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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殊對這個奇奇怪怪的世界絕望了,他想不明白,都過去那麼多年了這人怎麼還記得隱世唐門?唐門有什麼啊?
他們在登州幾乎形影不離,有沒有神秘的唐門弟子出現他不清楚嗎?
剛才就不該多嘴說那句話。
白玉堂不死心,“真的沒有嗎?咱們兩個誰跟誰,你和五爺說五爺肯定不會告訴彆人,悄悄透露兩句沒關係的。”
蘇景殊有氣無力,“五爺,你看我像是值得唐門弟子關注的人嗎?”
“確實不像。”白五爺搓搓下巴,“但是也說不準。”
蜀中唐門隱世數百年,誰也不知道他們和外麵有沒有交流,蘇家自蜀中而來,說不準上上上上上上幾輩的時候不姓蘇而是姓唐呢?
這年頭為了避禍改姓的事情很常見,蘇家幾百年前姓唐也不稀奇。
蘇景殊被他這神奇的邏輯梗了一下,“五爺想多了,我家祖上追溯到初唐都一直姓蘇。”
白玉堂想想唐門最昌盛的年代,改口道,“那就是你娘親那邊,程家幾百年前為了避禍由唐改姓程,所以七拐八扯你們還是能扯上關係。”
蘇景殊抬手敲敲白五爺的腦殼,想知道裡麵是不是裝的全是水,“程家是不是由唐姓改過來的我不確定,但是就算是也和我家沒有關係,我們兩家早就老死不相往來了五爺不知道嗎?”
白玉堂猛然想起來蘇家和程家的關係,連忙呸呸呸坐回去,“抱歉抱歉,不說了,吃飯吃飯。”
食不言寢不語,暫且信了剛才的話。
以前的江湖除了亂還是亂,有光明正大立山門招弟子的,也有隱姓埋名生怕彆人知道他們名號的,今後就不一樣了,六扇門要整頓江湖,整頓之前必須拿到江湖上所有勢力的資料。
朝廷過不久要清丈農田,聽說還要統計人口數,官家準備施展拳腳大乾一場將那些被地主豪強藏匿起來的農田和人口全都扒拉出來。
江湖事沒那麼重要,他們跟在統計戶籍清丈農田的官員身後瞅一眼就行。
不需要知道門派有多少產業,也不需要知道門派有多少弟子,那些是其他衙門的活兒,六扇門隻需要知道大宋有這麼個門派就行。
朝廷下功夫普查比他到處打聽方便的多,唐門那麼大個門派,門派裡那麼多人,隱世估計會變成村寨,村寨肯定有田有地還有村民,傳承幾百年的宗門裡寶貝肯定多,那還是個以機關暗器聞名的宗門,周邊的山裡或者村民家的院子裡肯定和正常情況不太一樣。
有那麼多線索可以抓,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把唐門從蜀中的深山老林裡揪出來了。
不著急,他等得起。
蘇景殊深吸一口氣,化悲憤為食欲開始乾飯。
他錯了,他當年不該拿唐門來背鍋,你們江湖人執著的地方也太奇怪了吧!
找吧找吧,人口普查能找出姓唐的村落,但是絕對找不出唐門。
再說了,推
行新法的阻力越來越大,前兩年隻是朝堂爭吵,之後怕是地主豪強乃至宗室勳貴都要摻和進來,丈量土地和人口普查能不能展開都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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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千萬人吾往矣,希望老王能抗住。
不對,希望官家能抗住。
天下畢竟還是官家的天下,隻要皇帝的態度足夠堅定,接下來的路再難走也能走下去。
地主豪強再怎麼反對也就是造反而已,民間現在的造反起義不在少數,有本事就真的掀起大規模的造反,正好讓朝廷有機會將他們一鍋端。
雖然平時總說大宋的軍隊菜,但是真正打起仗來一樣能把那些雜牌軍打的滿地亂爬。
官家已經做好實在不行就武力鎮壓的準備,那些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家夥做好造反的準備了嗎?隻怕未必。
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眼前這關過了。
倆人吃完飯沒多停留,白玉堂跳到牆頭上看隔壁的動靜,確定程夫人和八娘都回來了才帶著慫兮兮的蘇景殊回家。
現在家裡不隻有他這個外人還有能攔住老蘇的程夫人,應該不用到他飛簷走壁去救人。
蘇景殊謹慎的活動活動手腳,“五爺不要放心太早,我娘在家的時候我爹一般會先罵一頓再動手,把我乾過的事兒列一遍,然後我娘就不會攔他了。”
白玉堂扶額搖頭,很想說既然知道會挨揍為什麼不提前和家裡商量好,但是再一想這小子剛才說提前商量的話老蘇會連老王一起揍又把話咽了回去。
算了,雖然他打得過老蘇,但是他不敢和老蘇打。
蘇景殊絮絮叨叨緩解緊張,“以前是我和我二哥被我爹追著跑,三哥在旁邊打掩護,現在就剩下我自己,想想也知道我爹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如果兩個哥哥都在京城,二哥肯定會幫他檢查戲本子哪兒寫的不好,或許還會親自動筆寫一段,三哥雖然看不過去,但是二比一他也沒辦法,所以隻能捏著鼻子幫他們查漏補缺。
他們三個是同謀,老爹隻有一個人分身乏術,追了這個就沒法追那個,鬨一會兒就能把事情糊弄過去。
現在隻剩下他一個,他爹精準追擊想躲都沒法躲。
唉,他太慘了。
隔壁院子裡,蘇洵已經被小兒子弄得沒脾氣,臭小子平時喜歡折騰也就算了,這次弄得滿城風雨,他在局外看的都膽戰心驚,虧這小子還能天天跟沒事兒人一樣該乾什麼乾什麼。
“夫人,不是為夫無理取鬨,實在是那小子太肆無忌憚了。”
年少成名不是什麼好事,臭小子從小到大沒經曆過挫折,膽子大的天都能捅出個窟窿,如果能一直順風順水也就算了,就怕突然哪天栽倒再也起不來。
可官場上起起落落才是常態,哪兒能一直順風順水?
() 程夫人歎了口氣,“你把藤條放下,待會兒和子安好好說,他又不是不聽勸,你現在這樣也彆怪他不敢回來。”
八娘跟著附和,“就是,爹您太緊張了。”
蘇洵幽幽開口,“等他被貶去山溝溝裡爹就不緊張了。”
程夫人笑道,“那正好,跟回老家一樣。”
他們家本來就是從山溝溝裡走出來的,到山溝溝裡也不會不適應。
白玉堂遠遠聽見他們說話,心道某人膽大包天的原因這不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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