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春舟和聞敘看不見外麵什麼情況,兩人被困在這方凡鐵之中,隻能斷斷續續地聽到有人來規勸鍛劍者,有時候是溫聲細語的勸說,有時候非常疾言厲色,有時候甚至是惡語相向,可哪怕如此,也絲毫影響不了鍛劍者的執著。
可是很奇怪啊,這鍛劍之人又不是要做什麼十惡不赦的滔天禍事,怎麼就值得友人如此苦口婆心地勸誡了?
“好奇怪啊,雖然凡鐵生靈很少見,但也不至於如此不遭人待見吧?”
“許是,這背後還包含著另一層含義。”
也隻能這麼猜測了,可如果他們現在看到的是靈劍被鍛造出來的過程,這是不是足矣證明這柄靈劍與無殳城有關?哪怕沒有關係,也很有可能是在曾經的皓月秘境被鍛造出來的,畢竟殳家主說過,這把靈劍確實是殳家曾經的鍛造大師所鑄。
那麼問題來了,如此得大師傾注心血之劍,怎麼沒有保存在殳家寶庫裡,反而流落到了他爹的手中,他便宜爹到底啥來曆啊?
“已知,這位給咱倆去雜留精的鍛造師是殳家先祖,那麼勸誡他的人是誰?”
聞敘自然不得而知,這兩人有時候吵得極凶,有時候又把酒言歡,可從未提及姓名,再者千年之前的人物,不是他們兩個三十出頭的新丁可以接觸到的。
“……也不知道,外麵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我們怎樣才能出去?”
聞敘也是心有疑慮,不過轉機很快就出現了,因為這兩人爆發了一場前所未有的爭吵。
“你到底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就算你將全天下的凡鐵都鍛造成靈劍,送到她的麵前,她也不會再多看你一眼的!凡鐵生靈,隻是她讓你死心的決絕之詞罷了!你難道還不懂嗎?”
鍛造師呼吸一沉,說話的聲音也稍顯急促:“你胡說,她……不是如此絕情之人。”
“但你是——”這人似乎也受不了友人的自欺欺人,直接伸手召喚出一條水龍將爐火整個熄滅,“你自己做過什麼,你難道忘了嗎?既然早就做了選擇,如今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態,她早就不要你了。”
哐當一聲,是兩人寄居的凡鐵落了地。
聞敘&卞春舟:……
然而還未等兩人細聽下去,場麵陡然一轉,居然又回到了鍛造師揮錘敲打的場景,但不同於之前的,旁邊的地上已經積滿了廢掉的凡鐵劍胚。
這人,居然失敗了這麼多次,還在堅持不懈地鍛造,但此刻他手中鍛造的那塊劍胚,卻並不是兩人寄居的那塊。
哦,他們現在住在廢品回收堆裡。
“他倆吵那麼厲害,不會是鬨掰了吧?不過按照那人的說法,他想要讓凡鐵生靈,是為了求心上人回心轉意?你說他能成功嗎?”
修仙界的道侶都很少見,女修更是鮮少有吃回頭草的,就算是修仙界的話本,也多是勸女修道心澄澈,少沾染紅塵怨憎的。
“他若是成功了,這把劍應當就不會出現在你手中了。”
卞春舟心想也對(),瑓?_?“?N??敧???……靻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估計沒這種可能。”
兩人枯燥地看著鍛造師打鐵,壞掉的劍胚幾乎要堆滿整個工作間,那個勸誡的人卻再沒有來過,鍛造師也沒有任何要成功的趨勢。
似乎一切,都進入了停滯階段,兩人所寄居的那塊歪瓜劍胚更是已經埋葬在了垃圾堆深處,卞春舟從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耐心可以如此持續。
無怪人家能當鍛造大師、能讓凡鐵生靈了,這一切都是對方應得的。不知為什麼,他心中竟有些擔憂這位鍛造師,真是奇怪,如果對方是渣男,他隻會覺得對方罪有應得才對。
就在他心中喟歎之時,原本靜謐隻剩敲打聲的工作間忽然被一聲巨響貫穿,隨後屋內所有的東西都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席卷上了天空,兩人所在的劍胚更是混雜其中,直接衝上了雲霄。
“聞敘敘——”
聞敘隻覺得頭腦發脹,仿佛下一秒自己的神魂就要被剿殺,他下意識去尋找春舟的聲音,卻在下一瞬“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塊破舊的牌匾。
牌匾上書三個大字:陽明莊。
怎麼說呢,他竟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又或者說那位在界海撐船千年的擺渡人,為什麼會讓他們三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來平水城尋找陽明莊?
許是因為對方知道,現實中的陽明莊早已不複存在,唯有與曾經陽明莊有關之人、有關之物才能讓陽明莊短暫地重新回來,而春舟手中的靈劍,就是曾經的有關之物。
隻是一柄普通的低階靈劍,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