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磊的哥哥叫薑禹,也是那天宵野在機場遇到的人。

剛開始薑禹還沒發現自己身上的問題,那時候天氣本就很冷,他以為是氣溫低加上自己穿少了,所以總覺得冷。

後來在室內,無論是空調還是地暖,他依舊覺得身上冷,不是那種外在低溫造成的冷,反而更像是從內到外散發出來的冷。

薑禹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身體出問題了,西醫看不出來又去找中醫看,最後隻得了一個疑似氣血虧虛所造成的手腳冰冷,開了一堆補氣血的藥。

但如果薑禹一直手腳冰冷他還就信了,但問題是又沒受傷又沒生病的,怎麼突然就氣血虧虛手腳冰涼了。

他以前是怕熱不怕冷,大冬天不穿秋衣秋褲還能手腳熱乎的人,突然一下這樣很難不讓人往生病的方向去想。

本地醫院看不出來什麼病,薑禹又去了一些全國比較有名的大醫院,依舊沒能檢查出來是什麼問題。

後來助理說要不然去更南一點的城市調養一下,他們這裡是冬天,沿海地帶還是夏天的溫度,天然的炎熱條件說不定會有用一點。

薑禹聽了助理的話準備去海城,也就是去海城的路上,在機場裡遇到了那個男生,在那個男生旁邊的時候,他身上的那股陰冷好像就沒了。

可惜當時他還以為是被粉絲認出來了,所以在對方看著他的時候他稍微躲避了一下,後麵等他再想找就找不到人了。

後來他去了海城還是沒用,彆人穿著短袖短褲走在沙灘上,他還是冷到要穿毛衣,甚至就算穿羽絨服,也好像擋不住身體裡那股陰寒。

渾身冰涼地流汗是什麼滋味他算是感受到了。

如果沒有遇到過那個男生,薑禹大概會把自己這情況一直往身體方麵去想,雖然一直覺得冷,但也不算太過影響生活,還沒冷到出行困難的程度。

但遇到過那個男生,薑禹就覺得自己可能不是身體出了問題,他有可能招惹上了什麼臟東西,說不定那男生的身上是有什麼厲害的護身符,自己靠近後間接被驅散了一下。

薑禹在海城待了一段時間,身體的陰冷一直沒能緩解,他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於是到處詢問靈驗的寺廟或者道觀。

這些地方不去他還稍微能穩得住,但這一去他就覺得問題大發了。

寺廟和道觀有很多,但靈驗的不多,是否靈驗在踏進大門的瞬間薑禹就能感覺到,有真本事的地方他一進去,身上的陰冷就一掃而空,但有些地方就比較尋常,隻是一個單純的旅遊景點。

感受最強烈的是他家本地的玉春觀,那是一處很大的道觀,遊客很多香客也不少,聽說很靈驗。

薑禹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上去,一進大門,甚至能感受到一股春風和煦的暖,他知道自己來對地方了。

但很快又出現了新的問題,開光的護身符也求了,平安符也求了,道觀裡的大師也給他看了,就連兩萬一張聽說很厲害什麼厲鬼都能對付並且一符

難求的天雷符他都買了。

可情況還是沒有緩解(),一離開道觀他身上那股陰冷的氣息甚至開始加重了。

他又不可能一直待在道觀裡?()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甚至一開始道觀對他身上的問題還有點震懾作用,但慢慢地他哪怕待在道觀裡都能覺得冷。

如果隻是冷那情況還算好的,但慢慢地他不隻是覺得冷,還有累,那種身體沉重的疲憊,還一度陷入昏睡。

一開始他一直躲在道觀裡,但身體越來越不好,彆說工作了,就是獨立生活都不太行,動不動就暈倒,家裡害怕得不行,讓他彆迷信,強行把他送去醫院有病治病。

可醫院那邊甚至成立了專門的醫療小組研究他,也沒找出他身上的毛病,還說他是患了一種什麼衰老症,說他身體裡的細胞臟器都在快速地衰老,二十幾歲的年紀,快要到七八十歲的身體了。

雖然他的麵容還是年輕的,但身體各項機能都不行了,所以才會行動遲緩各種疲憊。

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什麼原因導致他的衰老,這些醫院都給不出答案。

薑磊那天會跟著董軒去找季南星他們,就是受到家裡的影響,他哥都病得那麼重了,還想要去道觀找什麼大師搞些封建迷信。

但讓薑磊意外的是,季南星竟然是有真本事的,畢竟已經讓他眼見為實了。

也是因為湯圓那件事,他有些相信他哥可能不是迷信,而是身上真的有什麼問題,所以才會那麼執著想要家裡人幫他找道觀,找大師,還符不離身。

薑磊回去後看到越病越重的哥哥,決定聯係季南星問問看,看是他哥身上真的有什麼問題,還是隻是生了一種罕見的病。

電話裡薑磊把他知道的他哥的事都給說了一遍,有點期待又忐忑地問道:“這事你這邊能幫忙看看嗎?”

季南星:“你哥哥去過玉春觀了?”

薑磊嗯了一聲:“去過了,一開始還好,隻是偶爾去一下,工作還是正常在做,後來身體慢慢不行了,說是各種累,使不上力氣,就直接去玉春觀住下了,但再後來病得很重,連玉春觀都沒辦法,還聯係了家裡,我們這才知道他生病了都不去醫院,所以那天跟董軒一起去找你們的時候,我還一度覺得你們是搞封建的騙子,對不起。”

季南星倒是不在意這點事:“沒關係,所以你哥之前去玉春觀是有覺得身上陰冷感好一點的是嗎?”

薑磊道:“對,大概就是因為這樣,我哥才覺得玉春觀有辦法幫他,但誰知道玉春觀也沒辦法。”

季南星道:“那約個時間去看看吧。”

這種事感覺多耽誤一天他哥就多危險一分,確定季南星現在沒什麼事要忙,薑磊道:“今天可以嗎?”

季南星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旁邊的宵野,道:“可以,那醫院門口見。”

掛了電話,季南星朝宵野道:“今天不能陪你吃飯了。”

宵野直接去到供奉著祖師爺的房間,將各種符紙裝到了隨身的包裡:“誰說不能陪的,我跟

() 你一起去,事情好解決我就等你解決了再去吃飯,事情不好解決,那我們就先吃飽再想辦法去解決,走了,開工!”

薑磊已經等在醫院門口了,看到他們兩人,連忙迎接了上去:“我爸媽都不在,我把他們勸回去了,今天我守夜,他們之前一直覺得我哥是搞封建迷信才耽誤治療,覺得要是早點有症狀的時候直接來醫院就不會弄得現在這麼嚴重了,我哥之前還算清醒的時候有跟他們說過,說一開始就已經來醫院檢查了,但我爸媽就是不信。”

想到因為哥哥的事,整天以淚洗麵的媽,還有愁得徹夜難眠的爸,薑磊歎了一口氣:“他們就是有點沒辦法接受我哥這麼年輕,怎麼就得了這種怪病。”

宵野怕他寄托的希望太大,提前給他打預防針:“玉春觀算是我們這兒處理靈異事件很厲害的道觀,他們都束手無策的話,我們也不一定有辦法,你彆抱太大希望。”

薑磊聞言點頭:“我知道,我就是想要再試試。”

那是他親哥,哪怕隻有一線希望,他也想要抓住嘗試一下。

幾人很快就到了病房,薑禹住的是單人間,看四周堆放的一些生活用品,住的時間應該不短了。

薑磊道:“我哥住院都快兩個月了,一開始人還偶爾清醒,雖然昏睡的時間多,但清醒的時候還能跟我們說說話,但這半個多月情況是越來越嚴重,十來天了也沒醒幾次,醫生都說讓我們做好準備。”

季南星打量四周的時候宵野也在觀察床上的人,但他沒認出來這是之前在機場候機室那兒有過一麵之緣的人。

當時那個讓他符微微發熱的人包得太嚴實了,帽子墨鏡口罩的,現在這人又瘦成了皮包骨,更認不出來了。

躺在病床上的青年雖然因為身體原因有些乾瘦,但仍然能看出優秀的五官,看到旁邊擺滿的一些鮮花籃,季南星道:“你哥是做什麼工作的?”

薑磊:“一個十八線小愛豆。”

要說查無此人也不至於,選秀出道的怎麼也有點名氣,但這名氣隻限定於追過他們選秀的粉絲,走在大街上都沒幾個人能認出來的那種。

季南星眨了眨眼,流光在他眼瞳裡流轉,這屋內的各種氣場直接在他眼中無所遁形,生機,死氣,氣運,命數,交織成一條條複雜纏繞的線。

看完了薑禹身上的氣之後,季南星閉了一下眼睛,流光散去後,他轉頭朝薑磊道:“你哥身上的問題很嚴重。”

薑磊雖然有了心理準備,畢竟就他哥現在這樣子,彆說一隻腳了,感覺整個身體都要躺進棺材了,但聽到季南星這麼說,他還是腦子嗡了一下,整個人都空白了一瞬。

他深吸了幾口氣,聲音有些乾澀道:“是什麼問題?很嚴重是會死嗎,有救命的辦法嗎?”

季南星:“你哥是晚成的命,他的事業運大概在三十歲之後從逐漸起色到有所成就,但現在他的氣運和生機正在一點點被人剝奪。”

他這問題一般陰陽眼是看不出來的,陰陽眼隻能看到一些陰魂之物

,哪怕去了玉春觀,能給他解決的人也不多,為數不多有那個本事能解決的人已經被召集去處理更棘手的事情去了,跟他那快要一年未歸的師父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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