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南星靠近寫字的時候宵野就敏銳地察覺到了周圍的溫度還有氣息的變化,他仔細感受了一下,試探著開口:“鬨鬨?是你回來了嗎?”

剛寫完名字的季南星意外看了他一眼,然後屈指在他額頭輕輕一彈。

宵野自然是感覺不到疼,但卻能感覺到眉心微微一涼,不等他反應,坐在大陣中央的季南星就回魂睜開了眼睛。

與此同時陪在一旁的白意鬆也接到了電話,師兄告訴他師父已經醒了。

宵野歡快地朝著季南星跑了過去:“鬨鬨你回來了?沒事吧?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跟厲鬼打架?”

季南星揉了揉有些發僵的脖子:“沒事,很順利,沒有動手,那些鬼......都很好。”

宵野連忙伸手給他按了按肩勁舒緩:“餓不餓?累了吧,我讓人準備了一個房間,吃的也有,先好好休息一下再坐車回酒店。”

這裡距離酒店也有近半小時的路程,拍攝的場地沒有居住的地方,就算拍戲,演員都是隨便找個地兒休息,或者在房車上休息,所以這種搭建的實景場地一般沒有住宿條件。

剛離魂回魂,也不知道在那個鬼域裡經曆了什麼,消耗肯定很大,宵野舍不得他再累大半個小時回酒店才能躺下,所以早早讓人準備了一個房間,反正拍戲的房間多的是,也有床,稍微休息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季南星搖了搖頭:“不用了,直接回酒店吧。”

說著看向白意鬆:“今天先回酒店休息,等明天再過來將麒麟移動一下,這裡不是吉位,不能放在這裡。”

雖然那些鬼魂已經離開了,但這裡的陰氣還是要處理一下,不然運勢低的人沾染了會出問題,等以後來這邊拍戲的人多了,人氣一流通起來,這裡的環境很快就會往好了轉變。

白意鬆連聲感謝:“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師父這一次怕是真險了。”

季南星:“是白叔不想出來,具體的情況你回去問白叔就知道了,走吧,先離開這裡再說。”

季南星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塵土往林子外走,宵野跟在他身後,不過剛一動就嘶了一聲。

季南星看他。

白意鬆笑:“腿麻了吧,你說讓他待著不動他就真不動,一直盯著石頭生怕錯過。”

季南星在他腿上捏了捏:“傻不傻,我不是給你圈了那麼大一個圈,你起來跑兩步都綽綽有餘了。”

宵野拉住他的手沒讓他捏,雖然捏一捏能加快血液流通,但麻是真的麻:“萬一我活動的時候石頭動了我沒看見怎麼辦,沒事一會兒就好。”

如果因為他的失誤讓季鬨鬨沒能出來,宵野得恨死自己,也就是專注一下的事,又不難,腿麻又不是腿殘,一會兒就好了。

季南星:“我扶著你,你單腿蹦?”

宵野哪裡舍得在他從剛鬼域裡處理完陰魂的事出來後再消耗力氣扶著自己,他都恨不得把季鬨鬨背起來走了。

於是不在意一

般揮手:“多大點事,一會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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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看到如今的繁華盛世,就放下了最大的執念。

季南星:“是啊,那個年代的人啊,都有一種在逆境中衍生出來的信仰力。”是他們這個時代的人很難見到的。

宵野:“那仁家的人會怎麼樣?”

季南星:“留了部分人的一魂一魄在裡麵,他們會醒來,意識會清醒,但身體可能會無法自控,也就是說,他們在外人眼裡可能就像一個傻子,但他們自己知道自己沒傻,並且清醒地感受著那一魂一魄在鬼域裡的無限循環。”

這種精神折磨隻怕要不了多久就能將人逼瘋,而其他那些仁家並未犯罪的,精神上的創傷怕是也不輕,熬過來也將會是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第二天季南星把新渡口那邊的陰氣處理完,又重新挑了個位子將麒麟放下做了一場驅化後,白觀棋來電話,仁家的人也都醒了。

人雖然醒了,但卻有更可怕的事情等著他們。

仁文樂和仁飛傑一魂一魄都還在鬼域裡,所以人看起來像傻了一樣,但就算他們現在傻了,犯案的時候精神正常,那麼就不會影響死刑的判決。

仁家其他人知情的並且與拐賣人口器官有經濟牽扯的,最少的也判了十年,上下嚴查之下,一些鑽漏洞的稅務問題也被嚴懲,仁家一家子幾l乎都鋃鐺入獄。

經濟案上輕判的最少也有三五年,所有的資產全部查封,餘下一乾人等相當於淨身出戶。

判決下來的那天,季南星特意去看了一眼,最後從法院走出來的仁家人不到五人,這還都是年紀不大還沒來得及進家族公司的,或者嫁進仁家但沒有經濟糾葛在家全職當太太的,其餘的沒一個乾淨。

他們剛走到門口就被一堆記者圍住了,收音設備都恨不得懟他們臉上。

一個個都在問他們關於人口拐賣怎麼看,關於資產查抄怎麼看,以後的生活怎麼辦,對那些被賣拐被強行摘取器官的受害者有沒有感到愧疚,有沒有什麼話想對大眾說。

還有人在質疑他們真的都不知情嗎,享受著用彆人的命賺來的財富,以後還能毫無負擔的活著嗎。

問題犀利得令從法院出來的幾l人抬不起頭。

他們哪裡想活著,一閉眼就是那些侵略者的嘴臉,尖刀劃破皮膚的觸感,清醒著感受身體臟器被人生掏出來的疼痛,無時無刻令人恨不得一死百了的痛苦,可他們不敢死,因為他們知道,死亡並不是終結。

但這事他們冤枉得很,卻又不知道該

() 怪誰,要怪也隻能怪他們偏偏生在了仁家。

看到那些被折磨得不輕的人,宵野看向季南星:“他們無罪才會被釋放,但偏偏又因為身為仁家的人被牽扯進這事,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走出來。”

季南星:“如果能走出來,這也許就是另一番機緣了。”

如果能從鬼域裡的事情走出來,這份心性這輩子乾什麼都能成功。

一家子入獄的時候,再看仁濟昌他們的名字,國運昌隆,當年的仁武山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思取的這個名字,在他活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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