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封鳶似乎陷入了沉思,而梁鑒秋亦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兩人之間沉默下來。半晌過去,封鳶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梁鑒秋回想起他剛才的話,有些試探地道:“您剛才說的,什麼記憶什麼的……”
封鳶立時便從思緒中驚醒,剛要向連梁鑒秋解釋自己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但話到嘴邊忽然一拐,變成了:“你看到了我的真實形態,按照流程,我應該把你殺了。”
梁鑒秋立刻大驚失色,看向封鳶的目光變得駭然之極,但幾秒鐘後,他仿佛又想到了什麼,神情稍定,可是緊皺的眉頭卻是一刻也沒有散開過,片刻,他隻得語氣苦澀地開口:“您要殺了我談何容易,但……”
他停頓了一下,壯著膽子開口:“但如果您真的想殺了我,剛才就不會救我,或許,您救我另有什麼彆的深意?”
封鳶歎了一聲,心道梁老先生果然不好騙,於是他想看的樂子當然也就沒有了。
“放心吧,”封鳶神情坦然地道,“我剛才和你開玩笑的,我不殺人。”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也不吃人。”
梁鑒秋越也沒明白他這兩句到底是什麼意思,就聽見他又道:“我剛才的意思是我本來應該清除掉你的記憶,但是你現在知道的不止關於我,還有彆的事情,如果清除記憶,你可能就會連帶這些東西一起忘記……所以是否要忘記這段記憶,你自己來決定。”
梁鑒秋一愣。
就算封鳶真的要殺他,他也會覺得非常合理,祂提出一些恐怖陰森的交易條件也很合理,可是祂竟然隻是要抹去他的記憶,而且還詢問他是否同意?
這位不可名狀的存在,似乎友好的有點過頭了。
梁鑒秋怔然道:“我還,可以選擇?”
“當然啊,”封鳶點頭,“你自己的記憶,你當然可以選擇。”
梁鑒秋和從前他遇到過的無關的路人不同,他們本身就不應該涉身到超凡事件之中,這對他們來說是危險,可梁鑒秋……怎麼說呢,他是主動接觸這些危險的,甚至於他的生命都在與這些危險相伴而生。
而且,封鳶暗戳戳地想,要是梁鑒秋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那他以後不就可以光明正大找他乾外包——啊不是,找梁老先生幫忙了嗎?
而且以梁鑒秋的經驗和學識,封鳶一些長久以來的疑惑和問題說不定就能有什麼線索了。
這可比他一個人連蒙帶猜方便太多了。
這麼想著,封鳶道又道:“如果清除掉這段記憶,你明天早上醒來就會認為今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記憶僅僅截止你送走宿冬和小孟。”
“不要有先讓我清除你的記憶,你再想辦法自己恢複這種打算哦,”封鳶笑眯眯道,“我敢保證,在我清除你的記憶之後,你不會發現任何端倪,更彆說恢複記憶了,你連這種想法都不會產生的。”
梁鑒秋苦笑:“我不會這麼不自量力。”
如果是麵對其他的敵人,或許談判和
一些後發製人的手段還能起到作用,可是在絕對的力量和位格麵前,這一切都無濟於事,他還不至於自大道如此地步,他現在能做的,唯有服從。()
“但是如果你選擇保留記憶……”封鳶話鋒一轉,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你隻需要保守這個秘密,然後偶爾在我需要的時候,幫我做點事情,一點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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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他最後這句話,梁鑒秋神情愕然:“幫忙?我……幫您?”
封鳶“嗯”了一聲,隨即道:“放心,不會讓你去做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情,我很遵紀守法的。”
梁鑒秋:“……”
怎麼說,按照他剛才所窺見的這位的“真容”,搞不好祂就是個什麼未知空間古老邪神,一位神明,說自己遵紀守法,這是什麼新的暗麵笑話嗎。梁鑒秋想,他果然老了,跟不上時代了。
“而且這些事情也不會打擾你的本職工作。”
說完封鳶在心裡嘀咕,甚至就和你的工作息息相關,我這可是在配合你,快點答應快點答應!
梁鑒秋慘白的臉上先是震驚,隨即陰晴不定,最後似乎有些……困惑。
好半晌,他才收斂神色,肅然道:“抱歉,請您寬恕我的無禮。在我做出選擇之前,我還是要先搞清楚,您是誰,降臨至現實維度,甚至躲入普通人之中,是為了什麼?”
封鳶微微歎了一口氣,他做出要保留梁鑒秋的記憶這個決定,就意味著要將某些秘密對他和盤托出,這麼做不是沒有風險,但是對於封鳶來說這種風險微乎其微。而梁鑒秋的反應,也差不多在他的預料之內。
以這位老先生的敏銳和警惕,一個哪怕自己的意識墜落,都要為同伴留下線索和標記的調查員,敢於直視未知的調查員,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相信他這個“外來者”,而且還是一個力量強大,不知名具的“外來者”。
他一輩子都在和入侵物打交道,一輩子都在處理入侵事件,如今麵這超過了人類一切認知和理智的“入侵”,他也依舊不會這麼容易就屈服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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