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老師有點懵,來捐贈的大老板竟然被帶走了,班主任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季南星有沒有被嚇著,萬一逮捕的時候發生摩擦衝撞,把她學生嚇個好歹那才是得不償失。
教導主任在一旁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季南星搖頭,一臉無辜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突然就來了人把洪先生帶走了。”
眾人又看向被留下的助理。
腦子已經亂成一鍋粥的助理本能地保持住了自己的職業人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專業又精英道:“大家不用擔心,捐贈款已落實,跟洪先生被帶走這件事沒有多大關係。”
教導主任憂心:“那如果要是贓款,也是要被追回的。”看樣子這筆錢暫時不能動,隻能等那位洪老板的事情落定了再說。
好好一個捐贈,竟然還能起這種波折。
助理看了眼乖乖站在旁邊的那位季同學,一對上對方笑意盈盈的視線,助理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慌忙躲開後不敢再留在這裡。
“這邊應該沒什麼事了,我就先走了。”
教導主任加了他的聯係方式道:“洪先生有什麼事可以知會我們一聲,不管怎麼樣,學校感謝他的捐贈。”如果這筆款項後期不會因為是非法收入被追回的話。
助理笑了笑,點頭應了,然後轉身就走,過了今天,他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增加了人生閱曆的人呢。
在老師們莫名其妙的時候,班主任看到黏在季南星身邊的宵野,頓時一聲怒吼:“你不上課你在這裡乾什麼!”
宵野一把勾住季南星的脖子:“我是來抓他回去上課的,走走走,上課的時間在外麵亂晃悠什麼!我們這就回去上課,馬上就回去!”
說完拉著季南星往教室跑。
等跑到老師們看不到的地方,宵野這才問道:“那個洪韶光怎麼回事,他今天是特地來找你的?他想乾什麼?”
季南星將昨晚王書言聽到的事跟他說了一遍,宵野瞬間冷了臉:“他還想用你的血去搞什麼倀玉?我剛剛還是下手輕了,真該多給他兩拳!”
見四周沒什麼人,宵野抓著季南星的手就沒再放開,還為了轉移季南星的注意力不被發現,找話問道:“那個倀玉又是什麼東西?”
季南星又怎麼會感覺不到他那緊握不放的爪子,那暖烘烘的熱源,想要忽視都難。
但這麼牽著季南星都習慣了,也沒覺得宵野是在轉移他注意力,隻以為是單純好奇,便道:“倀鬼你該聽過吧,倀玉是用倀鬼煉化出來的東西,煉化的方式已經失傳了,但據說倀玉還留存了幾塊,這個洪韶光大概也隻是彆人的倀鬼。”
宵野:“那個六叔?”
季南星點了點頭:“很有可能,我師父之前跟我說過,港城那邊風水看楚師,命理問周以,而周以據說在家裡排行老六,我師父成名時候,這個周以就已經被道上尊稱一聲六爺了。”
宵野:“洪韶光口中的六叔會不會就是
這個周以?”
季南星搖了搖頭:“不太好說,如果是的話,對方怕是不好對付,因為按照年紀來說,如果他還活著,那他至少一百一二十多歲了。”
宵野微微張了張嘴,忍不住道:“這麼大年紀真老成精了吧。”
說完又有點擔心:“如果真是這個人,以他這麼老成精的,要是一次性對付不了,會不會來找你報複?”
季南星倒是一點都不擔心:“怕什麼,我又不是吃素的,再說了,我對付不了不還有我師兄嗎,彆看我師兄現在沉迷事業很少再接案子,但能力還是在的,師兄不行的話那還有我師父呢。”
他們這一門人不多,但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這一點條件還是有的。
宵野把季南星勾在懷裡:“那從現在開始,你必須跟我形影不離,上廁所都要跟我報告,牛鬼蛇神交給你,武力這一塊交給我!”
季南星側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伸手在他腰間一戳,瞬間疼得宵野捂著腰側齜牙咧嘴:“季鬨鬨!你怎麼能下這麼黑的手?”
季南星笑著看著他:“我還以為你銅皮鐵骨刀槍不入呢,這武力也不怎麼樣嘛。”
宵野揉著腰斯哈著追了上去:“季鬨鬨!”
另一邊,洪韶光被帶回了管理局,一進大廳,他就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陰冷之氣,就在他觀察周圍環境的時候,旁邊的人不客氣地將他推進了電梯裡。
洪韶光表情不善地瞪了他一眼,冷聲道:“我要找律師,我現在懷疑你們的執法權,我要告你們非法拘禁!”
跟在暮春旁邊的人嗤笑了一聲:“什麼時候玄門的事需要找律師,用陽間的法律去走陰間的路?這麼牛逼,閻王都得退位讓你坐。”
電梯門開,不等洪韶光再說什麼,就又被人不客氣地推了出來。
今天難得到頂樓晃悠一下的程鳶一見到被暮春帶上來的人,就睜大了眼睛謔了一聲:“什麼情況啊,陰差親自蓋印,這是生怕認錯人勾錯魂啊。”
暮春:“廟會三元陣就是他乾的。”
說著又把倀玉遞給了程鳶,程鳶打開包裹的符籙一看,再次嘖聲道:“這算是老物件了,連管理局都沒收藏一塊,這一下就被你們繳獲了兩塊。”
暮春笑了笑:“小南星的功勞,獎金記得給他申請多一點。”
程鳶將這事記下了,又道:“不是讓南星不要輕舉妄動嗎,他又閒不住了?”這高中的作業是不是太少了一點,學生就該去做學生的事嘛。
暮春:“那還真不是,是這家夥想要把南星的血染倀玉上,把季家煉化成倀鬼。”
看了眼一旁找死的洪韶光,暮春擺了擺手:“先把他關進去。”
程鳶沒忍住搖了搖頭,看著那不甘的背影感歎:“這人來之前沒好好打聽一下玉蘭的情況?這麼莽啊。”
暮春:“偏見吧,覺得內陸騙子多,都是一些天橋下的瞎子,哪像他們那邊隨便都是百年傳承的高人。”
同村不如自己的泥腿子
,哪怕有天西裝革履,在有些人眼裡那還是以前的泥腿子,打心底就看不起。
不過沒關係,踢一次鐵板,以後就......沒有以後了。
被單獨關到單間的洪韶光依舊執著死也要死個明白:“季南星到底是什麼人?”
一隊的隊員笑了一聲:“南楚北燕聽過嗎?季南星,天師燕的關門弟子。”
燕北生是北方人,成名的時候就已經跟港城的風水楚並列稱為南楚北燕,後來為了徒弟才定居在了南方。
有這名號的時候命理周以都已經沒落了,因為比起難以改變且要付出巨大代價的命理,大家更看重動一動格局就能改變命運的風水,所以周以這一道才慢慢沒了名氣。
隔間的門被關上,洪韶光站在門口,喃喃著南楚北燕,這一瞬間滿心的後悔簡直挖心掏肝地疼。
他為什麼沒有再查仔細一點,以為就是個稍微有點底蘊的富豪,沒想到竟然動到了天師燕的徒弟頭上,他直覺這一次六叔也救不了自己。
此時的洪韶光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但他對這件事還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對他來說從小接受到的是法律教育,這在玄術上害了人,他覺得最多也就是個死。
他在的單人間是單向玻璃,玻璃外的人能看到他,但他看不到外麵。
房間裡有個床,除此之外光禿禿什麼都沒有,手機也還在他的身上,但信號直接被屏蔽了,連電話都打不出去。
原本還能冷靜的洪韶光越想心裡越慌,他不能坐在這裡任由彆人掌控他的生死,他要想辦法自救。
洪韶光猛地砸門,怒吼道:“你們這是非法監|禁!我要報警,我要找警察,我要找律師!你們沒權利限製我的人身自由!”
隔間外,程鳶正打著哈欠衝泡著奶茶,她搞不懂一些員工為什麼喜歡喝苦了吧唧的咖啡,生活的苦還沒吃夠嗎,甜甜的奶茶不好嗎。
至於裡麵那個鬨騰的,程鳶丟開奶茶包裝袋,又是一個哈欠,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今晚的人,誰搭理他。
這麼想著,又打開管理局員工內部群,發了個通知下去:[今晚不加班,所有人九點之前必須下班。]
有人快速響應,連發了好幾朵玫瑰花:[收到!保證準時下班!]
有非活人的在群裡問:[所有人裡麵包括非活人嗎?]他們非活人的,夜裡才是正常上班時間。
程鳶:[隻要曾經是個人的,今晚鬼差會來,想一睹鬼差風采的,九點之後的管理局歡迎你來。]
眾人頓時各種哇呀呀地亂叫,活人還好,他們陽壽未儘,好奇多過害怕。
那些非活人就不一樣了,哪怕他們拿的是正規工作證,但懼怕鬼差事本能,知道今晚會有鬼差來誰敢留下,還沒到九點,剛七點多天擦黑的時候,管理局裡人都差不多走空了。
暮春過來的時候正好遇到回來交接案件的三隊隊長葉君行。
暮春看著葉君行身後的人,微微挑眉:“什麼時候三隊又進新人
了?()”
葉君行隻是嗯了一聲,跟著葉君行一起的張夕笑著道:“半路天師一般都會先往三隊放,這位是關山,也不算半路天師,自小跟著道長修行,前幾天才正式加入管理局。?()『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天師加入管理局多半都是掛名,資格認證後會先嘗試接觸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