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季南星知道的,第一個被搶的是那天他和宵野一起目睹全過程的女生,那個女生是個租戶,在不遠處的寫字樓裡租了個單位做美甲生意。
金項鏈被搶了之後女生隻覺得好笑又倒黴,要是人為報個警說不定還有找回來的可能,但鳥實在是不好找,於是那個女生自認倒黴,跟物業說了一下這事,讓物業幫忙留意誰家養了鳥之後,就沒再把這事放在心上。
第二個被搶的也是女生,那天剛跟男朋友去買完二金回來,手鐲項鏈還好放在盒子裡,耳環戴在耳朵上沒取,結果被搶了。
女生挑選的耳環是個半扇像是天鵝翅膀墜了兩條純金流蘇鏈子的款式,正好配她當天穿的裙子,因為男朋友一直說好看,加上晚上還跟朋友有個飯席,就說戴著彆取了,等晚上回家再取。
結果晚上吃完飯回來,就被鳥襲擊了,那鳥嘴尖銳得很,叼著耳環就用力拉扯,女生被搶了耳環,還被拉壞了耳朵。
女生被搶了一邊的耳環,整個人都嚇壞了,捂著血流不止的耳朵哭著回家後,女生的父母不止找到物業,還直接報了警,鬨著一定要他們找到這個強盜鳥。
總不能因為搶劫的是一隻鳥就讓他們自認倒黴吧。
女生的媽媽是那種性格很凶悍的,見天的去警局問進度,滿小區打聽誰家養了鳥,一副不抓到那隻強盜鳥誓不罷休的樣子。
鬨得動靜比較大,許多不關注小區消息的住戶也聽說了這件事,有的怕自己成下一個倒黴蛋,項鏈耳環手鐲都取下來不敢戴了。
物業聯合社區一起也進行了一次上門寵物排查,養貓的叮囑封窗,養狗的叮囑辦|證,養異寵的叮囑關好寵物籠子,但巡查一圈下來,養鳥的也有幾家,但沒有那隻灰色的肇事鸚鵡。
這事很快被人做成段子發到了網上,關於鳥類叼東西,甚至專門叼錢回家的事不是沒有發生過,但發生地離自己這麼近那就很值得八卦一下了。
早上一進教室,郭燦連作業都沒顧得上,就扒季南星他們桌子上八卦:“所以那隻鸚鵡找到了嗎?它真的搶了你們小區人的金飾?”
宵野卷著書抵著他的額頭試圖將他推回座位:“作業寫完了嗎,一來就八卦。”
郭燦:“我好奇嘛,我懷疑這鸚鵡肯定是人為訓練的,不然怎麼專偷金飾,而且這事都已經上當地新聞熱搜了,如果是那鸚鵡自主行為,鸚鵡的主人早就出來歸還東西了。”
郭燦說著還把網友的評價扒拉出來給季南星看:“學神你看,大家都覺得這鳥是被專門訓練過的。”
季南星掃了眼他的手機,因為沒有拍到鸚鵡作案過程,所以新聞上隻有一張小區告示的照片,下麵的評論還不少,五花八門純把這事當樂子在看。
[黃金搶劫犯,這麼重點的五個大字,我還以為是金庫被搶了,再一看,凶徒竟然是一隻灰鸚鵡!]
[啊啊啊啊啊我知道這個鳥!就在前兩天我跟同學去文具店買東西,用的現金,一塊
錢不小心掉地上,就是這隻灰色的鸚鵡一下子就飛過來把錢叼走了。]
[好家夥,這還不隻是盯黃金,連錢都搶了。]
[鸚鵡:這年頭都是手機支付,根本搶不到錢,隻能退而求其次搶搶黃金了。]
[還是慣犯啊,這肯定是被人訓練過的,這年頭沒點訓鳥本事都當不了小偷啊。]
[鸚鵡有什麼錯,它隻是喜歡亮晶晶的東西,鳥好,人壞。]
[笑死,它隻是在挑它喜歡的首飾。]
[我要是有這麼一隻扒家的鳥,我連班都不用上了。]
季南星看了兩眼評論後就將手機還給了郭燦,隻因為搶東西的是一隻鳥,這種行為竟然被一些人定義為可愛,隻能說被搶的不是他們自己。
宵野見他整個人都往季南星那兒L湊,直接抽了一張濕巾:“是不是專門訓練的都跟我們沒關係,讓讓,擦桌子了。”
郭燦坐回自己的座位,一邊從書包裡拿作業本一邊感慨:“我要是也能養一隻會叼錢回家的鳥就好了,那我可就財富自由了!”
張沅轉著書冷笑:“法製咖啊你,這是什麼好事嗎,是嫌自己檔案太乾淨想要往上麵添加點顏色?”
郭燦嗐了一聲:“做做夢嘛,我也得要有這馴鳥的本事才行啊,學神,聽說你們小區已經有兩個受害人了?看樣子那鳥就是你們小區的人養的,不然怎麼受害人都是你們小區的住戶。”
季南星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吧。”
宵野有些好奇,小聲問季南星:“這種缺德得來的錢財,指使鳥類偷人東西,那小偷會有報應嗎?”
季南星點頭:“會。”
宵野:“會是什麼樣的報應?倒大黴?”
季南星:“人的財運都有定數的,你偷竊了彆人的財物超過了你原本能擁有的定數,自然就會發生一些讓人傷財的事,就算一時平安無事,偷竊這種行為也是在消耗你下一世的財運。”
雖然很多人覺得下一世是下一世,這一世都這麼窮了,哪裡還管得了下一世,殊不知這一世的窮苦也可能是上一輩子造的孽。
宵野:“站在受害者的角度,隻希望那個訓練鳥偷東西的家夥早點倒黴吧。”
早自習的老師卷著一遝試卷過來,朝課代表道:“卷子發下去,今天把後麵兩道大題好好講講,核心不變,套的也還是那些公式,隻是轉換了一下形態你們就做不出來了,你們這以後遇到變形題是一分都撿不到。”
有人小聲在下麵嘻嘻哈哈:“還是能撿到一分的,寫個解字不也給分。”
數學老師看著他:“就你錯的最多,你還好意思笑!”
數學老師是個身材嬌小的女老師,連凶人都沒多少威懾力,有些學生就是看人下菜的,彆說欺負同學了,看哪個老師好欺負,連老師都欺負。
一開始數學老師上課,後排的一些同學會故意搞出動靜,說話不聽,有時候還會起哄一下。
然後那些青春躁動的
同學就被宵野收拾了。
這會兒L有人在下麵接話茬,宵野正好嗓子癢地咳了一聲,那接話茬的同學瞬間消音安靜了下來,連一些小聲說話的人都跟著閉了嘴。
宵野從課桌裡摸出水壺喝了一口,然後看到季南星在旁邊笑,雖然不知道小同桌在笑什麼,但不妨礙他跟著一起笑,還湊過去問道:“怎麼了,笑什麼?”
季南星看著他:“笑我們班上的惡霸。”
宵野表情有點疑惑:“我們班有惡霸?”
他們班關係都還挺不錯的,雖然剛開學那會兒L的確有幾個閒得蛋疼欺負過人,但這近一年相處下來大家都磨合得挺好,也沒見特彆惡的啊。
季南星看著他不說話,宵野瞬間反應過來,伸手去掐他腰:“好啊季鬨鬨,拐著彎罵我呢?”
季南星並不怕癢,倒是沒躲,隻是當宵野掐過來的時候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上課呢,再鬨把你丟出去。”
季南星很瘦,看著也不是多愛運動的人,但他真的一點都不弱,腰細卻緊實,一隻手握上去的時候宵野隻覺得心口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讓他無法控製地想要收攏五指,將手心裡的存在用力地多抓緊一些,攏進掌心不舍得放開。
緊接著手腕上冰涼的觸感將他的感官越發放大了一些,不用轉頭去看,他都能想象出那壓在他腕上的手有多白,有多纖細,有多漂亮勻稱的骨節,那修長手指搭在他手上的樣子,指尖甚至還透著淡粉。
宵野的耳朵瞬間爆紅起來,像是觸電一般立刻收回自己的手,甚至開始在心裡默念靜心咒,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變態。
上課呢,大庭廣眾的就能心猿意馬,關鍵還隻是腦補了一些畫麵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了。
變態都沒他這麼變態吧。
季南星看他恨不得將臉埋桌子裡去,又耳朵紅紅的,奇怪道:“你乾什麼呢?”
上一秒還在跟他玩鬨,下一秒就突然自閉。
突然莫名其妙抽風,就跟那天突然莫名其妙咬他一口一樣,青春期的男生這麼奇奇怪怪的嗎。
宵野哼哼了一聲,扭過頭將臉貼在了課桌上,用後腦勺對著季南星。
這一副我不要跟你說話的樣子看得季南星好笑,伸手揪住他一縷頭發不輕不重地扯了扯,湊過去小聲道:“說你惡霸生氣啦?逗你玩呢。”
宵野像蛇一樣坐在椅子上扭了扭,但還是沒轉過頭去。
季南星道:“下課我請你喝奶茶?”
宵野怎麼會生他的氣,隻是不想一些連自己都無法控製的模樣被季南星看到,聽他哄自己,心裡是恨不得原地跳舞的高興,但又不舍得他哄太久,就慢慢吞吞抬起頭,將下巴擱在課桌上,小聲道:“我要雙倍奶油的。”
季南星鬆開了揪住的那一縷小卷毛,笑著道:“行,給你雙倍奶油。”
放在課桌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季南星看了眼上麵講題的老師,見她沒有注意下麵,這才拿出手機看了看,道:“蔣棠棠在群裡
發的消息,說中午去後麵吃火鍋。()”
宵野:“哪個後麵??()?[()]『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季南星:“小破樓,自己買食材過去煮,食材她們買好了,是和林藝肖筱一起用管理局發的補償金買的,還問我們想要吃什麼,可以提前點外賣等中午送過來。”
前幾天蔣棠棠建了個群,把他們幾個都拉了進去,還說大家都是過命參與過靈異事件的交情,以後就是小團體了。
這成立小團體當然要吃喝慶祝一下,可惜周末大家時間湊不到一起,放學又太晚了,乾脆就中午小破樓吃一頓了。
對於吃,陳十一第一個響應,說她們買了食材,那他就負責飲料。
坐在季南星他們後麵的張沅也偷摸在下麵發消息,不客氣地點了一些小吃,還發了個謝謝老板的表情包。
蔣棠棠在群裡特意艾特了季南星想要吃什麼,其他都是陪襯,學神的喜好才是重點。
季南星說了句都可以,剛準備鎖屏,又一條消息傳了過來,他退出群聊一看,是許久沒出現的夏君彥,還是那句連多一個字都懶得打的直白:【要符嗎?】
還不等他回消息,就感覺到旁邊一股強烈的視線襲來,微微抬頭一看,就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