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囂張了。”
“他死定了,居然敢惹島府的人。”
“是啊,不知道腦子怎麼想的。”
“你管殺人狂怎麼想的?就是想殺人,看見了手癢唄,結果撞上個硬茬。”
“沒錯,現在島府的懸浮車二十四小時都在A區打轉——太囂張了,居然敢在A區殺人,那裡是島府的大本營。”
“也不一定就是他殺的,我聽說,昨天晚上B區也死了人,他一會兒在A區殺人,一會兒在B區殺人,跑來跑去,不累嗎?”
“你想說有人冒充?”
“不是,我覺得六角星不止一個人,他們應該是一個組織……”
章馳又聽了一會兒,從所有人的議論中,大概拚湊出來昨天晚上,監獄長的助理在A區被殺,屍體被一個流浪漢發現——島上沒有地方住的人,就被稱作流浪漢,那位助理剛好死在了他“畫地為家”的巷子裡,因為屍體穿得體麵,他本來是想從屍體身上搜點值錢的東西,沒成想搜出來一本證件。
第一個發現的人,還對屍體動手動腳,他權衡再三,主動去找島府報案了——以免被當作替罪羊。
屍體身上有一個六角星的印記。
現在島府正在全麵緝凶。
懸賞20萬島幣。
這其實不太符合島府的行事作風,他們不應該大張旗鼓的緝拿凶手。如果她是島府的人,她應該先將發現屍體的人封口,這件事影響島府的權威,犯人會對執法人員的死拍手稱快。
唯一的好處,就隻是正大光明地尋找凶手。
有很小的可能,島上的犯人,或者同謀,或者知道六角星真正底細的人,出於害怕,會將六角星供出來。
20萬島幣不是一個小數目。
現在聊天的內容已經進行到邀約一同出行抓捕六角星了——如果抓到人,他們約定平分賞金。
有的人害怕六角星,有的人不怕,至少一群人在一起,他們就變得不那麼怕了。
這些缺胳膊斷腿的人總是比其他人更有勇氣。
這也許就是他們缺胳膊斷腿的原因。
章馳拿著醫療包回到了車上。
現在所有事情都處理完成,他們開車回家。
車上顯示的時間是下午3點半,這個時候太陽正處於一天之中最溫煦的時間——已經跳過了一兩點的最強光線,又還沒有來到黃昏時的昏沉。
周宇:“我有一點害怕。”
周宇和奇良以及路雨三個人擠在後排車座,路雨坐中間,其餘兩個人分立左右,陸英人比較高,單獨坐的副駕駛,話一出口,路雨就盯準了坐在她旁邊周宇。
周宇:“你放心,小朋友。我絕對不會逃的。”
路雨:“哼。”
周宇:“我隻是很感慨。”
奇良:“感慨什麼?”
周宇:“感慨你們真是膽大包天。”
“都
臨走了,還要搞一出大的。”
奇良:“廢話,不然怎麼好拍屁股走人。”
周宇:“……”
真是……怪有道理的。
“我覺得你變了。”周宇的目光越過路雨,看向右車座靠著窗戶正注視著窗外不停掠過的街景的奇良,“跟我在改造營看見你的時候,有一點不大一樣了。”
奇良回過頭:“哦?”
周宇:“祝你平安。”
奇良:“謝謝,如果我被抓到,一定把你供出來。”
周宇:“……”
吵吵鬨鬨之中,車很快抵達地下車庫。
所有人上樓,放東西。奇良迅速打開電腦,拉過周宇開始熟悉界麵操作。
今天擬定的所有日程之中,隻剩下一件事還沒辦。
這件事情開始在晚上,因為晚上是比較適合殺人放火和偷雞摸狗的時間。
經典總是有其流傳的合理性。
黑夜中比較方便逃竄,視野沒有那麼開闊。反正,利於偷襲。
***
晚上8點,一切準備就緒,奇良、章馳和路雨從家裡出發。
還是冬季,黑得比較早,8點鐘,已經能夠看到明亮的星星。
天越黑,星星就顯得越亮。
城市的高樓宏偉頂天,但那是一種假象,真正的天很高,很遠,很遼闊,街道的霓虹高低錯落著成片閃爍,星星的光似乎被他們比了下去,那是人的問題,人太小了,站在地麵上,才會覺得這些人造的光源碩大到目不能極。
如果從天的角度來看,人和樓才是渺小的。
在地麵上看著不那麼碩大的星星,從天上砸下來,彆說是人了。
連樓可以一筆注銷。
車往A區的邊緣地帶開,奇良開車——他的技術比較好,有豐富的對敵作戰,以及逃竄經驗。
路雨抱著槍,安靜地坐在車後座。
車開得很快,一路從高樓,開到矮樓,穿過大道小道,來到真正的無人之境。
廢墟。
他們從廢墟繞了一圈,醫院是這個圈中的大圓,醫院外麵雜草叢生,沒有非常標準的車道,隻是門口被特意地鏟平,停著幾輛救護車。雜草的長勢從裡往外延伸,鬼魅一般地在風中招搖,黑得很讓人安心。
車就停在一垛半人高的雜草叢背後。
章馳下車,奇良緊隨其後,路雨跟在最後麵。
所有人邊走邊戴防毒麵罩。
相比起政府大樓,海恩科技的醫院看起來是那麼的……和藹可親。
醫院一共五層樓看,之前來廢墟試槍的時候,章馳已經站在能夠爬上去的最高一層“危樓”拿望遠鏡觀察過地形。
這棟樓修建得不具備任何觀賞價值,板正的大樓,一格連著一格,窗戶閉緊,沒有人打掃大樓外的衛生——他們就沒有想過有客來訪時有失顏麵的考量。
他們也許是少有的不速之客。
根據周宇對海恩科技的了解(),一樓可能是監控室的所在。這個分析也得到了奇良的支持。
醫院外牆亮著燈?()?『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不是很亮的燈,圓形的小燈,被小臂支出在一樓的位置,屬於可以將醫院牆外的路照得隱綽,不至於走一步摔一跤,但也沒有亮到將停車位之外的地方照出輪廓的地步。醫院大門緊閉,雙開門,不是玻璃板,不透光,裡麵被遮得嚴嚴實實,大樓沒有多餘的裝飾,總體上來像是一個箱子,大門反而是箱子最為牢固的地方,鎖的所在。
大門右側有一塊六寸披薩大小的圓形麵板,麵板是可觸碰的,奇良輕輕點了一下,麵板被喚醒了,正中央的位置顯示出來“請刷卡”三個白色的大字,字出現得很快,消失得比較慢,大概三秒鐘之後,界麵就又陷入了沉寂。
奇良掃了一下麵板:“刷卡認證。”
路雨說:“我們沒有卡。”
奇良:“不用卡。”
他說完,開始拿出螺絲刀開始拆卸起來麵板,他邊拆邊說:“這個型號我以前拆過,如果他們沒有私改過的話,很快就能夠偽裝認證。”
但等到他剛拆下第一根極小的梅花螺絲,麵板就陡然之間變臉——屏幕的邊框就從藍色轉換成了鮮豔的紅,整個屏幕開始跳動彈窗,彈窗上麵寫著一排同樣紅色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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