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焦武勝一臉不知道說什麼好的表情,季南星微微往椅背上一靠:“土地公是正神,不存在什麼任期不任期,你看閻王爺有任期嗎,財神爺有任期嗎?也不可能因為喜歡誰就把誰帶走的,你就算沒親眼見過這種神位,電視劇總該看過不少吧,哪個代表正義的存在動不動就帶人走的?”

焦武勝頓時有些尷尬,他還真信了,雖然的確有點病急亂投醫吧,但神神鬼鬼那些事本來就不能以常識去看,萬一神婆說的是真的呢。

可現在被麵前的年輕人一說,焦武勝又覺得這事好像的確透著點不對勁,哪有正神隨便帶人走的,這聽著就很不正神,反倒像邪神反派。

宵野聽到季南星的話也意識到了不對,看向焦武勝:“當初你兒子拜了土地公之後,身體真的好了?”

焦武勝點頭:“是,真的好了,一夜之間就好了。”

要不是因為這樣,他怎麼會這麼相信神婆的話。

他兒子從小身體就不好,娘胎帶的各種病,剛出生的時候抱都沒抱一下就直接送進了育嬰箱裡,感冒發燒腸胃炎更是家常便飯,小時候打頭針打的小孩都習慣了,那一針針從腦袋上紮下去,他們大人看得都不忍。

磕磕絆絆長到五六歲,結果跟孩子他媽一起發生了意外,孩子搶救過來了,他老婆沒能搶救過來。

本來身體就不好,又受了那麼重的傷,看著就是一副養不活的樣子。

好不容易盼來了一個大孫子,焦武勝的媽,焦峴的奶奶把他從小磕絆著帶這麼大,哪裡舍得孫子出事,知道老家有個神婆算命很準,於是焦峴的奶奶就趁著一家子回鄉祭祖的時候,帶孫子去找神婆看了看。

那雙眼失明的神婆往焦峴身上一陣摸,然後說孩子骨輕,又壓不住魂,這才病災不斷,想要養活根本不容易,最好是拜一個能幫他壓住的乾親。

他們那邊本來就有一些拜乾親的習俗,有的家裡孩子身體不好,甚至會拜自家門口的大樹當乾親,就為了把命壓住。

像是拜土地公的也不少,不過這些對他們來說都隻是一種形式,就好像取名叫狗剩二蛋賤名好養活一樣,比起實際得到的,更像是一種精神層麵的安慰和寄托。

以前焦武勝也是這麼覺得的,但神奇的是他兒子被帶著拜了乾親之後,一夜之間身體就好了,多走兩步路都要咳喘半天的身體,雖然不至於一下子活蹦亂跳,但的確肉眼可見的精神了。

巴掌大的碗,以前最多吃半碗飯,吃多了會吐,那天之後他一個人吃了一碗,臉色紅潤的也沒吐。

效果實在是立竿見影顯而易見,導致不太信這些的焦武勝也開始相信了,隨著兒子身體越來越好,連感冒發燒都很少再發生,焦武勝不止每年三牲五果最高規格的祭祀,還專門請了一尊土地公到家裡時時祭拜。

聽到這話季南星再次一言難儘地看著他:“你說你請了一尊土地公回家?”

焦武勝點頭,有些茫然道:“怎麼了,我這麼做是有什麼

不對嗎?”

季南星:“土地公為什麼叫土地公?”

焦武勝下意識:“因為是掌管著土地安寧的神......”

宵野:“你老家在哪兒?”

焦武勝:“在晴陽。”

雖然沒出市,但卻在遠郊,坐高鐵都要一個多小時。

宵野:“正確來說土地神是掌管著一方安寧的神,一方安寧你懂什麼意思嗎?你這請的土地公到底是哪裡的?從你們村裡請來的那就是跨界了,就地請來的那就根本不是你兒子拜的那個。”

難怪會被一個神婆騙,什麼都不知道,可不是人家說什麼信什麼。

焦武勝這才驚覺自己做了蠢事,可是他都把土地公請回來好些年了,要出事難道不該早就出事了嗎。

季南星:“剛剛坐你旁邊告訴你買下宵野手串的人是你找來的天師?”

焦武勝搖頭:“他是懂一點這方麵的事,今天請他們吃飯也是想要問問我家情況能怎麼解決,他不是天師,但從小眼睛能看到一些人看不見的東西,所以比普通人要了解得更多,他說我這情況就是兒子魂魄輕了,如果能找東西壓住,就算土地公看上我兒子要帶走也沒用。”

看上這個詞用的很微妙,季南星道:“是神婆告訴你,你們拜的土地公看上你兒子喜歡他,要帶他走?”

焦武勝道:“原話我也記不清了,但的確說了喜歡,是有什麼問題嗎?”

宵野:“你兒子今年多大?”

焦武勝:“十九歲了,六歲的時候拜的乾親,已經十三年了,這十三年都很正常,沒發生什麼特彆的事,誰知道突然就出事了。”

宵野:“你兒子還在醫院昏迷?”

焦武勝點頭,像個植物人一樣昏迷,但他兒子身體機能並沒出現什麼問題,他找的那個稍微懂點的朋友幫忙看過,說是魂魄已經被帶走了,所以他才急著想要找個什麼東西把魂魄壓一壓。

他也回過老家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解決辦法,可是神婆隻是對他搖頭,說他兒子能活到今天都是撿來的,讓他該放手就放手,而且被土地公看上本來就是逆轉不了的事,反正話裡話外就是沒辦法幫忙,讓他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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