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立刻警覺地左右看了看,這才改口:“是是是,是為娘記性差,記錯了,你是阿迎。”
薑迎聞言,臉色稍霽:“阿娘,下次可不許再喊錯了,以後沒什麼事,不要再來雍璐山了,我很好,你要是想我了,我請假回家便是。”
婦人滿身珠翠,此刻她自懷裡掏出一個裝滿靈石的錦囊遞過去:“雍璐山是大宗門,為娘隻是怕你用錢的地方太多,特意來給你送靈石的。”
“多謝阿娘,阿娘對我最好了。”薑迎正愁靈石不夠呢,她也沒想到剛入山門就出師不利,原以為連升兩階,怎麼的都能拿到決賽名額,卻沒想到隨機到了一塊鐵板,她下了擂台找人打聽後,才知道那過春峰到底是什麼來頭。
想到這裡,她眉間嫉妒一閃而過,繼而迅速露出了楚楚可憐的模樣:“阿娘,今日雍璐山正逢宗門大比,我連升兩階,如今已是煉氣八層修為了。”
薑夫人聞言,卻並不錯愕,似是早就知道女兒會進階一般,但她還是裝出了十分驚喜的神情:“竟是如此?我就知道,寶……阿迎最厲害了。”
“可我連贏四場,卻還是沒能進階決賽。”薑迎露出了氣餒的神情,可把薑夫人心疼得,當即就要抱上去,還是薑迎主動躲開了,“阿娘,這裡是雍璐山腳下。”
薑夫人才稍稍收斂心情:“為何沒進?”
“遇到了……一個強勁的對手。”薑迎臉上一陣難看,但還是憋住了,“阿娘,我對雍璐山還是知之甚少,若不然……您能不能再幫幫女兒?”
不知為何,薑夫人臉上竟露出了猶豫的神色,但這問話本身就很奇怪,畢竟薑夫人一個中年普通女子,怎麼還能夠幫到步入修行的女兒呢?難不成薑家在雍璐山還有不為人知的人脈?
“寶……阿迎啊,你也知道你能入雍璐山不容易,阿娘當然想你更好,可……”
“阿娘!切莫再說了。”
薑夫人收聲,最後還是沒有抵過女兒的哀求,她就這一個女兒,自然是要把這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都留給她的,至於另一個……不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就彆怪她心狠手辣了。
母女話彆,直到薑夫人的馬車遠遠沒了蹤跡,薑迎才轉身回山。
“薑師妹,你與你母親和好了?”
巧了,今日守山門的便是常師兄,築基期的比賽今日還未開始,所以他依舊沒有離崗,再者多掙一些宗門貢獻值,也能兌換更多的丹藥符籙上台比賽。
薑迎一愣,沒想到守山門的弟子如此聒噪,她沒見過此人,隻能隨意糊弄道:“嗯,多謝師兄關心,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先回洞府穩固境界了。”
穩固境界?這位師妹剛剛突破嗎?對哦,上次還隻有煉氣六層修為呢,現下仔細一看,竟已煉氣八層了,薑師妹這修行速度都快趕上單靈根了:“恭喜師妹進階。”
“不過是臨陣突破,現下還不穩固,僥幸而已。”
這薑師妹還怪謙虛的呢,瞧著都沒以前那麼
拘謹了,常師兄撓了撓頭,很快便將此事甩在腦後,安心做起了守山門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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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眼見證兩位朋友一前一後進階決賽,卞春舟顯然也有了緊張之感。
不過他這人天生樂天派,哪怕心裡真的很想和朋友們一起登上決賽的大舞台,稍稍緊張之後,他就又恢複了平靜。
不然呢,打架還是要打的,沒看林淙淙那個癟犢子衝他使眼色呢,這家夥很明顯是心裡憋著壞呢。這人最喜歡出風頭,現下卻還未上台,卞春舟估摸著這家夥應當是在等他上台,然後把他弄下去。
“你說這人怎麼就這麼……我也沒跟他結仇吧?”
聞敘連比五場,還越階獲勝,下了擂台後服用了回血丹和補氣丹,這會兒卻並不急著回去調理內息、複盤鬥法:“他心胸狹隘,不是你的錯。”
“對吧,明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的。”
陳最卻說:“那又如何!不過一煉氣九層,你難道還贏不了他嗎?”
你這語氣,輕鬆得好像打煉氣一層菜鳥一樣哎?你聽聽這像話嗎?林淙淙這人雖是討厭,卻也是單土靈根天才,防禦力高得驚人。
“你覺得我能贏他?”
“你若是連他也贏不了,還進什麼決賽。”陳最這話平鋪直敘,但話糙理不糙,丁擂台除了林淙淙外,還有五個內門的師兄,三個煉氣巔峰,兩個煉氣九層巔峰,雖然不可能都遇上,但概率性問題,總得考慮在內。
說起來,他們這屆拜入內門的新弟子,修為進階都比往年的要快一些,卞春舟是五個新弟子中修為最低的,但也已經在煉氣七層巔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