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勉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兢兢業業地當著白固城的城主之一,平日裡也不行什麼壞事,怎麼就突然招惹上雍璐山了?
他真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衛敏與他也算是一道長大,性格平實穩重得很,怎麼就突然成為了追殺無眼之人的凶徒?難道真如其他六家家主推論的那樣,是衛敏製造了無眼之人,他生怕自己的行徑被雍璐山發現,索性就直接鋌而走險了?
衛勉本能地覺得不對,退一萬步講,衛敏如果真是始作俑者,那麼那兩個金丹到底為何如此賣命於人?畢竟那可是雍璐山啊,如此行事已與死士無異。
因為這點兒疑惑,他已經將衛敏的生平和人情往來翻了個底朝天,彆說是豢養金丹的本錢了,就是供養自家都挺費勁的。
沒錯,衛家雖做著白固城的城主,但論說家底和靈石,是非常單薄的。其他人不知道,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啊,衛家仙廟供奉的是曾經衛家村死去的亡靈,於情於理他們衛家都應該多出一部分,加上衛家有靈根的子嗣不多,明麵上是七家同氣連枝,但衛勉自己知曉,自家的實力是遠不如其他六家的。
衛勉心想,難道衛敏不甘於人後,這才鋌而走險?
聽上去更離譜了,但若是嫁禍,他一向與人為善,誰會沒事繞這麼大一圈嫁禍衛家?衛勉思忖了一下自家,真擔不起如此這般的嫁禍。
他倒也懷疑過其他六家,但理由呢?如果真要摁死他衛家,直接出手便是,招惹了雍璐山,對白固城能有什麼好處?
想不通,根本想不通,衛勉想得頭都要禿了,如今衛敏一死,直接死無對證,這個罪名是非要衛家扛了,萬一雍璐山反手就來個滅族,他們又能逃到哪裡去?
如此一想,衛勉忍不住有些萬念俱灰,要不就這麼著吧,反正已經是死路一條了。
哎,他對不起衛家先祖啊,不僅沒有守好衛家仙廟,甚至將家族帶到了溝渠之中。
正是這時,他收到了來自衛家仙廟守廟人的傳訊符,他一看內容,當即披上外衣就往外跑,元嬰真君的腳程非常快,沒一會兒就感到了衛家仙廟。
“那個,您不會是來砸廟的吧?”衛勉滿麵悲苦,“夜襲之事,是衛敏的錯,但是千錯萬錯,還請您不要……”
聞敘莞爾:“我看著,是如此蠻不講理之人嗎?”
“那就好那就好,那您是……來興師問罪的?”衛勉看了看周圍,沒見著那個雍璐山的黑臉元嬰真君。
聞敘又搖頭:“也不是,我隻是心中有些疑惑,特來請衛家主解惑的。”
“不不不不不敢當,不敢當,若不您來寒舍坐會兒?此處人多眼雜……”哦,他好像說錯話了,他家前腳剛搞了夜襲,後腳他就來請人過府,很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啊,然而他剛要改口,卻聽得這位清俊霽月的雍璐山天才滿口答應了。
啊?答應了?不怕他殺人滅口嗎?
“衛家主說笑了,衛敏是衛敏,您是您,衛家這麼多人,我們
雍璐山又不是土匪(),非要以血還血的。”聞敘含笑道⊿()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衛家主聽聲音便知是豪邁爽直之人,做不出那等荒唐之事。”
春望水饒有興致地看著,心裡忍不住為聞道友小小鼓掌一番,這不過兩三句話,看看這位家主感激涕零的眼睛,聞道友不愧是這世上最會洞察人心的瞎子呢。
“您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衛家就在隔條街的街尾,我帶您二人過去。”衛勉這才注意到聞敘身後還站了個容貌出眾的青年,修為也是築基,他便下意識將人認作雍璐山弟子了,至於春望水,對此也不解釋,隻跟上去看熱鬨了。
哎呀,好急啊,他都穿蘇醒海的法袍了,都提醒到這份上了,如果幕後之人還沒察覺到,那跟他蘇醒海可就沒有任何關係了哦。
如此一想,他就更加心安理得地看熱鬨了。
衛府果然很近,沒過一會兒兩人就成為了衛家的座上賓,如果不是生怕唐突了人,衛家其他的人恐怕都跑出來求情了,衛勉心想,好在我及時喝止了他們。
聞敘抬頭,心想這位衛家主果然如趙長老所言是個性情耿直之輩:“實不相瞞,我來是想與您打聽一個人。”
“啊?什麼人?”不是傳聞,這位雍璐山的小師叔祖來自凡人境,怎麼找人找到白固城來了?
聞敘自儲物戒裡取出一塊影留石放在桌上,打從五宗大會回來,他就發現影留石雖價賤,卻實在是一樣非常好用之物,出門在外多留一個心眼,總歸是沒錯的,當日春舟在街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