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野倒了一杯水將嚇暈過去的呂鴻霖給潑醒了,最好今天能把這事給解決了,他們可沒那麼多時間跟這種人慢慢磨。
呂鴻霖恍恍惚惚醒來,意識還沒徹底清醒就感覺到一陣陣冷氣從他身後散發過來,一回頭,就跟任濤那陰森青黑的鬼臉對上了,瞬間連滾帶爬地驚慌叫喊:“‘救命!大師救命啊!有鬼啊,有鬼!!”
季南星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當然有鬼,沒鬼你就不會來找我了,你坦白的跟我從亡魂這裡聽到的不一樣,所以乾脆讓你親眼見見,也免得我偏聽偏信,錯幫了惡鬼...”
季南星偏頭看向呂鴻霖:“或者惡人。”
閆悅緊緊抓著付勳的衣服躲在他身後,卻又忍不住好奇心小心探頭,雖然知道他們之前撞鬼了,但意識上的知道跟親眼所見的知道感觸還是不一樣的,儘管心裡依舊很害怕,但天師在呢,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好像又沒那麼怕了。
付勳小聲朝閆悅問:“你也見到了?”
閆悅緊張點頭,同樣小聲回答:“一個青年人,正趴在呂鴻霖的背上,雙手剛剛還掐著他的脖子。”
現在已經沒掐了,但那雙可怕的眼睛正死死盯著呂鴻霖,那模樣閆悅都不敢多看,怕看了晚上做噩夢。
付勳:“我怎麼看不到。”
宵野道:“因為你是正常人,正常人身上三把火,火不滅就不會撞陰,之前閆悅被他纏身過,陰氣還沒散乾淨,所以這會兒能看到。”
付勳忙追問:“陰氣沒散乾淨會怎麼樣?我們需要做什麼嗎?”
宵野:“不用做什麼,多曬曬太陽就行了,實在不放心,等完事了你們買張符貼身帶著也行。”
這邊商量著買符紙的事,呂鴻霖那邊已經跪在地上恨不得磕頭認錯了,就算昨天晚上他在學校裡被鬼打牆,渾身陰冷得像是躺進冷凍櫃裡一樣,沒親眼看到陰魂就會心存僥幸。
現在見到那個死了的任濤真的在纏著他,那是什麼僥幸都沒了,一邊磕頭一邊認錯:“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年幼不懂事造成了悲劇,我也不想的,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吧,我以後一定年年供奉你,吃的喝的我都供給你,求你放過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任濤依舊死死盯著呂鴻霖,身上的鬼氣正在一點一點上漲,知道錯了,年幼不懂事?再給他一次機會,那誰來給自己一次機會。
他不後悔救人,但後悔救的是個白眼狼!
季南星看著任濤問道:“你這樣纏著他,的訴求是什麼?”
任濤抬起頭:“是他說不想活了,他說沒要我救他,那我自然是要帶他走的。”
呂鴻霖慌亂搖頭:“不是的,我沒有不想活,我沒說過我不想活了!”
季南星:“你再想想,你真的沒說過嗎?”
呂鴻霖猛地怔住,恍惚間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年的夏天。
他扒在石頭上等水流沒那麼急了掙紮著上了岸,但是被他踹開的任
濤就沒那麼好運了,他被衝擊得撞了好幾下,一路急流下去也沒能抓到固定住自己的東西,最後淹死在了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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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活下來了,但事情並沒有就此過去,畢竟有人因為救他而死,其中具體的過程他不敢說,他隻敢告訴那些大人說是自己沒踩穩掉進了水裡,任濤好心過來救他。
知道真相的那對狗男女更不敢說,他們偷情被發現,現在又因為這件事死了人,他們哪裡敢說,隻要不說,這件事就隻是單純的救人事件,跟他們沒有半點關係,要是說了,還不知道要因此背上多大的責任。
所以他們幾個默契的閉嘴不言,隻感謝任濤的救命之恩。
但任濤家裡也不富裕,還有個不滿一歲的小孩,雖然因為救人而死,但因為是休假期間出的事,公司也隻是給了一些人道主義的慰問,他們家當時也承受不住鄰裡間的議論和指點,咬牙掏出了幾萬塊的積蓄補償給了任濤家。
他家的家境也不怎麼樣,又是剛高中畢業即將要上大學,大學的學費生活費,還有各種設備的置物費都是大頭,原本家裡說好要給他買手機電腦這些東西的,就因為這件事差點連學費都要找親戚湊,更不用說開學後的生活費了。
而且所有人都責怪他,怪他為什麼要去溪邊,這還是他沒敢說出真相,要是說出真相,呂鴻霖簡直不敢想象事情會發展到一個怎樣可怕的程度。
一天天的責怪埋怨,走哪兒都被人在背後嘀咕,看,這就是那個犧牲了自己被救起來的小孩。
多方壓力之下,在任濤頭七這天,他家裡想要帶著他去給任濤下跪磕頭道謝時爆發了。
他朝著家裡人怒吼:“我又沒求著他救我,他自己沒本事充大跳下來結果淹死了難道就要怪我一輩子嗎!”
“我掉下水死了也是我自己的事,誰要他多事,現在搞得我好像要欠他一輩子的!”
“他想要當英雄救人是他的事,我沒求他!大不了我把命賠給他!”
將所有的憤怒和埋怨吼完後,他爸給了他一巴掌,他氣呼呼地跑了出去,沒去任家,那之後他家裡也不再提這件事。
一晃時間就過去了六年,誰能想到當初的事,竟然還會有找上門的這一天。
季南星一臉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好的表情:“你在人家頭七那天說大不了把命賠給他?”
呂鴻霖哭著道:“我就是一時氣話,我真的不想死,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悔改我認錯,是我白眼狼,是我不識好歹,我求求你們幫幫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季南星:“人要為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負責,你自己鬨自殺跳下溪水,第一次被任濤拉住,兩人原本都可以平安無事,你卻掙紮抵抗,導致兩人都落水,後來你為了自救逃生,將任濤踹開,呂鴻霖,你這跟謀殺有什麼區彆,你害死了人,卻一點悔改心都沒有,就是被旁人說了幾句,你就在人
() 家頭七那日說這種話,你覺得你是無辜還是活該?”
呂鴻霖哭得說不出話來,整個人嚇得發顫打擺子,誰能想到當初不過是隨口一句怒話,今天會成為要他命的刀,人生在世,誰沒說過一兩句不過腦子的話,怎麼他就要為他說的話負責呢。
事到臨頭才後悔又有什麼用,真要有悔改的心,這些年他但凡去看一看任濤的家人,力所能及的幫幫人家,事情也不會發展成今天,更不用說之前問他幾遍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都嘴硬不說,現在也不過是因為怕死而已。
季南星看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直接道:“對人可以言而無信,那是道德的問題,但對鬼可就沒有言而無信這一說了,說出的話鬼當真了,那就相當於契約生效了,你說要把命賠給他,他又確實是因為你而死,契約生效,到了你該踐行諾言的時候了。”
呂鴻霖慌亂搖頭,他的目光瞥見包廂的大門,想都沒想轉頭就朝著大門衝過去,這人幫鬼不幫他,他要去找其他能救命的人。
可還不等他跑出包廂,一股巨大的力道將他掀翻在地,他在地上滾了兩圈,人還沒停下來,脖子上一陣冰涼後又猛地一緊,隨即整個人騰空而起。
他被任濤掐著脖子直接從地上提了起來。
閆悅嚇得腿軟,付勳更是瞳孔緊縮,他看不到任濤,但他能看到呂鴻霖像是被什麼東西拎起來騰空的樣子,忙護著閆悅往季南星的身後躲。
宵野見到呂鴻霖的樣子也驚訝了一下:“這麼凶。”
季南星依舊不緊不慢的態度:“他活該,錯是自己犯的,話也是自己說的,跟已經本就枉死的人說把命賠給他,就沒見過這麼找死的。”
呂鴻霖瘋狂掙紮,可脖子上的手越掐越緊,他完全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肺更是難受得想要炸開一樣。
就在呂鴻霖被掐的已經翻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