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

地表上接收到自己靈性感知的赫裡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她剛在不久前進過那來自到底的石板銘文,哪怕已經經過了封鳶的靈性轉化,但她仍舊能夠清晰察覺其中所蘊含的巨大危險,怎麼到了現場反而什麼都感覺到?

還是說,其實這裡最大的危險就是那塊石板,已經被巨人挖掘走了,所以他們才會將整個地下洞窟全都填埋?

連邪神都覺得危險的東西,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赫裡心下疑惑,操縱者自己的靈性又往下沉了一段距離,就在她思索是否要撤退離開的時候,她的靈性忽然停止了下沉,就仿佛被一道無形之門阻擋。

嘗試了兩三次,發現不論如何靈性都無法再次下行,而立於地麵上的她倏然睜開了眼睛。

這一刻,她剔透晶瑩的眼眸變得幽深混沌,仿佛落下了一場大雪,暴風席卷,雪片紛飛,而她作為人類的身形倏然拔高……拉長……她的頭頂長出了冰晶般的一簇一簇晶石,手臂伸開,化作舒展巨大的翅翼,她變成了一隻渾身雪白的鳥類怪物。

隻不過此時的她比起上次封鳶在極地見到的巨鳥小了很多,與她作為人類時的體型相仿,可是當這神話生物的本體顯現出來時,周圍的空氣明顯震蕩了一下,地麵砂石略有顫抖,仿佛發生了一場輕微的地震。

接著,那怪異的鳥類身軀逐漸淡化,猶如被水洗去的顏料,在夜幕的畫布上失去了它原本的輪廓,隻餘下夜晚寂靜的、無故生起的風。

無形者的軀體本就可以轉化為非實質的“靈”存在,這也是封鳶當初第一次見到赫裡時,她的身軀並不凝實,猶如虛影的原因。

赫裡的身軀直接穿透了堆積的沙土石塊,不斷下墜,一路上仍可見殘垣斷壁,而直到剛才她的靈性被阻擋的那道“屏障”跟前。她真實的視野中,重重沙土掩埋之下,是一扇緊閉的、沉重無比卻又鐫刻著模糊銘文的巨大石門。

在那石門之上,纏繞著一圈一圈粗壯的古樸鏈條,那鏈條如此龐大,猶如樹木一般,竟然將石門上的銘文遮擋得寥寥無幾l。

是這扇門封閉了地底那未知的“危險”?

赫裡眼中的冰雪凝聚,瞬間形成了一把冰晶長槍。那長槍與她的身體一般猶如幻影,懸浮於鎖鏈石門上空,她猶豫了一瞬,還是將那把冰晶長槍消散而去,化作霜白的星光點點。

她小心地靠近那扇大門,想要辨認門上的銘文,可就在這時候,那門上的鎖鏈忽然猶如複生一般開始顫動,那些漆黑的、不知何種材料的、如騰蛇一般的事物蠕動著,往兩邊撤去!

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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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的封鳶忽然睜開了眼睛。

他盯著黑暗的虛空看了幾l秒鐘,伸手去在枕頭旁邊摸了摸,找到了自己的手機。白色的屏幕光亮起,照的他在黑暗中的臉頰也一片蒼白,那光的儘頭,顯出時間淩晨兩點剛過。

睜著眼睛凝望了黑暗的

天花板幾l秒鐘,睡意已去了一大半,房間與窗外都非常安靜,沒有再像前幾l天一般風沙肆虐,這時候,他靈感忽然一動,在自己腦海中叫道:“CPU,你乾什麼呢?”

剛才他感知到自己與CPU之間的聯係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就好像有人拿起了手機撥打電話,但是在信號連通之前又掛斷,如此反複,就好像犯了事兒不敢給家長說的小學生。

他說著,伸出手去在空中一撈,直接將CPU從遙遠的虛空中拉了過來:“正好,我找你有事。”

CPU碩大的眼珠“滴溜溜”轉了兩圈,小心翼翼地道:“您找我有事?”

封鳶“嗯”了一聲,如有所思地道:“感召秘術如果第一次被打斷,還有可能發生第二次嗎?”

CPU想了一下,道:“您說的是那位叫伽羅的人類小姑娘?”

“對。”

“有可能,但需要更換媒介。”CPU說道,“而且相比起第一次,第二次成功的概率會降低很多,因為被感召折的靈感可能會提前預警,這示被感召者的靈感強弱程度而定。”

伽羅的靈感已經微弱到了幾l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如果艾靈進行第二次感召的話……

“你剛才在那鬼鬼祟祟的做什麼?”封鳶問道。

“我,沒有……就是……”CPU吭哧吭哧結巴了半天,還是說道,“我在夢裡聽見了一道聲音,在猶豫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您。”

“哦?”封鳶挑眉,“什麼樣的聲音,以前聽到過嗎?”

“沒有,是第一次聽見。”

封鳶看著CPU,CPU看著封鳶,一人一魚就這麼無言相對了足足兩秒鐘,封鳶道:“然後呢?”

“啊?”CPU的眼珠子顧盼左右,“沒有然後了啊。”

“那個聲音就沒說沒說什麼?”

封鳶依舊看著它,總覺得那碩大駭人的眼珠子真是越看越清澈,不禁長歎了一聲:“唉。”

“他就說了這個。”CPU老老實實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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