可能是他們其中一個人的夢境……顧蘇白對爆炸的事情有印象嗎?”
“沒有。”
蔚司蔻不經意地道:“礦洞的事情都過去十三年了,按照你們的年齡那時候應該才上中學,你們怎麼還會忽然提到礦洞?”
“我們公司在競標西城區的礦洞改造項目——”封鳶說著語氣微停,隨後繼續道,“這個項目好像已經很久了,但每次都拖拖拉拉成不了,我們隔一段時間就會拿出來討論一下。”
“改造項目一直拖著,應該也是因為‘帷幕’的影響……”蔚司蔻如有所思地道,她的語氣忽然加重,目光銳利地看向言不栩,“不對,這種阻礙似乎是從爆炸發生後一直持續至今,難道‘帷幕’十三年年前就存在?!”
言不栩淡淡道:“平水大區與外界的隔絕狀態應該是最近才出現的,但是‘帷幕’存在的時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