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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殊看著笑的咬牙切齒的孫直講,在心裡為他們家老爹默哀三秒鐘。

老蘇的人脈常看常新,這句話他已經說累了。

小小蘇腦海中冒出來個紙片人老蘇,紙片人老蘇喊著“沒有啦沒有啦真的沒有啦”,提溜起來抖一抖還是能從身上抖出來一連串的小小紙片人。

好友!好友!都是好友!

爹啊,你是來一次京城就刷新一次朋友圈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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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和我爹認識怎麼不早說?”蘇景殊又問了一圈,問出來屋裡隻有孫直講一個是他爹的人脈還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沒有了?真的沒有了嗎?”

孫直講的旁邊,楊直講捧著杯熱茶,笑道,“好友的好友算不算?”

蘇景殊躍躍欲試,“我先幫我爹認下您這個好友,回頭再把我爹介紹給您認識,您看怎麼樣?”

老蘇的朋友已經那麼多了,不在乎再多幾個。

眾直講:噗~

難怪孫先生每次提起那個好友都咬牙切齒,能教出這麼伶牙俐齒的兒子,那位蘇明允想必也是個妙人。

孫直講磨了磨牙,“妙人!的確是個妙人!”

眼看受害者要開口罵人,蘇景殊連忙打岔把話題扯回來,“先生先生,契書上要寫哪些條件?你們還有彆的需求嗎?要不我現在先回去寫個計劃書?”

幾位直講聞言紛紛上前說他們的想法,既然要簽契書來防止承包商跑路,那就不是小孩子鬨著玩,此事可行。

夥食之事和太學所有師生息息相關,趁現在契書還沒寫先提要求,等契書寫好再有想法就來不及了。

現在蘇家小郎在他們手上,蘇明允看在兒子的麵子上會讓步,等過幾年蘇小郎離開人家還真不一定願意花這個心思。

眉州的蘇家食肆在讀書人中小有名氣,蘇明允寫信給他的好友顯擺,他的好友再把那些看不到吃不到的美味珍饈傳到好友圈,彆人想不知道都難。

孫直講和蘇洵認識的早,可以說是深受其害。

也就是京城繁華讓他們能穩住心態,要是在山溝溝裡對著清湯寡水收到蘇明允那些寫滿了綿竹蒸蜜酒配酥嫩甜皮鴨有多美味的信件,他拚著棄官不做也得一路殺到眉州。

蘇景殊欲言又止。

先生們,家裡管事兒的不是老蘇,你們坑他沒用。

話說老蘇每次寫信都會大包小包寄一堆特產,應該不至於這麼拉仇恨吧?

蘇景殊小小聲問道,被孫直講輕飄飄一眼掃過,忽然想起了什麼,於是摸摸鼻子閉上了嘴巴。

他隱約記得他爹有個犟種好友,非說蜀中窮山惡水、啊不、說蜀道艱難不好走,隻寄信件就行不用寄特產,還特意強調了好幾遍不用寄。

他爹從善如流,每次寄東西都特意把那位犟種好友的份額給去掉,然後在信裡滔滔不絕,恨不得給當天吃的每一道菜都寫一篇文章來讚美

,主打一個饞死人不償命。()

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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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蘇努力繃住臉,不想讓孫直講將對他爹的怨氣轉移到他身上。

錢直講被這群人鬨的頭疼,雖說他對減少工作量很心動,但是將太學食堂交給太學之外的人打理沒有先例,再心動也還是不能答應,“此事我做不得主,還要和監事商量著來。”

其他人放下手裡的書冊茶杯,“走走走,一起去找監事。”

馬上就是飯點,他們請監事去食堂吃一頓,今天沒有肉饅頭,監事吃完食堂的飯菜後就沒理由不同意。

那家夥官職高不差錢,太學的窮學生可遍地都是。

錢直講:……

“景殊,你先回去,此事我們與監事商議之後再給你答複。”

話是這麼說,但是看這些同僚的架勢,和直接給答複也沒有區彆。

蘇景殊不打擾直講先生們找監事要承包許可,開開心心回教室,拿出紙筆開始琢磨寫承包策劃書。

廚房的采買和大廚的培訓他插不上手,但是寫策劃他可以,大不了寫完之後再修改。

路過的同窗看到紙上大大的標題,下意識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出來,“食、堂、改、造、計、劃、書。”

食堂改造?!

“周勤!周勤你快來看!真讓你給說準了!”

這哪是小同窗,這分明是衣食父母,是該供起來的小祖宗啊!

蘇景殊:???

“誰?誰猜出來了?”

他藏的那麼嚴實,哪個大聰明猜的出來?

周勤拿書冊當羽毛扇,舉手投足神似諸葛亮,“區區不才,正是在下。”

小小蘇放下筆,卑微請教,“我之前忍著一個字都沒說過,忍的可艱難了,你是怎麼猜到的?”

承包食堂給全太學改善夥食誒,那麼值得嘚瑟的事情他愣是忍到和錢直講說完都沒透露過,到底哪兒露出破綻了?

周勤理所當然的說道,“景兄靈心慧性有情有義,不會明知太學的飯菜不可口還偏要讓大家去嘗尋常吃不起的飯菜,這不符合你的性格。”

“士為知己者死,沒錯,我就是這般有情有義之人。”蘇景殊感動的眼淚汪汪,“周勤兄,你偏好什麼口味?甜口鹹口?我先記著,回頭準備菜譜你先挑。”

其他人:???

“我們也要挑!”

蘇景殊凶巴巴喊回去,“你們都沒有覺得我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同窗,已經喪失了選菜譜的資格。”

機會留給有準備的人,更是留給有準備的聰明人,又不聰明又不會誇誇,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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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很快又鬨成一團。

隔壁甲班的同學很羨慕乙班的氣氛,都是太學的學生,為什麼彆的班如此活潑?

乙班的學子:不慌,這福氣馬上就到你們了。

提升食堂菜色之事牽動人心,這種時候直講們的辦事效率非

() 常高,中午將監事請到食堂吃飯,對著監事說之以情曉之以理,打了滿桌的飯菜讓監事品嘗,一個個的意思很明顯:要麼答應外包食堂要麼把桌上的飯菜吃完,不然今天中午就彆走了。

監事:……

他能怎麼辦,隻能點頭同意。

不過醜話說在前麵,此事沒有先例,做的好算他們有功,做的不好到時候受罰也彆喊冤。

錢直講有些猶豫,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倒是孫直講把事情扛了下來。

孫直講對好友的靠譜程度不做評價,但隻要程夫人在,太學食堂就不會出問題。

錢直講想想把食堂包出去後減少的工作量,咬咬牙也應承了下來。

太學師生苦食堂久矣,監事那裡一答應,直講們立刻以孫直講的名義邀請蘇洵來太學一敘。

老蘇:???

家裡的生意不歸他管啊!

孫直講冷笑傳話,“你兒子在我手上。”

老蘇:……

得,他去還不行嗎。

當然正事不能玩笑,最後簽契書是程夫人和錢直講出麵,老蘇和孫直講全程當掛件,還是會鬥嘴製造噪音的那種。

程夫人:……

錢直講:……

算了,還能趕走咋滴?

契書上寫的清清楚楚,太學將食堂的一應事宜委托給程夫人,錢隻有朝廷撥給太學食堂的那些錢,盈虧自負,怎麼用全憑程夫人安排。

食堂的廚子在太學安逸了那麼多年,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下崗危機,得知食堂換了管事人後全都懵了。

好在程夫人沒想讓他們直接下崗,而是挨個兒將人喊去說話,該安撫安撫該敲打敲打,穩定了人心後便將挑選出來的適合做大鍋飯的食譜教給他們。

家裡如今不靠食肆賺錢,也不擔心太學的廚子悄悄拿菜譜牟利。

這裡畢竟是國子監管轄的地方,即便隻是廚子做事也知道分寸。

於是乎,小小蘇的計劃書隻寫了個題目,太學的食堂改造計劃就在萬眾矚目之下開始了。

太學生:哇。

晚上回家,蘇景殊去他娘那兒打探消息,得知廚子們隻需要練習三五天食堂的菜色就能換成新的之後,發出和同窗們一樣的聲音:哇。

不愧是娘親,他對娘親的崇拜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程夫人很忙,沒有時間聽她活蹦亂跳的小兒子吹彩虹屁,將崽轉交給崽他爹,然後繼續和女兒說胭脂鋪的事情。

家裡的胭脂鋪已經漸入佳境,不用她天天盯著,正好交給八娘練手。

小小蘇看著娘親和姐姐忙忙碌碌,再看看隻會給兒子挖坑的臭爹,滿眼控訴,“爹,為什麼我不知道您和孫直講認識?”

蘇洵詫異的抬起頭,“我沒和你說過?”

蘇景殊重重點頭,“沒有!”

要不是他今天敏銳的聽出孫直講提到“蘇明允”這個名字時的怨氣,他到現在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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