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蒼白死寂、渾身布滿了奇詭邪異花紋的蟲豸很快就消失在山岩石縫隙之中,阿伊格有些驚奇地望著那些詭異之物,很難想象,剛才那三道白色的人影竟然會變成蟲子……他們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不是很能理解封鳶口中“墮落使徒()”,?????湦???豔?N????乏?靟??幹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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撖虎絙??魎絶犂?煟????羉?????絙?葶?,“???()?[()]『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為什麼要殺死自己,這時候他模模糊糊地意識到,或許……他真的不是什麼普通人,畢竟哪個普通人會平白無故穿越啊?

“‘他們’為什麼要殺我啊?”阿伊格問封鳶道。

劫後餘生的慶幸和異世界遇老鄉的狂喜逐漸平息下去,被極端情緒暫時影響的感官又恢複了正常,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血絲糊拉的指甲,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我有一些猜測,”封鳶說道,“但是不能確定是不是準確,你要聽嗎?”

阿伊格點頭:“說說看。”

“你是什麼時候穿越的?”封鳶沒有來由地問。

阿伊格脫口道:“期末考試完回家的路上——”

說起這個他就心裡一陣鬱悶,眾所周知,大學生的期末都是從頭預習,創造奇跡,好不容易熬到了考試結束準備回家,他媽連紅燒肉都燉好了,沒想到路上出了車禍,直接給他乾異世界來了。

阿伊格不由地暗自歎了一聲……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怎麼樣了,不知道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如何,他還能不能回去,還能不能,再見到他們?

“不是你的前世,是你穿越到這裡的時間。”封鳶將剛才的問題更細化了一些。

“應該,不到一歲。”阿伊格回憶道,“反正我醒來的時候是個嬰兒,沒什麼時間概念,記憶也不是很清晰了,但是後來我阿媽——這一世的媽,她說我一歲之前生過一場大病,差點沒了,我覺得應該就是我穿越過來的時候。”

封鳶點了點頭:“所以,你現在的軀體很有可能一開始不屬於你,原本的‘靈’在那場疾病之中消散了,你的‘靈’才得以在這個軀體中重生。”

“呃,”阿伊格撓了撓頭,“可能是吧,穿越小說中都是這麼寫的。”

“當然,也存在另外一種可能,”封鳶笑著道,“你本來就是阿伊格,隻是因為那場疾病回想起來了另外一段記憶而已。”

“這是……輪回轉世?”阿伊格絞儘腦汁,企圖用他所熟知的宗教神秘知識來解釋這一切。

“但這與剛才那幾個墮落使徒的話矛盾,所以我更傾向於第一種答案。”

封鳶若有所思地道:“艾靈一開始的目地就不止是伽羅,還有你。甚至有可能,他們的主要目標就是你。墮落使徒剛才提到了,你的‘靈’與身體並不完全契合,所以你的軀體適合做某種‘容器’。

“結合他們打算將你的精神體抹殺,或者說,將你的‘靈’

() 剝離軀體的舉動,我們可以假設他們需要的就是你的身體,一個沒有靈魂的身軀能用來做什麼?”

“奪舍?!”阿伊格用了一個自己比較熟悉的概念,常見於他上輩子所看的各種仙俠修真作品之中。

“嗯。”封鳶再次點頭,“這和‘容器’的說法也能契合得上。”

“不是,他們有病吧?”阿伊格很是鬱悶地罵道,“閒著沒事乾去搶彆人的身體!誰要奪舍我啊,不怕我頸椎病關節炎啊?”

封鳶看了他一眼,心想你怎年紀輕輕就一把年紀了。當然,這句話並未真的說出口,這種時候不適合開玩笑。他想了想,說道:“艾靈祭祀的邪神叫做‘蒼白之夜’,墮落使徒就是祂的信徒,這一切都是艾靈與‘他們’勾結所策劃的,所以,我可以懷疑,‘他們’應該是想將你作為蒼白之夜神降的容器。”

他本來想說“複活”,但是蒼白之夜現在是什麼狀態他還無法確定,於是便改了個詞兒。

阿伊格穿越前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唯物主義者,穿越後雖然這個世界存在超凡力量與神秘學,但他隻是個普通人,在這次事件之前,他能接觸到的超凡因素少之又少,因此依舊保留了前世的世界觀和價值觀,這從他偶爾流露出來對神明的態度就可以看得出。

因此聽到封鳶的解釋和猜測之後,他除了感到恐懼,驚駭之中還夾雜著那麼一絲荒謬可笑之外,一時間隻想躲得越遠越好。

半晌,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神色複雜地道:“這不會就是伽羅說的,我要麵臨的生命危險吧?”

封鳶笑了笑:“看來是的,她的占卜結果很準。”

阿伊格倒吸了一口涼氣:“我現在還活著,那我以後豈不是得時刻小心被奪舍!”

“不用,”封鳶道,“危險已經過去了,而且我猜測,這種命運的軌跡是可以乾擾改變的……比如現在。”

他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不放心的話,等回去了可以讓伽羅再占卜一次,看看危險有沒有消除。”

阿伊格嘀嘀咕咕地道:“看來我以後也得多少信一點……”

嘀咕完,他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未向救了自己小命的封鳶道謝,遂連忙道:“哥,謝謝你剛才救了我……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他記得封鳶之前好像說過,墮落使徒不太好追蹤……難道他是追著這些墮落使徒過來的?

“隻有在距離很近的時候我才能感知到‘他們’。”封鳶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攤了攤手,無奈道,“不然全世界的異教徒都不用活了,我把他們全都抓了。”

“那你怎麼……”

“我在你身上留了一道靈性標記,”封鳶解釋道,“這樣我就能大概感應到你的位置。”

“還能這樣?”阿伊格驚奇道,“這不就遠程GPS定位麼。”

封鳶笑著點頭:“差不多。”

阿伊格感慨:“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你們這種超能力者……不對,應該怎麼叫來著?覺醒者。”

“或許,”封鳶的語氣微頓,意味深長地道,“以後你也可以。”

在他的感知之中,阿伊格回歸身軀的精神體上有淡淡的靈性力量流淌,或許是剛才瀕死的經曆讓他的靈感得到了覺醒,但他對這方麵不是很了解,所以得等回去之後,找神秘事務局的專業人員來檢測一番。

阿伊格隻以為他在安慰自己,渾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湊到封鳶身邊道:“哥,你是怎麼穿越過來的?”

“一覺睡醒就穿越了。”說起這個,封鳶的反應也是很無奈,比起阿伊格穿越成嬰兒,他的經曆顯然更離譜一點,不過不方便多說。

“咱們倆應該是一個地方的人,”阿伊格如有所思地道,“你穿越前,是做什麼的?”

因為他們都是外鄉人,因此阿伊格總想多了解一些封鳶的過往,多聽到一些那個曾經他所生活成長的故鄉的一切……哪怕隻是一個人的普通生活,一些猶如塵埃般微渺的細枝末節。

封鳶沒什麼隱瞞地道:“一個普通打工的。”

“真的?”阿伊格對此持懷疑態度,“剛才那幾個墮落使徒在你手裡一招都走不過,你穿越前真的是個普通人?”

“總得適應,”封鳶平和地道,“不論怎麼樣都要生活。”

“嗐,你說得對。”阿伊格點頭讚同,又感喟地道,“我之前就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學生,現在不照樣打架開槍樣樣精通。”

“對了,你以前叫什麼名字?”阿伊格看向封鳶,問道。

“就叫封鳶。”

“真好,我都快忘了我以前叫什麼了……”阿伊格停頓了一下,道,“哥,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會穿越嗎,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們外,會不會還有彆的穿越者?”

“不知道。”封鳶搖了搖頭,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怎麼研究過。

“那,”阿伊格看向茫茫夜空,輕聲道,“你會想要回去嗎?”

“還好。”封鳶說道。

“還好?”阿伊格好奇道,“難道你不想念親人朋友嗎?”

“我是孤兒,沒有親人。”封鳶道,“至於朋友……”

好像也沒有幾個,大家都各自安好的話,似乎就沒有什麼好掛念的。

“難道你對地球完全不懷念嗎?”阿伊格的眼睛微微睜大,“那可是我們的故鄉。”

“對我來說,在哪裡生活都一樣。”封鳶緩緩地道,“而且,我以前的生活並不算好,我應該……很想逃離吧。”

阿伊格張開的嘴懸置了半晌又合上。封鳶剛才說自己是孤兒,一般這種說法都是從小時候就失去了父母,因為如果再大一些或者成年了,隻會說父母過世,而不是說自己是孤兒。

一個小孩從小失去父母,他要麼生活在孤兒院,要麼在親戚家,不論是哪一種,大概率都不會與“幸福”沾邊。

阿伊格低低“哦”了一聲,道:“抱歉,我不該提起這個的。”

“沒事,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封鳶漫不經心道,“不用

在意。”

“對,”阿伊格露出笑容,隨口扯了一句心靈雞湯,“往事不可追,還是活在當下比較重要。”

“回去了。”

“好。”

“回去之後,不要對其他人提起遇見了墮落使徒的事情,”封鳶開口,他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包括言不栩。”

“我知道,”阿伊格聳了聳肩,“不然我也沒辦法解釋那什麼使徒為什麼要專挑我奪舍……又不能說我是穿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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