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星要回去準備寒衣節的東西,除了紙紮,還有金元寶。
他疊的金元寶對陰魂來說那是外麵花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沾染了生氣的陰氣,一個個金元寶燒下去是又大又實沉,含金量妥妥的。
宵野也是被季南星科普才知道,原來傳說中的破錢山是真的存在的。
破錢山就是陰間一處破損錢幣堆積而成的山,陽間往陰間燒的東西是越來越五花八門,除了最基本的紙錢,還有大額冥幣,那些燒下去陰間當然用不了,就連紙錢都有好有壞。
成色好的勉強能當錢用,成色不好的直接堆到了破錢山上,用都用不了。
他們剛剛去的那家紙紮店也是有紙錢賣的,隻不過很貴,因為他家的紙錢是金箔銀箔,那燒下去肯定能送到先人手裡,宵野也預定了一些,就是太貴了,預定的不多。
聽季南星說他要回去疊金元寶,宵野想著這事不是心誠則靈嗎,他誠心一點,說不定自己疊的金元寶自家祖宗們也能用,就硬是跟著季南星回了家。
結果他好不容易疊出一個金元寶,卻被季南星一言難儘地打掉了。
看到掉落在地上的小元寶,再看自己空空的手心,宵野控訴:“鬨鬨,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作為初學者,你是不是該給我最大的包容和鼓勵,這個沒疊好,我後麵再努力就是了,怎麼能給我打掉呢。”
季南星拿過他手裡的紙:“你彆疊了,你疊一千一萬個都沒用。”
被剝奪疊元寶權利的宵野:“為什麼啊?難道因為我不是天師,所以疊出來的東西不能用?”
季南星將地上那個元寶拆開,抹去上麵的陽氣後重新疊起:“因為你陽氣太強了,你疊的金元寶上也沾染了陽氣,陰魂是怕陽氣的,這東西燒下去帶著活人的陽氣,你讓下麵的人怎麼用。”
這也是為什麼他疊的金元寶甚至能敲開鬼門,因為陰氣的含金量高,陰差也窮,能當陰差的估計都是幾百年的老鬼了,早就沒了陽間的供奉,就靠著地府的那一點俸祿哪裡夠。
每年三大鬼節也算是陰差能拿油水的日子,要是給他們燒下去一堆沾染了陽氣的元寶,那他們怕是要氣死了。
宵野坐在一旁歎氣:“成也陽氣,敗也陽氣,難道我存在的最大作用,隻是給你取暖嗎?”
貼了金箔的紙在季南星的指尖翻飛著,一分鐘不到,一顆漂亮的小元寶就折好了,將疊好的元寶放到一旁,季南星看向眼巴巴盯著他的宵野:“你的存在當然是為了你自己,怎麼會是為了彆人。”
宵野:“可我想幫你。”
看他實在是想幫忙,季南星想了想,從房間裡拿出一遝符,又翻找出視頻:“這個是最簡單的祛陰符,你身上的陽氣強,如果能把符畫成了,再沾染上你的陽氣,應該會比普通符好用很多。”
宵野點開視頻看著裡麵教授符籙:“還有這種視頻啊,這種難道不是秘不外傳的嗎?”
季南星:“這算是天師內部資源,也不
到不外傳的程度,畢竟傳出去也不是人人都能畫,就算照葫畫瓢,符不成型也用不了,這種東西全看個人有沒有天賦了。()”
宵野認真看著視頻:“這是你平時用的符??()?『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季南星搖頭:“不算,這種最基本的符反倒是用得少,我喜歡用天雷符,算是符籙裡麵攻擊性比較強的一種,就像那天你遇到的鬼,幾張天雷符打下去他就蹦躂不起來了,不過天雷符很少,常常買不著,我有個朋友很會畫,可惜他太懶了,每次求著他他都不畫,除非他沒錢了。”
宵野:“所以如果遇到很厲害的鬼,天雷符是可以救命的?”
季南星點頭:“可以這麼說,不管是天師還是普通人,身上帶著天雷符,到了關鍵時候的確可以救命,我之前給你的福袋,裡麵就是天雷符,如果遇到很厲害的陰物,那張符多少能抵擋一下給人逃生的時間。”
宵野想了想道:“你有天雷符的視頻嗎?怎麼畫的,我想看看。”
季南星給他找了出來,公會裡麵這種資源都是對外開放的,畢竟這種事也是講天賦,有的人一點通,一筆成型,有的人照著畫十年,畫得跟個複製似的一模一樣,但裡麵紋路不連通,也隻是中看不中用。
所以公會還會經常有一些開放的課,會努力教授一些符籙咒術,讓一些民間意外走上這條路的散修天師也有係統學習的機會。
宵野把視頻反複觀看,沒用季南星給的符紙,自己拿了草稿紙學著畫了幾遍,這才拿起一旁的毛筆蘸了些朱砂在黃符紙上畫了起來。
季南星也沒管旁邊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人,他除了要折疊招待陰差的元寶,還有燒給季家先祖的,以及自家師門的,他折出來的東西成色好,幾乎每年都是他在折。
還好寒衣節不像中元節那樣鬼門大開,祭祀規模不算大,所以需要的金元寶沒那麼多,他每天折一點,到了寒衣節那天稍微有個幾斤也就差不多了。
見時間不早了,季南星活動了一下手指,拿起手機道:“你想吃什麼?是點外賣還是直接樓下餐廳叫餐?”
霸占了茶幾另一邊的宵野拿起畫好的符,邀功一般道:“鬨鬨看,我畫好了!”
季南星側頭看去,隻見黃符紙上紅色的朱砂還沒乾透,天雷的符咒已經成型,在他眼中那上麵的朱砂連通成型,隱隱透著靈光,很顯然這是一張有了靈力的天雷符。
宵野抖了抖手裡的符,還吹了吹,希望上麵的朱砂快點乾透:“我畫成功了嗎鬨鬨,這個可以用嗎?我照著視頻上畫的,應該沒缺胳膊少腿吧。”
宵野一邊說著一邊將平板上定格的畫麵比對著,這符也不知道寫的是什麼字,一圈又一圈一筆又一筆的,他比對得很仔細,應該是一模一樣的。
季南星拿過他手裡的天雷符:“你畫的時候有什麼感覺嗎?”
宵野道:“還好,沒什麼感覺,就是毛筆沒有水性筆好畫,之前在草稿紙上就畫的很絲滑,用毛筆在符紙上感覺有點阻澀感,但也還行,我爺爺會毛筆,他那兒有不
() 少珍藏,我去找我爺爺要一支好一點的筆,說不定就會畫的絲滑一點。”
季南星心道那不是筆不好,這種刻錄了五行力量的東西沒有阻滯感那隻是有圖無形,要不然夏君彥為什麼隻有沒錢的時候才會畫,因為畫一張消耗的力氣不小,甚至要運用自身的靈力去抵擋這種阻滯感才能把符完整地畫下來。
但到了宵野手裡,竟然變得這麼簡單輕鬆,季南星第一次這麼直觀地感受到天賦兩個字的差彆。
宵野看他拿著符不說話,以為自己畫失敗了,歎了口氣道:“要不然我再練練,就不用你的符紙和朱砂的,這些東西應該也不便宜吧。”
季南星搖頭:“你畫成功了,我剛剛是在詫異,我很少見到有人第一次嘗試就畫成功了,還是天雷符這種高級符。”
宵野聞言驚喜道:“真的?這符可以用?”
季南星點頭,宵野臉上的笑容瞬間燦爛不少:“那以後我給你畫,你要多少我給你畫多少,就不用去找那個懶得畫符的朋友了。”
季南星用靈力催動了一下,見上麵朱砂的紅光顯現,符力強勁,有些好奇地問道:“你畫的時候有想什麼嗎?”
一般畫符要心無雜念,但人本就雜念比較多,想要融入那種意境摒除所有的雜念並不容易,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人畫符失敗的原因。
宵野:“有啊,我在想如果我能畫成功,以後你就能有很多很多符用了,遇到很可怕的厲鬼,你身上能多一張符,也就能多安全一分。”
他看不見鬼,也不懂抓鬼,如果可以,他願意把他的陽氣全給鬨鬨,但這東西又偏偏給不了,如果畫符能幫到鬨鬨,他希望他能點亮這方麵的天賦,以後承包鬨鬨所有的用符需求。
看著宵野認真的樣子,季南星拿著符的指尖緊了緊,他有些不太懂宵野,或者說不懂宵野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本來以為上次見了鬼之後宵野怎麼都會遠離他一點,但沒想到反而更粘他了,怕他冷,更是時刻主動靠過來給他貼。
現在又為他努力學畫符,季南星想著,他又能回饋給對方什麼呢。
看著手裡的符紙,季南星道:“這個天雷符彆人賣我是六千一張,我也跟你買吧。”
他話還沒說完,臉頰就被宵野捏住了:“季鬨鬨,你是不是欠打?哥跟你要錢,那哥成什麼了?以後我畫符給你用,但你要是再敢跟我提錢,我就把你脫了褲子打!”
季南星推開他的手:“你不一定打得過我。”
宵野立刻擼起袖子:“季鬨鬨,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你染坊都要開起來了是吧!”
季南星知道宵野不可能真跟他打,於是側身往沙發上一躲。
要是以前,宵野肯定不敢跟他瞎胡鬨,萬一把人鬨刺激了心臟病發了怎麼辦,現在知道季南星身體好好的沒有心臟病,那自然不會手軟了,一手壓著季南星的肩膀,一手掐著他的腰試圖撓癢。
季南星並不怕癢,被宵野壓在沙發上心裡顧及著剛剛折的那些東西,側頭去看被掃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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