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時候封鳶都維持著人類的形態。

哪怕是上次去意識海深處,為了不驚動某些存在,他也依舊以渺小的人類外形與織夢師族群相見,作為意識海深處的古老族群,織夢師能夠感知到人類形態的封鳶身上那連神話生物都倍感不安的氣息,但是並未見過封鳶的真實形態,直到剛才那一刻。

CPU伸出觸手,往外“看”了一眼。

它看到一片混沌的血紅陰影,那陰影中穿行著無儘的璀璨星光,猶如宇宙星雲凝聚。而那星光陰影之中伸出一條光與暗不斷變換、不斷糾纏凝結而成的“肢體”,那觸手一般的“肢體”之上,漂浮著一顆渺如螢火的光粒,被蔓延出去的陰影所籠罩。

僅僅隻是這樣不到一秒鐘的觀察,CPU就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仿佛從誕生之初到數萬年存續的時間裡被再度重塑了一次,而重塑之後,它依舊維持固有的理智——因為它存在於這星光陰影、這宇宙空洞、這不可名狀的存在的秩序場中。

在祂的庇護之下。

“你好奇心挺重啊?”封鳶抬起手腕,和CPU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兒LCPU沒反應,封鳶才意識到這家夥好像意識還沒回籠,費解地道:“難道意識造物也會意識墜落?”

一直隔了許久,CPU才終於恢複了交流的能力,它已經縮小的不能再縮小的身體戰栗了一下,道:“您剛才,說什麼?”

封鳶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我們,我們其實沒有實體,您所看到的實體也是意識映射……所以也就不存在意識墜落的情況。”

“沒有實體,”封鳶托著“意識泡”往古堡走去,若有所思地道,“那你們豈不是不會死?”

“織夢師確實沒有‘死亡’這個概念,”CPU道,“但是會消散,但每一個織夢師的從一誕生,生命的存續周期就是固定的,除非有高層次力量在意識層麵將我們徹底抹消,否則每一次消散後都可以在意識海重新凝聚,直到生命周期結束。”

“難怪你爺爺的爺爺放心你跟我出來,”封鳶道,“感情你們是有‘不死’的特性啊……誒,這個夢境沒有消散。”

CPU小心翼翼地從他手腕上伸出一隻觸手,封鳶道:“在這沒必要縮著,從今天開始這就是你家,你隻要不拆房子,想怎麼搞怎麼搞——看你大哥,多隨性。”

係統已經從沙灘上跑到岩石小道上去了。

“它竟然真的沒有消散啊……”

係統又跑了回來,蹲在封鳶肩膀上,企圖伸出爪子去觸碰“意識泡”,被封鳶一巴掌拍了回去,CPU想了想,謹慎地道:“也許是因為您‘固定’了它的存在,就像是……我剛才直視了您的真實形態,但卻沒有因此意識崩潰,因為我的行為被您‘允許’。”

封鳶低聲道:“秩序場……”

是他的力量所形成的秩序場影響了“意識泡”的存在,使得它脫離了意識層也能存在,可這樣一來,他懷疑“意識泡”的性質可能已

經被改變了……他微微歎氣:“但是不管怎麼樣,脫離了意識層之後的夢境應該就和現實維度沒關係了吧,顧蘇白和它的聯係切斷了。”()

他的目地至少達到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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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鳶有點好奇地問CPU:“你剛才看到的我,是什麼樣的?”

CPU一下子覺得有點汗流浹觸腕了,剛才自己膽大包天直視不可名狀,結果現在不可名狀問它要觀察報告,它戰戰兢兢地道:“我,我無法回憶……哪怕您赦免了我的無知與愚蠢,我也不敢再次回憶……”

封鳶也有點汗流浹背了。

他本以為人類視角不能直視自己的真實形態也就算了,結果CPU這個神話生物也不能……行吧,他也彆問了,他懷疑自己的本體在CPU看來怕不是個什麼邪神之姿古神降臨什麼的,這個無限遊戲規格這麼高?綁架邪神來做副本BOSS?

“看來我以後得小心點,儘量少展現真實形態,”封鳶歎道,“不然萬一讓彆人看到,我這高低得判個過失致人死亡。”

CPU:“……”

這說話的功夫,係統已經跑到吊橋對麵了,而CPU也從封鳶的手腕上脫離下來,身體漲大了一些,在它的感知中,它“看”到了海洋在漆黑的沙灘上徜徉,猶如枯骨的礁石一直蔓延至懸崖絕壁之下,而陡峭崖壁上,一座尖頂古堡嶙峋而立,背後是倒垂的巨大黑色星辰。

那古堡的大門敞開著,幽深的門廊猶如洞穴,門口的吊橋上橫七豎八地鋪在老舊木板,古怪的植物從山澗深淵裡生長出來,猶如古老巨物枯乾的肢體,纏繞在吊橋的繩閥之上,詭異的霧氣蔓延,深淵之中仿佛傳來細碎呢喃。

“這地方有點舊,”封鳶道,“我之前把門前的這些花花草草鋤過一次,結果現在又長出來了。”

他走進門廊裡,古堡內一片漆黑,但所幸人貓魚三位都不會因為黑暗而影響視覺,空曠的古堡內回蕩著封鳶的解釋聲:“這裡本來是有火把照明的,但是吧,你看它這個建築結構,窗戶又小,建材也都是石頭,考慮通風和散熱問題,我就把火把都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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